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听到皇后发怒了，立马行动起来。
只是去找熏香还需要一些时间，这时候那股子腥臭味来得更加明显了。
“什么味道啊，我怎么闻不到？”方嘤嘤见大家的表情都不太好，也用鼻子吸了吸。
可是就是什么味道也没有。
顾辞也心里好笑，方嘤嘤麻药刚过，嗅觉有些不灵敏是正常的。
“咦，下官怎么感觉这味道是从凉国公主的身上传来的？”
太医作为一个医生，鼻子也比常人好用一些。
说着还走到方嘤嘤的周身闻了闻。
然后倒退了几步，差点就要吐出来。
方嘤嘤见此脸色都变了，板起脸就要发火。
方研舟也跟着在方嘤嘤的身上嗅了嗅，虽然他没有太医表现得那么明显。
可是脸上的隐忍之色，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顾辞，你到底对我做什么了？！”方嘤嘤气得直跳脚。
顾辞无辜地耸了耸肩：“我只是按照你的说法给换上个皮肤，可是你要知道这动物的身上，难免带着些腥味儿。”
这当然是顾辞瞎说的，这些猪皮早就处理得干干净净。
但是给方嘤嘤用的这一块，顾辞就是故意往里面渗了一些怪味。
方嘤嘤气的捏起了拳头：“你为何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而且是你自己要求的动物皮肤，你既然不愿意隔大腿，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你哪怕是现在后悔了，我也不敢给你做第二次了。
你的脸经不起这么折腾。”
顾辞说得理所应当。
方嘤嘤知道自己又被顾辞白了一道，拔下头上的簪子就要我那个顾辞的脸上去戳。
方研舟见状赶紧拦下。
“别冲动，这里是大庆国，我们不能乱了分寸。”
方嘤嘤被方研舟按住了手，也不好再有其他动作。
泄气的将簪子一摔。
“公主也不必如此，不过是一些气味而已，你每日只需往身上洒些熏香之类的，将气味遮掩住即可。”
顾辞看着方嘤嘤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着实爽到了。
就熏香的效果再好，也不过是可以防止离方嘤嘤较远的人闻见。
谁要是离方嘤嘤的距离足够近，尤其是亲人的时候。
味道必然会从鼻子里面钻入肺腑。
方嘤嘤到底还是挺方研舟的话，不再和顾辞为此事纠缠不休。
但是不代表她会罢休。
“那我要嫁给端王，成为端王妃这件事，你们必须得答应！”
方嘤嘤拿出了地痞无赖的架势。
好像别人不答应她，她就不走了。
到那时这事顾辞自认为和她没关系。
反正想着方嘤嘤不会在明面上给她找麻烦，这要结婚的麻烦是萧靖宇的。
而且萧靖宇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
顾辞都不在意。
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
和离的事情，顾辞觉得她只要请旨了。
皇上一定会答应。
而且凉国公主嫁过来，对于庆国应该是一件大好事才对。
顾辞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扑通一下朝着皇上跪下：“父皇，刚才您许诺给我的一个恩典，可还算数？”
皇上和顾辞想得刚好相反。
他可不想方嘤嘤嫁给萧靖宇。
方嘤嘤作为凉国唯一的公主，而且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一旦嫁给端王。
对于萧靖宇这个战场上的王者来说，简直如虎添翼。
就算是自己的儿子，皇上也是猜疑忌惮。
而且他只认为顾辞好不容易当上了王妃，这会儿肯定是不愿意让位。
只要顾辞先开了口，皇上圣口一开。
保住顾辞的王妃地位。
那么方嘤嘤自然是不会再提议嫁给萧靖宇。
除非方嘤嘤作为一个公主，甘愿屈居人下。
“自然作数。”皇上目光殷切的看着顾辞。
却不料顾辞直接一头磕到地上，落地有声：“还请父皇准许儿臣和端王和离！”
皇上脸上微微泛起的希冀在这一刻，生生地缩了回去。
整个人也往龙椅上一靠。
萧靖宇更是瞳孔骤然一缩，直接扭头看着地上的顾辞，目光恨不得将顾辞给射穿一个洞！
这会儿他才反应过来。
原来顾辞半夜去戏院找戏本子，确实没有骗他。
因为顾辞早就打算好了。
想要逃离萧靖宇的桎梏！
就连方嘤嘤也有些不可置信，顾辞这是主动给她腾位子？
这怎么想怎么不对。
端王妃的位子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
虽然萧靖宇性格难以捉摸了一点。
可是哪怕只是偶尔可以看见萧靖宇的脸。
对于别人来说都是梦里才有的。
顾辞见皇帝好半天不说话，又感觉到萧靖宇的目光。
心里就两个字，完了！
虽然她对于皇帝的心思揣摩不清楚，可是这短短的几次交谈来看。
龙椅上的这个人，如果别人说话说到他心坎上的话。
一定会很快给出答复。
所以顾辞的眼睛转了又转，心里紧急地想着对策。
咽了咽口水，又磕头道：“父皇，儿臣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
“哦？”皇上这次回答得很快，“朕倒是很想知道，你没有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
顾辞心里那个恨啊，这么好的机会，皇帝为什么不答应她呢？
而且这次她把话说了出来，又没有讨到恩典。
还被萧靖宇知道了她的意图。
顾辞突然好像嘤嘤嘤。
万一萧靖宇回府后掐死她了怎么办。
顾辞低着头，苦着脸，有气无力道：“儿臣想要父皇恩准我和端王，和你，共饮一杯，祈祷父皇年年岁岁，身体康健！
并且赏儿臣黄金百两，珍宝三箱，房屋一处。”
好好的一个和离，硬是被顾辞拐着弯地换了几个字。
宝宝心里苦啊！
既然和离皇帝是不答应了，顾辞干脆乘机大捞一把。
有了房子和钱。
大不了顾辞搬出去。
皇上闻言绷着的脸突然伸展开来，忍不住大笑起来：“有意思，朕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毫不避讳，将对金钱的欲望挂在嘴上的。”
这些后宫里的女人，最擅长的就是伪装。
明明想要，偏偏嘴上还不承认。
所以顾辞这样直接的。
倒是真的让人很感兴趣。
顾辞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次她是误打误撞让皇帝开心了。
可是她就惨了。
顾辞偷偷抬起一点头，瞥了一眼萧靖宇。
又马上低下。
内心狂跳不已。
妈耶，萧靖宇那个眼神。
是要吃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