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雅惊了一跳，赶紧收回目光。
但是已经迟了，霍祁寒从她的眼里看到一抹熟悉的光。
他的心微微一跳，指腹忍不住揉搓了一下。
这个眼神……
“白夫人。”霍祁寒突然开口，缓缓地朝着慕雅走近：“这位小姐是谁，我怎么从未在您身边见过？”
白夫人脸色难看了几分，“她叫白珊珊，也是我跟你白伯伯的女儿，是五个月之前才被我们认回来的。”
“白珊珊。”霍祁寒轻声地喊出她的名字。
明明是三个再普通不过的字，然而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含了一丝冷意。
霍祁寒终于走到慕雅面前，他垂下头：“白姗姗小姐，长得很像我一个故人。”
慕雅倒退两步，鼓起勇气抬起脸，笑了笑，说：“这么说，你一定很在意她吧。”
“不。”霍祁寒却否认：“相反的，我很讨厌她。”
他的眉头拧起，自顾自说：“尤其是那双眼睛，我最是讨厌。”
因为每次他想狠下心的时候，一看到她那双眼睛，他总是会犹豫。
偶尔他也会想，明明那么澄澈一双眼，可它的主人，为什么会是这么心狠手辣的女人。
慕雅的心逐渐冷下去，她背在身后的手死死的攥住，努力忍住想要逃跑的欲望。
她勉强维持笑容：“是吗，那霍先生觉得，我跟她哪里最像？”
霍祁寒眨了眨眼，不假思索：“眼睛。”
慕雅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所以霍先生是在取笑我，还是说，也觉得我的眼睛很讨厌？”
“你想多了。”霍祁寒收回目光。
尽管他有些惊诧，但眼前这女人到底不是她。
“白小姐的眼睛很漂亮，和她不一样。”霍祁寒面无表情地说。
慕雅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么温和的话。
她努力维持神情：“谢谢夸奖。”
霍祁寒却已经失去了交谈的欲望，他冲白夫人点了点头，便驱车离开。
等他的车消失在目光中以后，慕雅再也绷不住，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哪怕过了五个月，可她一见到霍祁寒，还是会忍不住害怕。
“姗姗，你没事吧？”白夫人走过来扶着她。
慕雅咬着唇，平息了许久，才缓缓地摇头：“我没事。”
白夫人担忧的拧眉：“如果没事，你以后还是少跟他接触，我瞧他看着你的目光像是捕捉到了猎物一般。”
她说着，顿了顿，叹了口气：“这孩子小时候还好好的，长大了却变得这么捉摸不透，说到底，还是那个女人造的孽。”
白夫人后面的话，慕雅没有听进去。
她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傍晚时分，母女两人回到了白家。
一进门，白莎莎便像是一只欢快的鸟儿一般迎了上来：“妈妈，姗姗姐姐，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三人进门，白启刚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他疲惫的眉眼间有着一抹毫不掩饰的喜悦。
“怎么了？”白夫人也跟着笑。
白莎莎神神秘秘的从背后拿出一个东西，“就是这个，上次的国际钢琴比赛，我拿了第二名！”
白夫人惊喜地接过证书打开来看，慕雅也好奇地凑上去。
烫金色的荣誉证书上，用英文赫然写着白莎莎的英文名。
“不错。”白启刚收起文件，“不愧是我白家的女儿，优秀是应该的。”
白夫人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也不看看是谁培养出来的。”
“是是是，都是夫人教导有方，把我们女儿培养成一个出色的才女。”
“哎呀，爸妈，你们了两个都有功劳了啦！”
慕雅听着他们三人喜悦的对话，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
虽然她也是真心实意替白莎莎高兴，可她总觉得插不上嘴。
就好像面前的三人才是一家三口，她不过是一个见证他们幸福的外人一样。
白莎莎注意到了有些沉默的慕雅。
她的眼里一闪而过一抹得意。
“爸爸，我准备在这一次接风宴上，弹奏一曲当成送给你的礼物，到时候你们可要好好听听哦！”白莎莎撒娇道。
“好，我一定去准备一架最好的钢琴。”白启刚笑着说。
这时，白莎莎走过来挽着慕雅的胳膊，亲昵地问道：“姗姗姐姐，你给爸爸准备了什么礼物？可以悄悄告诉我吗？”
慕雅一时间有些尴尬。
白启刚不缺钱，就算送再贵重的礼物，也不过是班门弄斧。
还不如做点什么让他高兴的事。
可她好像……什么也不会。
“好了，莎莎，姗姗刚回来，先让她去休息一下。”白夫人赶紧出来替慕雅打圆场。
慕雅感激地看了一眼白夫人，逃似的回了房间。
白老爷见状，眉头微蹙：“我怎么看着姗姗的脸色不太好，你们遇到什么事了？”
白夫人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既然这么关心她，刚才怎么不当面问她？”
白启刚欲言又止，清咳一声：“这不是……习惯了吗？”
白夫人坐在沙发上，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白启刚拧眉：“姗姗如果真的这么怕祁寒，这一次接风宴便不请他了。”
“我在路上已经跟祁寒说了，况且祁寒这孩子如今心事重，你若不请他，保不齐他又会有别的心思。”
“那你说要怎么办？”
“让姗姗避着点儿就好了，总不能一辈子不见。对了，你这次不是去查姗姗的过往了吗，查出什么了？”
……
“关于白珊珊，你查出什么了？”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霍祁寒单手撑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王助理。
王助理将一份资料摊开在霍祁寒的面前，说道：“白珊珊小姐是五个月前，被白老爷捡到的，之后便一直留在白家，期间白夫人带她去了一趟y国，最近一星期才回国。”
“白珊珊和白莎莎什么关系。”霍祁寒问道。
“十年前白家小姐意外落海，白家人寻回了白莎莎，但是五个月前，发现同样有胎记并且和白老爷有血缘关系的白珊珊，白家人把她们两个都留在了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