“你又这样。”
可怜兮兮地卖惨。
怎么？是吃准她吃软不吃硬，就吃他这一套了？
苏烟叹气。
她的怀里塞满了米迦勒的羽毛。
或许是米迦勒傻傻的，只知道逮着一个地方的羽毛薅，原本茂盛的羽毛中，有一块变得稀稀疏疏的，羽毛下的肉粉色肌肤清晰可见，难听点说，和秃了似的。
“别薅了，再薅薅秃了，以后朝圣的时候，让所有天使都看看，他们的天使长，是一个翅膀都秃了的秃天使。”
米迦勒停下扯羽毛的手，“加百列觉得丑吗？”
苏烟点头，“丑，丑死了。”
米迦勒露出难过受伤的表情。
将羽翼收起，身子蜷缩成一团，不把光秃秃的那一块给苏烟看。
苏烟还盯着那一块瞧。
“不许看了。”委屈小天使手捂着翅膀，“等羽毛重新长出来了，漂亮了，好看了，加百列才能看。”
苏烟看着面前缩成一小团子的小天使，“那秃了的这段时间，我只能去找别的天使咯。”
小天使急了。
“不行，不能找别的天使的，我会努力让他们快点长出来的，很快的，不用多久的，别找别的天使…”
是很好骗很容易上当的小天使。
弄得苏烟都分不清，他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想让我找其他天使，可以。”苏烟捏着手里的羽毛，“你和我好好解释，之前为什么要骗我？”
“骗你？”
米迦勒面露困惑迷茫之色。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骗人的天使是会被父神惩罚的，米迦勒从不骗人。”
“你…！上一个游戏副本里的事，你都忘了吗？你还说你会来找我，和我解释的，我一直在等你，结果你现在和我说你从不骗人？”
米迦勒愣愣地看着苏烟，眸里的金光也停下明亮的闪动。
“我没有说过那些话呀…？加百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什么认错人了，认错谁我都不可能认错你好吗？况且你现在这个装可怜卖惨的套路，和上个副本里的一模一样，不是你还能是谁？难不成你想说，你精分切片了，世界上不止一个你？”
可能是与狗男人相爱多年产生的一种灵魂感应。
所以无论何时，身处何地，苏烟都能一眼认出他来。
况且，米迦勒和苏雨的气质都一模一样，尤其是委屈巴巴的那个小可怜样，简直有十成十的相似。
苏烟现在是一点也不相信他了。
竟然说出这么扯的话来。
“算了，你自己想想吧，等你愿意和我讲清楚的再来找我。”
苏烟别过眼，逼迫自己不去看米迦勒可怜兮兮的模样，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心软。
她收起怀里的羽毛，米迦勒落寞地半垂脑袋，轻声地辩解说他没有做过那些事。
“加百列走了，是不是就要去找别的天使了？是不是，再也不要米迦勒了？”米迦勒依依不舍地看着苏烟。
苏烟长叹一口气。
金色的圣光落满整座花园，浸染了悲伤的失落。
“不会。”苏烟无奈地笑，“不会找其他天使的，我很遵守规定的。”
米迦勒团坐在原地，雪白羽翼耷拉在身后，露出稀疏的一小块。
苏烟已经离开伊甸园了。
“都怪你。”米迦勒皱紧眉头看着那一小块，“一定是你太丑了，加百列才不喜欢米迦勒的。”
不知过了多久。
墨色笼罩伊甸园，光明被黑暗侵袭，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纯黑的羽翼缓缓收起，恶魔路西法在米迦勒的面前停下。
路西法的脖子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此刻正在渗着一滴滴的黑血。
“嘶，疼死我了。”
路西法在米迦勒旁边盘腿坐下，注意到哥哥翅膀上的异样，放声嘲笑起来：“哈哈哈，哥哥，怎么几日不见，你翅膀上秃了一块？哈哈哈，好丑，笑死我了，不会是那家伙给你打的吧？”
米迦勒闷着头，不搭理他。
“没劲。”路西法瞥他一眼，摸了摸自己的伤口，疼得呲了呲牙，“都怪你，当初偏偏要弄出那家伙，现在好了，杀都杀不掉，还一个劲地想缠着我的信徒。”
米迦勒声音很低：“我只是不想你玩得太过分。”
“哪过分了？是那些人类自己要自相残杀，自己要动手的，又不是我逼他们的。”路西法不以为然，伸展长腿踩在刚恢复生机不久的花朵上，“行了，这件事讨论来讨论去也没个结果，现在我们都杀不了他，你说怎么办吧？”
米迦勒不出声。
他扯了扯自己的翅膀，闷闷不乐地说：“我不知道。”
他连加百列为什么生他气，他该怎么哄她开心都不知道，根本无暇分出精力来思考其他的事。
路西法冷嗤一声。
黑色的羽翼扑张开幽暗无边的死寂。
“对了，我的信徒呢？我让你帮我看着，这下没有人再觊觎我的信徒了吧？”
米迦勒顿了顿，略有心虚：“没有。”
“没有就行，总之你记得，谁接近她，你就给我弄死...算了，你也做不出这种事，反正这段时间，你就阻止其他不轨之徒接近她就行了。”
路西法嫌弃地撇去沾在羽毛上的花瓣，“我走了，得赶紧想办法解决那个隐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