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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没有老剑神的存在，当年的秦王朝如被斩断了最强的中坚柱，声望日渐下滑。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妨执掌西境的秦王朝并非无人。
就凭借当年罗臣一己之力，是不可能撼动偌大的秦王朝。
背后，必定是有通天人物的支持。
放眼帝国，有这能量的人实则不多，屈指可数。
宁毅也曾经筛选尝试过，赢皇，文武两位国尊，亦或者五大军王之首，老赢王。
但，却终究没能分辨出来，到底是谁在其中左右这场震动大华的变局。
大抵，也只有赢皇心里有数。
天下大事，最逃不脱的便是赢皇的耳目。
可宁毅未曾猜到，罗百万竟然会知道这个。没什么好去质疑的，罗百万不至于会这么无聊，特意用这件事忽悠他宁毅。
也是，忽悠不过去的。
默了默，宁毅不觉的坐正了些，“是谁？”
到底是谁左右十九年前那一场大变，实则于宁毅来说，并没太大的相干。但对于魏道玄来说，却是一个心结。
“宁帅这是答应放过我儿子的性命了？”罗百万并未马上托出。
“若是你信本帅，便是答应。”
“宁帅的名声虽然不怎么好，但据我的答应，却是说话算数，我信的过。”
罗百万如叨家长似的说着，语气突然凝滞，声声肃穆，“是，乔九指！”
目光眯合了下，宁毅不动声色的看着罗百万。
上代武国尊，乔九指！
这……有些匪夷所思了。
作为曾经帝国位极人臣的两大国尊之一，乔九指的生平自然被无数人获悉。
也是一位极其具备传奇色彩的人物。
作为上个时代的光环人物，乔九指曾经的辉煌，至今不少人津津乐道。
最醒目的，便是他是年不过五十的国尊，也是年不过五十的陆地神仙。
这是一位可与，赢皇、沈九郎这等旷世之姿，并肩而论的神仙人物。
乔九指是上代赢皇时期的权柄人物，一生功勋不敢说抵得上帝国同代半壁，但也差不去太多。
不过四十八之龄，便入帝国中枢为国尊，一人之下，走到封无可封的位置。
可却在三十二年前，老皇仙逝，新皇继位的时候选择退位，颐养天年。
那时候，他不过五十一之龄，正值春秋之年。
不过外界来看，乔九指威望太胜，锋芒之胜，并非是新继位赢皇能够压制。当时的局势下，选择退位，于帝国而言，的确是最有利平稳的完成皇室权利更迭。
而如今，这位传奇国尊，已然到了八十高龄。
宁毅针对这幕后之人做出过不少猜想，但独独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位。
最终，宁毅也没能让罗百万开口，指证罗臣的罪责。也并非是多么意外的一件事，罗臣不止修为高绝，对人心的把控也是到了令人心悸的地步。
这么重要的事情上，他选择罗百万，就是清楚东窗事发，也只有这个对他自幼护爱有家的哥哥，才不会出卖他。
离开审讯室之后，直接去见候亦术，无奈摇头，表示他也没能套问出什么有礼的话来。
关于乔九指的事情，候亦术没必要知道。
当年之事，是乔九指所谓，宁毅不相信赢皇不知情。依旧没任何作为，足以见得赢皇有其他的考量。
让神轩卫知道这些事情，有害无益。
候亦术默点头，倒是没什么怀疑。
行兵打仗，比宁毅他自问不如。但审讯手段上，他并不认为这位宁帅是他的对手。
“如果再过一天，都没审讯出结果，我只能将这案件的参与者皆数带回帝都，交到总卫所。”
牵扯到和婆罗帝国私下巨额买卖，这件案情在问罪的同时，也必须要将影响力降低到最小，避免造成骚动。
基本上最大的可能，就是秘密处理，不会宣广。
职责所在，宁毅自然是理解候亦术的安排。
忽然开口，“候衙办，罗通虽然也是参与者，但并不知道实际情况，可死可不死的。我想，给他一个机会？”
候亦术缄默了，有些诧异的看向宁毅，“据我所知，罗通和宁帅你不仅没半点私交，反而是势如水火。宁帅，你这是给他求情？”
宁毅抬眼回道：“不算是求情，而是想和罗通交换点利益。”
这是一个原因，其二的原因则是他承诺的罗百万，放罗通一命。如果做不到就罢了，但既然有办法做到，没必要食言。
这场棋盘中，罗通属于是无足轻重的一个角色。
拿与放，其实没太大干系。
“你想扳倒罗彦棠？”顷刻，候亦术就明悟了。
“罗彦棠这次败的这么惨，已经不具备和我争锋的能力。接下来，我们面对罗臣的局面已经成为了定数。那就，没有留他的必要了。”宁毅的眼睛里浮现一抹杀机。
之前不动罗彦棠，不是忌惮他西境世子的身份，不敢动。而是时机不对，需要罗彦棠缓冲，避免与罗臣直接交锋。
现在局面直接翻转，宁毅以及沐王府将要抵达西境的将官，都须得直面面对罗臣。
这，就没任何价值了。
“罗彦棠不可能有罪证在罗通手里吧？”候亦术尝试问道。这次败北，不代表罗彦棠无能。而是他面对的对手，太过于强大。
在天子堂神轩卫面前，就算是帝国沉浸多年的老狐狸都得折，更何妨罗彦棠。
以罗彦棠的机警来说，不可能会留下什么把柄在罗通手里捏着，他不会这么傻！
宁毅嘴角噙起玩味笑意，“要拿下罗彦棠，何须什么大罪名。”
缄默了刻，候亦术大抵有些明白宁毅的意思，微微颔首，“我可以卖你这个人情，但如若他出卖了罗彦棠，凭罗家的势力，要杀罗通易如反掌。这点，你心里要有数！”
宁毅当然是懂，对罗家来说，要杀一个罗通，太过于简单。“我会送他去北境充军，在我师父的眼皮子底下，应该能保他一命。其他的，也做不了太多。”
继而，抿了一口茶起身，“也不等改天了，我现在就去见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