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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是将一个人的一生比喻成四个阶段。
应当是少年、青年、中年以及老年。
少年时候的懵憧天真，青年时的热血激昂，中年时候的老成持重，老年时的历历往事。
大抵，在这些阶段中，最单纯、记忆最深刻纯粹的莫过于那段少年时光。
无论人和物。
今天的江歌很美，穿着一件浅黄色的薄风衣，长发如瀑布般顺耳而下。
行走时，徐徐的清风吹拂下，一起一落。
充满了英姿飒爽的味道。
宁毅陪在左右，就这么缓缓的跟着步伐而行，目光平视着前方，享受着这静谧的景色。
若是没了乱七八糟的人，千秋城其实景色很不错。
只可惜，再美的事物也经不起某些人的摧残。
“还是和以前一样，闷葫芦似的，不爱说话。”率先打破宁毅的是江歌。
她估计，若是不主动点，就这么走一下午，宁毅都不会主动开一句口。
三年同桌，她太清楚宁毅这个人的性子了。
“在想一些事情。”宁毅抱歉一笑。
他不是不爱开口，只是不太喜欢废话。
这大抵是多年征伐养成的习惯。
不易改掉。
“可曾记得当年你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忽然，江歌吐吐舌头，似少女般古灵精怪的发问。
当年呐！
当年实在太过于青涩，以至于宁毅每每想起，都会感觉幼稚和发笑。
认真思索片刻，宁毅却是摇头，“忘记了。”
他并记不得，他曾经喜欢做过什么事情。
看书，不算。那只是当年天真的认为，若是他能成绩优异一些，母亲便会答应让他上大学。
事实上，则事与愿违，初中毕业便被逼着辍学，到江城市区打工补贴家用。
实则，是挣钱给宇阳存学费。
只可惜，小时候备受溺爱的宇阳已经去了天上，如若不是留下一个孩子，也不知道母亲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忽然，宁毅突发而想，生命是不是在真的存在轮回？
若是，但愿宇阳能过的好一点。
或许在剑国的时候，宁毅对宁宇阳这走火入魔的弟弟恨意不轻，可人死如灯灭，天大的怨恨也烟消云散了。
“是写诗，写一些莫名其妙的诗！”
江歌忽然的就快行两步，挡在宁毅跟前，秋眸认真的盯看着宁毅，“能为我写一首吗？”
宁毅摸了摸鼻子，似乎倒真的有那么一回事。
若是说初中时期，宁毅最大的爱好，便是去看看那些现代诗人或文青、或浪漫、亦或者无病呻吟的诗篇。
总希望自己能如字里行间的主角一样，可有洒落不羁的人生。
于是，自己也尝试着写一些来玩。只是什么也不懂，更多的可以说是随便涂鸦。
这样的兴致到了宁毅充军之后吗，便渐渐的淡了下来。
他都不记得了。
未曾想，江歌还记得。
尬笑了片刻，摆摆手，“以前也就是随便写写，现在早就忘的干干净净了。你就，别为难我了。”
霎那间，江歌的眸子灰暗了些，“那、那就算了吧。”
“要不、我试试，不好听，你可不要笑话我。”瞥见江歌失望的目光，宁毅多少有些不忍。
再者，自娱自乐而已，并非非得要多好。
“这可不行，难不成写的不好，还不能让人笑，什么逻辑！爱写、不写！”
江歌双手背在身后，歪着脑袋，整个人瞬间又神采奕奕。
灵动的眸子，如兰花绽放般的笑颜。
宁毅忽然的就痴了，宛若入了那魔怔。
如，似曾相识。
嘴里，情不自禁的吐出，“仙妃，上穷碧落下黄泉，本王也要找你归来！”
轰！
宁毅的脑袋宛若炸裂，似乎有一副画卷在脑海中朦胧的浮现着，却怎么也看不清画卷里面男女模样。
只能大致清楚一些，男人穿的是黑色龙纹古袍，而女人一袭碧落仙裙。
脚下，隐隐有白烟缭绕。
“小毅哥，你、你怎么了，别吓我！我们不念诗了，不念了！！”
宁毅的古怪怔神模样，如入了魔怔一般，吓坏了江歌。
而此时，宁毅的脑袋中黑色龙纹袍男子缓缓开口，痴呆状态的宁毅也跟着开口。
“碧绮罗，不老芳华。”
“染流年如故，王定君卿无悔，若那梦如长歌。”
“金樽圆月，不愁美人何其醉。拔剑起，诛神灭魔，本王一剑荡尽九天！”
“问天，何人可见神王无心！”
“问地，草莽四方披甲，吾战于八荒之上，叩苍穹！”
“问仙歌，峥嵘大世，可愿、同本王共看仙域无边！”
先问天，后问地，再问仙歌。
最后一段，宁毅的嘴角宛若和脑海中那个人重叠一般，嘴角噙起放肆而不羁，睥睨八荒的笑意。
如妖如狂！
忽然间，那个人突然一抬头，宛若是看见了宁毅一般，嘴角笑意更甚之。
令宁毅惊骇的是，那个人，竟然和他宁毅长的一摸一样。
“呼呼！！”
突然宁毅就从脑袋中信醒悟过来，只感觉浑身冒着冷汗，气喘吁吁。
“我、我刚才怎么了？”
从充军起，宁毅从未如此的失态过。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江歌满目不解，忧心忡忡的说道：“刚、刚才你莫名其妙的念了一首诗，是古诗！但是，闻所未闻！”
“而且，当时你的气质完全不同，根本不像是你。我也说不出什么感觉，就像是仿若世间万物在你眼里，不过如此。”
江歌真的很担心，担心宁毅是不是招惹上什么不该招惹的东西来。
“还记得？”宁毅不确定的问道。
从那天小和尚给他说天界存在的时候，他就莫名其妙的吐出了一句话来。
仙妃，本王。
这突然出现的古怪情况，是不是也和那件事有关心。
江歌认真的点头，然后将宁毅吐出的古诗一字一顿的说出来。
闻言，宁毅惊骇一片。
这古诗算不得什么千古绝句，更多的像是自娱自乐的游戏之作，但字里行间透着的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却是前所未有。
能做出这样的一首诗来，需要何等的自负才做的到。
最重要的是，这首诗里面提及了，仙域无边、仙歌、神王等等词汇。
和小和尚说的关于仙界的事情，不谋而合。
“仙妃，仙歌，什么关系？”宁毅拧着眉头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