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绣的瞳孔颤了颤。
“姜小姐这样，不会觉得不太好吗？”她说：“跟这么多异性一起……我们女孩子，还是要多注意自己的名声，爱惜自己一些。”
姜茉笑了笑：“苏小姐觉得我这样不好？”
“我不好评价姜小姐。”苏明绣：“但我不会这样做的……可能我比较传统吧，觉得要洁身自好。”
555大怒：“她说谁不洁身自好呢？”
姜茉在脑海里笑道：“我还以为女主都是真善美的完美化身呢……原来绿茶也能做女主啊？”
555：……
莫名有些羞愧。
这个档口，姜茉也没跟系统多废话。
“苏小姐是没被人追过吗？”她盈盈道：“追求者多了，偶尔吃个饭而已。”
姜茉：“毕竟人无聊的时候，就是会想找个男人来玩一玩嘛。”
苏明绣：？
她的本意就是想要把水性杨花这样的标签贴在姜茉身上。
现在姜茉说出这种话，她本来该高兴，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里却有些微妙。
她怎么能这么理所当然又坦坦荡荡地说出这种话？
目光闪了闪，看着厉寒霆露出几分羞涩。
苏明绣垂下头，羞赧道：“别人追不追求，我，我才不关心。我只想跟我喜欢的人，待在一起。”
说着就涨红了脸，害羞得抬不起头来似的。
看着她番茄似的侧脸，厉寒霆本来沉着阴郁的眸光稍稍缓和，透出点细微的柔情。
一闪而逝。
苏明绣敏锐得察觉到，心底涌上喜意。
再接再厉：“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出来玩，姜小姐难道也会觉得开心吗？”
“嗯……怎么不开心呢？”姜茉：“苏小姐真可怜。”
她踩着高跟鞋，穿着女士西装，本身就气场偏强。
此刻眼底涌上浅浅的怜悯，看人时候仿佛带着居高临下。
苏明绣本就自惭形秽，被她一看顿时被刺痛。
咬着嘴唇问：“我怎么就可怜了？”
“问出这种问题，是因为没有人追吗？”姜茉：“跟追求者出来玩怎么会不开心呢？有人跟在你的身后，满心满眼都是你，照顾你体贴你，给你拿包递水，替你付钱，连说话都要哄着你……”
她笑道：“跟小狗似的，也不用你给什么回馈。心情好了，只要对着他招招手，露出个笑脸，他就心满意足。”
姜茉问：“被人这样捧着，不开心吗？”
苏明绣攥紧了拳头。
该死。
只要听听描述，就让人心动不已。
“可是——”她压下心头微妙的嫉妒：“怎么可能有人心甘情愿地付出，还不求回报呢？姜小姐不能给别人想要的回应，还享受别人的好，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她鼓着嘴，露出几分天真：“反正我不会这样做，也不会吊着谁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怎么能只享受别人的好？”
小孩子似的撇撇嘴，嘟囔道：“这也太渣了。”
不着痕迹地踩着姜茉，抬高了自己。
厉寒霆果然听得双眼满是柔情，看着她的眼神黏糊糊的，快要拉出丝来。
姜茉眼睫颤了颤。
“宝子。”她在心底里慢条斯理地道：“你看厉大少这眼神……你信他对女主不动心？”
上次因为男主把去医院照顾自己的女主赶走，主系统因为剧情重大偏差启动惩罚系统的时候，555说男女主很可能没办法在一起。
姜茉差点真的信了。
现在看……骗鬼呢！
眼神都黏糊成这样，敢说他两没一腿？
555：？
“不应该啊。”单纯的系统发出疑问：“不然男主为什么把女主赶走？”
为什么？
当然是怕别人发现，威胁到他亲亲小心肝的安全啦。
姜茉觉得自己的指骨有点痒。
合着厉寒霆一直想让她当苏明绣的挡箭牌也就算了，两个人做戏还害得她白白被主系统惩罚了一次？
“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能叫渣呢？”姜茉：“没办法，谁让我长得美呢？就是有男人喜欢捧着真金白银送到我面前，跪在我的脚下当狗，哪怕我备胎无数，鱼塘里挤满了鱼。”
她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
穿着西装都不显中性，反而将她的娇媚明艳衬托到极致，扬起下巴的倨傲丝毫不让人讨厌，反而光芒四射。
苏明绣被这光芒刺痛了眼睛，脱口道：“怎么可能有人这么傻？”
姜茉笑了笑。
苏明绣的心中涌上不好的预感。
她眼睁睁看着，姜茉慢慢撩起眼睑。
长长的睫羽微颤，她悠悠道：“怎么不可能呢？你旁边的厉大少，不就是其中一个吗？”
什么意思？
苏明绣满脸震撼，转头看向身侧。
厉寒霆目光沉了下去，略带几分警告：“姜茉！”
姜茉笑了笑：“厉大少不同意？”
“是厉总没给我送房送钱，还是厉大少没想娶我？”她问：“还是说，当着苏小姐的面儿，厉大少就不敢承认啦？”
厉寒霆的呼吸微窒，阴冷的目光停在她身上。
现任厉夫人和厉二少对他虎视眈眈，就连厉总这个亲生父亲也不站在他这边。
他的处境艰难，绝不能让人察觉他对苏明绣的心思。
姜茉是最好的挡箭牌，他需要她的配合。
良久的沉寂过后，厉寒霆缓缓垂下眼，掩饰住满眼的阴翳：“怎么会。”
他的声音很轻：“你喜欢就好。”
“厉……”苏明绣张了张嘴。
心头一痛，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下来。
她从没感觉到这样的难堪和羞耻。
她甚至刚才还沾沾自喜，觉得厉寒霆对她是特别的。
她刚才跟厉寒霆眉目传情、自作多情的样子，在姜茉的眼里，是不是就像笑话一样？
厉总送钱送房？
想到偶然撞到一次，厉总看自己时候那高傲不屑的目光，苏明绣的心更疼了。
她这副黯然神伤的样子，叫厉寒霆有些心疼。
“明绣。”他嗓音微哑。
苏明绣浑身一颤，艰难地挤出个笑容：“抱歉，我，我好像有点不太舒服。是我打扰你们了……我，我先走了。”
她捂着嘴，一边哭一边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