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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签！”
江歌话音还未落下，而宁毅已经抬手在生死状书上打下自己的名字，送还到聂王道的手里。
这个条件，他没不答应的理由。
他不懂宗门，也不懂聂王道对九天城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感在里面。
但还是最基本的清楚，国破山河的道理。
对聂王道，九天城就是他的国，他的家。
既然国破，那将者随亡。
这是气节。
他宁毅也有。
昔日北境十年中，每逢大战，境外氏族袭来，那一次他宁毅不是心存死志，若是被破了城，便随城而亡。
聂王道不是军人，但宁毅该尊重这种军人才会有的气节。
“谢沈王成全！”聂王道抱拳，郑重感谢。
以沈毅今时今日的地位，如今掌握的大势，完全没必要以身犯险，亲自和他一战决生死。
给他一个如此光明正大的了断方式。
可人家给了，自然得谢。
“不必，直接说，是择日还是撞日，在什么地方？”
“此时，此地！”
宁毅环顾着这座上了年月，有着不少当年斑驳痕迹的宫阙，“若是在这里打，就怕会毁掉这大好宫殿。”
“九天城都没了，留下这宫殿何用？”
“好。”
聂先和江歌也是到了殿外，陆地神仙的交手，实在太过于骇人。
不是顶尖存在的那一层，连近距离观战都是莫大的危险。
而且，二人的交锋，何须让他人观战。
哐当！
聂先挟带着江歌前脚踏出门沿，后脚大门就重重的合上，响起沉闷的鸣声。
宫殿外，无数人俱是在翘首以盼，等待着谈话的结果。
这和他们的安危问题，息息相关。
见到聂先出来，赶紧的有人着急的走进，“公子，不知道城主和沈王谈的怎么样了？”
一道道目光皆是汇聚，眼待着令人厌恶的希翼。
就像是，巴不得聂王道识时务投降一般。
聂先冷哼了一声，那里不清楚这些人的心思。
他父亲为了给历代九天城城主长老交代，签下生死状。而这些人，就像是大叔倾塌而下的猢狲，散的比谁都快。
“父亲答应投降了。”
哗！
几个字说出，几乎所有人都重重呼出一口气。
投降就好，投降了就不用去面对如今帝国的八十万精锐大军。
一家老小，也得以保全下来。
“那城主呢？”闵行没有如众人一样露出迫不及待的喜色，走进担心问道。
殿门合上，将聂先和他抓来的将官轰出来，就剩下城主和沈王在宫殿内。
闵行生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闵叔叔，父亲他、他和沈王签下了生死状！”
轰！
还不待众人反应这句话里面的意思，整座大殿就动荡了起来。
直接拔地起三尺，随即落下，瓦砾乱飞。
地上一阵浓浓的烟尘扬起……
这二十余人赶紧四散而开，被吓的不轻。
开打了？
除去陆地神仙之间的惊天对决，他们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将这座宫殿都能给挑起来。
可是，令人疑惑的是。
数息时间之后，烟尘散去，以九天城这座宫殿为核心，四周都宁静了下来。
宫殿里面，也再没了半点的声息。
一招！
仅仅是一招！
莫不是，就这么一招，其中一方就输了。
这怎么可能？
陆地神仙之间的征战，不是该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分出了胜负？
唯独，一颗心悬起来的江歌，却是放心了。
她知道，聂王道多半……死了。
但出手的却不是宁毅。
而是，那个人。
宫殿内。
两道人影，一具尸体。
正如江歌预料的一样，出手杀了聂王道的并非是宁毅，而是穿着黑龙袍的青年。
目光，噙笑着打量宁毅。
经久，才缓缓开口，“好久不见。”
“本王和聂王道签生死状，你凭什么出手杀了他？！”
宁毅并未理会这好久不见的意思，而是直接愤然的盯着青年，气血不顺。
更没因为这个不知来历的存在，深不可测的实力而忌惮。
看着那怕是死，也是眼睛鼓动，难以合上的聂王道。
他真的很愤怒！
聂王道不是他的对手，这点宁毅很清楚。
八荒术本就是能大幅度提升实力的奇术，聂王道在陆地神仙中，说实话，排在末梢。
这点，聂王道心里有数。
他所求的，只是一个体面的死法。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也给这不知来历的青年，毁了！
被宁毅这般不客气的质问，青年很开心，“这就对了。”
“你想来一场公平的决战，我就偏偏不给你这个机会。”
“七弟，你从来都是自诩清高，处事不羁。属于自己的对手，就这个给我这皇兄给如蚂蚁一般捏死了，心里很不痛快吧？是不是有种，很挫败的感觉？”
宁毅沉了沉心思，“你是那个世界的人？”
一招灭杀掉一尊陆地神仙，足见这个青年实力如何恐怖？
他，不可能是这个青年的对手。
愤怒，无济于事。
“你也是那个世界的人。”
青年勾起邪笑，负手而立，带着蔑视苍生，高高在上的凌驾感。
“我的好王弟，一个聂王道，蝼蚁而已，不配被你视为对手。还是早点回来，随皇兄征伐九天八荒吧！”
“那里，才是一个个值得你出手的对手！”
“你来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宁毅冷声问。
基本上洞悉了，这个人和他的前身有很大的关系。
兄弟？
本来，今生来世，宁毅从来不信。
但此时，却不信不行了。
他，的的确确有一个前世。
青年摇头，“其实我没打算见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带走一个人。只是不巧，这个聂王道好巧不巧的找到了她身上，我就顺便过来见你一面。”
“江歌？”宁毅狐疑的猜测。
“没错。”
“你要带她走，为什么？她和那个世界没关系吧？”宁毅愈发的不解起来。
青年盯着宁毅发笑，意味深长，“一个女人，和我们那个残酷的世界或许么太大关系，但和你有关系就够了。”
“好弟弟，你莫不是忘记了。”
“她是你宁神王这一生，最宠爱的仙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