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渊古界。
青色身影凌空而立，目光幽深难测。
“一座巨型城池？”
“有趣。”
“我还以为这里的混沌妖灵跟寒漩绝地没多大区别，如今看来，此处不受化圣之天影响，确实诞生了很多强大生命，或许其中就有传说中的伪十五绝存在。”
心念闪动间，顾修云望向阵界边缘。
那里趴着一头身形巍峨的妖灵巨兽，正是野牛妖君，此外，还有数十个十三绝妖灵。
那些妖灵被混沌沼泽压制，几乎难以动弹，又被野牛妖君震慑，一个个小心翼翼地低头静修，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野牛，看住这些妖灵，贫道要去沼泽外面走一走。”顾修云沉声开口。
“大人放心，有俺在，这些家伙翻不起什么浪花。”野牛妖君连声回应。
顾修云点了点头。
太渊古界距离沼泽边界极其遥远，又有沉重气流阻挡，应该不会有妖灵跑到这里撒野，就算有，野牛妖君跟顾月联手，应该也足够应付了。
此外，他也会留一具真灵分身在古界中坐镇，分身体内有数百倍的劫灵雾气，真遇到危险，只要吸收劫灵雾气，他的实力就能在顷刻间达到巅峰。
当然，劫灵雾气很珍贵，且用一分就少一分，还是尽量不用的好。
“丫头，太渊古界就交给你了。”
顾修云望向古界另一处。
“惜命大哥放心，”顾月回道，“我的幻道法则比当年精进了不少，别的不敢说，保命应该无妨。”
顾修云不再多言，身形一晃，便消失在虚空中。
与此同时。
古界深处，顾月却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些许忧色。
“惜命大哥，你的心情我明白。”
“地灵族即将现世，那些始祖的实力太强了，如果你不能将古圣神通三次蜕变，面对他们恐怕没有半点还手之力，特别是一代始祖跟二代始祖。”
“哼，可恶的神极宫，大哥当年暗中探查许久，居然都不知道他们将天灵族跟地灵族藏到了哪里，否则哪有他们嚣张的机会。”
“还有那个一代始祖，神将百尊榜第八十四位的强者，按照师尊的说法，他那门混洞枪已经达到玄黄级巅峰，都快接近混沌层次了。”
“一具投影分身发挥不出混洞枪的真正威力，可若真身降临，他的实力至少能达到真十五绝，甚至是伪十六绝……再配合神极宫的真灵秘传，想要对付他……太难了。”
“我虽有真灵秘传，却只是入门，而且界宫有禁忌限制，根本无法传出去。”
“就算能传出去，这座世界也没法修行那种层次的秘传绝学。”
“惜命大哥，修行界只能靠你了，我真的无能为力……源界珠，如果有两颗就好了……”
顾月低头看着掌心，一根无形丝线闪烁着光芒，似乎通向极远处，那根丝线连接的是她的命运真身，但不知为何，这具真身早已消失，只有幻道真身存于世间。
此事除了顾月自己，旁人都不清楚，包括顾修云跟碧玉。
当然，众至圣也不会在意顾月的命运真身。
谁都知道修行者只能有一具至圣级真身，除非修炼道心法诀。
顾月没修炼过道心法诀，又是幻道成圣，她的命运真身肯定还是帝君层次，有什么好关注的？
……
巨型城池外。
羲皇、古祖小心翼翼地跟在瘦弱妖灵后面，走了大约半个月，两人终于出手。
轰隆！
八门绝学瞬间爆发。
开休生杜景死惊伤，八座天门落在混沌妖灵周围，将它的神力意志强行锁死。
紧接着，古祖出手，古极第一式——焚天。
混沌妖灵庞大的身躯顷刻间焚烧殆尽，连生命本源也湮灭了九成九，再无半点反抗之力。
当然，羲皇跟古祖随便一个就能轻易解决瘦弱妖灵，但他们怕出意外，所以联手施展绝学。
意外并没有发生。
瘦弱妖灵被两人打得奄奄一息，彻底失去反抗之力。
“说，城里是什么情况？”羲皇透过心念传音。
“你……你们是夜族探子……”
混沌妖灵仅剩的躯体传出微弱讯息，“即使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们任何情报，我族族主会替我报仇……”
夜族？
羲皇、古祖彼此相视，脸上若有所思。
看来这里的城池是以族群为根基，若是这样，他们想潜进去可就难了。
“不错，我就是夜族强者，我们族主已经准备灭了你们，你是第一个，接下来我们会杀光你族所有人。”羲皇继续心念传音。
这种传音方式没有具体的语言，但彼此都能知道其中意思。
“不可能。”
混沌妖灵气息猛然尖锐，随即嘶吼，“你们夜族怎么敢违背帝主禁令，就不怕煊帝找你们麻烦吗？”
煊帝？
羲皇、古祖瞳孔微缩。
这又是什么人物，听妖灵的意思，似乎其地位还在各个族群之上，难道是君主级妖灵？
不对。
寒漩绝地周边区域都有数十个君主，这里能建起如此庞大的城池，妖灵数量绝对是个惊人数字，恐怕每一座城池都有君主级强者，而比它们更强的妖灵……只能是传说中的伪十五绝了。
“妈的，还真让顾惜命给猜对了。”
古祖忍不住吸了口气，“这里有伪十五绝，那个煊帝肯定是传说中的伪十五绝。”
“先别急着下定论。”
羲皇微微摇头，“如果只是伪十五绝，咱们应付起来倒也不难，顾惜命的杀戮剑气配合众生心指，最起码保命没问题，就怕实力更强……”
“你是说真十五绝？”古祖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
十四绝已经是无比强大的生命。
十五绝比十四绝还要高出百倍，那是什么概念，不是能不能达到的问题，而是整个混沌世界也很难凑出这么多血脉，毕竟，混沌妖灵是靠吞噬同类的血脉来提升修为。
一个君主级妖灵，起码得杀几十个妖君。
一个伪十五绝妖灵，又得杀几十个君主。
一个真十五绝妖灵……且不说能不能成功，单是它突破前接连斩杀几十个跟自己修为相当的伪十五绝妖灵，就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真十五绝的可能性确实低了些。”羲皇沉吟片刻，也觉得概率不大，但伪十五绝肯定是存在的。
这么大一座城池，怎么可能没有君主？
既然那位煊帝能让各个族群听其号令，实力肯定在君主之上，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伪十五绝。
“古兄，你先把消息传回去，我继续盘问。”
“一头小妖灵，还敢在老夫面前嘴硬？”
羲皇眼中寒芒闪烁，八门绝学施展到了极致，开始细细盘问。
论手段，命运体系不善厮杀，但在玩弄人心方面绝对是一等一的强悍，对付一头伪十二绝妖灵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