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自然之道
重压之下，罗晨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前辈已经臻至魂境巅峰？”
“呵呵，小友很不错。”老者冲他点了点头，窒息般的无力感瞬间消失不再。
不用说，老者正是魂境巅峰的修为，可谓站在这个武道世界的顶端。楚家有着此等强大的老祖坐镇，自然不惧任何家族甚至是江湖门派。
难怪楚依依那会儿充满了自信，除了她自身的超凡智慧，也确实有自信的资本。
“千年楚家，果然厉害！”罗晨由衷地赞叹道。
“小友坐！”老者拍了拍身旁的座位，微笑着招呼道。
罗晨赶紧行了个小礼，依言坐在了老者的身旁。而楚依依坐在对面，跟父亲相伴。
“罗小友——奥，我应该叫你唐小友更为准确，其实我见过你的爷爷。”老者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仿佛陷入了回忆，“只不过你爷爷那会儿不大，就像你这般年纪。我更熟悉的人，是你爷爷的爷爷。”
“啊？那前辈您……”罗晨瞬间一惊，眼前的老人到底多大年纪，居然熟知爷爷的爷爷？
“我啊，活到今年都过了一百五十岁，快成了老不死啰！”老者随即悠悠一叹，一副自嘲的口吻，“偏偏阎王也不来收我走，却看着昔日的好友和熟人一个个相继离去，唉……”
一声无奈的叹息，道出了老人的孤独和无奈，更是道出了老人百多年来的辛酸与苦涩。
当今世界上，能自然活到一百岁以上的人非常之少。过了一百一十岁的老人，在全世界都是凤毛麟角。身为武者，平均寿命会比普通人多二十年并不是问题。
而作为更高领域的修仙者，寿元自然会更久。哪怕像苏家二伯那样只停留在意境巅峰，可也一样能轻松度过百岁大关。
“前辈，既然您能修到这等地步，那就是上天的一种眷顾。此后之路，顺其自然。能入第五境当然好，入不了又有什么？”
罗晨看着老人，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所想。
“方至你看看，我就说罗小友总能给我惊喜。”老者闻言看了眼对面的家主，满是对罗晨赞赏的语气，“对了，我叫楚战天。楚家都称我太祖，我是依依这丫头的太爷爷。”
“前辈谬赞了。我只是说出了心里话而已，前辈听听即可。”罗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据我所知，万毒门的门主和云烟阁的阁主跟前辈同一修为。他们都在挖空心思寻找突破之道，或借助更加完善的功法，或利用破魂丹之类。其实在我看来，都是走进了死胡同。”
楚战天一怔，盯着他问道：“哦？小友不妨进一步地说说看？”
“那我就随便说了，前辈勿怪。”罗晨看了一眼三人，开始淡淡地解释起来，“万毒门门主最担心的是修行的功法不够完善，而云烟阁的阁主则寄希望于一粒破魂丹。其实这都是外因，当长时间修为停滞不前，他们就会慢慢地归结于外因。”
罗晨又把在彩云坊跟水入夜提及的观点说了出来，只是这一次他说的更详细。毕竟面对的是一位真正的魂境巅峰超级强者，他也想知晓前辈的想法。
“我不知道楚前辈是如何想的，在我看来如果到了瓶颈时段，更多的还是要找自身原因。比方说心态是不是出现了不稳？意志是不是不如过去坚定？想要的是不是更多？面对越来越大的权力和地位是不是出现了膨胀？诸如此类，都会不可避免地束缚力量的增长。”
“久而久之，当习惯成为了自然，他们也就更加认为是外因阻止了晋级。当然，我并不否认外因的作用。同样的资质，不同的功法，进展必定不同。我其实想表达的是，无论到了哪一阶段，始终记得内因才是关键。”
说到这儿，罗晨停了下来。该表达的主要意思已经说出，而此刻楚战天已经开始低头沉思，就连楚方至也是露出了一副思考之状。
楚依依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始终落在罗晨的身上，她再次为他感到骄傲。
取出手机，她在上面快速打出了几个字：“你在抛砖引玉？”
罗晨拿眼一瞧，随即取出手机回复：“不，仅在强调自然之道。”
“何谓自然之道？”
“符合天地自然，顺应内心自然。尽可能地挖掘出自身潜力，就如人的大脑，目前开发利用的不过才百分之十而已。有人说这是误传，我却持相信态度。修仙，说白了就是对自身肌肉骨骼以及意识魂魄等进行更大强度的磨练。”
“你是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无限不敢说，但只要坚持挖掘下去，一定会不停地给你惊喜。”
楚依依看到这儿没再继续打字。她也开始了思考，她是智商超过两百的顶级智者，哪怕一直无法修仙却也看到了修仙者的强大之处。
这说明罗晨方才说的写的那些都十分有道理。既然有道理，干吗不仔细品味一番？
一时间，楚家几代人都陷入了各自的深思之中。
反倒是罗晨没了事做，悄悄起身在花海中溜达。这里的花儿不仅品种多，而且修剪布置的十分精致。更是在每种鲜花的前面立一铭牌，写着花名和特点等信息。
楚战天最先从沉思中清醒，他抬头双眼一扫，顿时看到了在花海中徜徉的罗晨。
他刚要起身，楚方至父女俩也相继停止思索。
“小友，过来一下。”楚战天随即招呼道。
罗晨闻言立即快步回到平台，重新坐在了老者的身旁。
“小友，你说的非常对。过分地强调外因，是修行中的一大障碍。偏偏人们还没有意识到，从而在死循环当中周而复始。”
楚战天看着他，有所感悟地说道。
过了半晌，他接着又道：“曾有一阵，我也怀疑过功法的问题。我们楚家修行的是祖传的《楚经》，记载中亦有前辈迈入五境成为仙人。但一次次突破遭到失败后，就让我对功法起了疑心。现在想来是何其可笑，这跟自欺欺人有何分别？”
露出一副苦笑之后，楚战天紧紧盯着罗晨，用严肃的语气再道：“其实说到功法，你们唐家的《玄天诀》不在《楚经》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