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驯王爷

淼仔

首页 >> 小小王妃驯王爷 >> 小小王妃驯王爷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修罗战神 琴帝 飞升之后 萌宠兽世:兽夫,么么哒! 西游:开局获得十万年修为 残阳帝国 风流女儿国 斗罗大陆之开局奴役比比东 通天之路 影视穿越的奇妙人生 
小小王妃驯王爷 淼仔 - 小小王妃驯王爷全文阅读 - 小小王妃驯王爷txt下载 - 小小王妃驯王爷最新章节 - 好看的玄幻魔法小说

第一百四十九章 风要动

上一章书 页下一章阅读记录

秋露最重,清早地上的露水,可以湿透鞋帮。远处有枫林,在秋华下重重叠叠的染着丹红。苍穹中漫洒着浓浓秋意,带给人秋意深远的秋韵。

只有丹红下的花儿,肆意开放着不管是春是秋,竟放宜人花蕊。

赵赦难得早上在房中一回,正在侧间整自己的兵书,听到真姐儿和花开叽叽哝哝,声音高了些,被王爷听到耳朵里。

“成亲以后要管住他才行,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真姐儿说过,花开不懂,请教道:“是不行礼就不能看别人,不行礼就不能说话,这要一天下来办点儿事说几句话,要行上多少礼才行?”

真姐儿嘻嘻,赵赦也一笑。真姐儿声音又低低传进来:“不许纳妾,我昨天才吩咐过他,你呀,得看住他。多看人者,打;乱有心思者,打…。”

正说得痛快,赵赦在房中清咳一声,主仆差一点儿作鸟兽散。欠着身子说得兴起的真姐儿赶快坐好,花开忙乱中往外面而去。走开两步又回来:“我是收拾屋子的,不用出去。”

“真姐儿进来,”赵赦决定喊这个小丫头进来训一顿,把表哥收拾下来还不罢休,又寻上身边人。

真姐儿笑眯眯地声音进来:“就来。”提了嗓音对花开装模装样地道:“嗯,这个成亲后,妻贤夫祸少,”

花开小声道:“跟着王爷,他是大树底下好乘凉。”真姐儿忍俊不禁一笑,又对花开道:“要尊敬郁先生,不要总喊他呆子,”

“嗯哼!”房里又是一声传来,真姐儿如展翅百灵:“来了来了,”随着清脆的嗓音飘来,人也小跑进来,极其殷勤地道:“表哥,你有什么吩咐?”

人再殷勤上来:“我帮你理,我说让小子们进来理,表哥你不肯。”赵赦把几本兵书翻翻放在一旁:“我是找书,有几本浅显的,找出来给佑哥儿带着去京里念书。你在外面说什么?”

真姐儿赶快道:“没说什么。”

“有那么多不打紧的废话,不如你天天带着你房里丫头念女诫的好。”赵赦说过,真姐儿成苦瓜脸:“我念书的时候,看的最多的,就是女诫。”

赵赦放过她:“那你就说些正经的。”真姐儿让步:“好吧,花开进来,王爷要对你训话。”花开听唤进来,正好看到王爷手中的书,敲到王妃头上去。花开很机灵,转身装看不到就出去了。

房里嘻嘻几声笑过,变成“唔唔”地声音。花开在外间面色严肃的收拾屋子,再看着小丫头不要往侧间去打扰。

半个月后的商王府,“砰”地一声巨响,商王大手狠狠拍在紫檀木桌子上,狂怒的眼睛气汹汹瞪着自己的长子。

而商少阳挺起胸膛迎上父亲的眼光,他不是毫不示弱,而是表示自己不心虚。

这姿势让商王暴跳,他大步走出到阁子前面,面前“仓啷”一声剑鸣过,商少阳心平气和把宝剑送到父亲手上:“父亲请,我知道你一定要灭我的口。”

“逆子,你这个逆子,”商王一巴掌打在镶着宝石的剑把子上,把这剑打歪后,劈头盖脸给商少阳重重几巴掌,重重一脚踹倒儿子,弯腰捡起那剑抖去剑鞘,剑刃对着商少阳怒骂道:“你还有脸来见我!”

商少阳面庞被打红,倒在地上的他不高不慢的声音回答:“我不来见父亲,父亲命二弟杀我不成,就成了我弑弟的罪名!”

又是几巴掌打过来,商王气得身子发抖:“你说什么?你这个逆子!”他气得头脑一阵阵发晕,忽然明白过来,对外面大喝道:“来人!去把二公子的人全喊来,看是哪个混蛋出的这主意!”

外面有人高声答应着,大步跑开的脚步声离开后。商少阳从地上坐起来,用衣袖拭去嘴角流出来的几滴血,对商王依然是持怀疑态度:“父亲,我知道你恨我。以前,你算是疼我的,自从我喜欢她以后,你的眼里再也没有我。有时候,你看我的眼光,好似我不是你儿子。”商少阳低沉地道:“二弟蒙面来杀我,我不知道是他才错手杀了他!”

“我怎么相信你!”商王又狂怒吼了一声,商少阳大声道:“你不信我,他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

父子瞪着眼睛互相瞅着,商王眼睛已近血红,商少阳身子微颤,依然是不躲也不闪的目光与父亲直视着。

后堂里一片哭声响起,二公子的母亲哭天抹泪的抢出来,跪到商王面前扯着他的衣襟:“王爷,二公子死得惨,你得给他报仇,给他报仇啊。”

商王妃也出来,她泪痕满面地道:“薛姨娘伤心太过,这事情要弄清楚才行!”薛姨娘重重一口啐到商王妃面上,骂道:“我天天忍着你还不行,你教唆儿子杀死我儿子,是为你的小儿子着想是不是?大公子没人品,为个舞妓能私奔,这样丢人的人怎么能服众,怎么能当王爷?你的小儿子,还清白得跟个人一样!”

啐过后,薛姨娘只奔商王妃而去,手里撕扯着商王妃的衣衫,拿头去顶她:“我和你拼了,你眼红我儿子强,眼红我儿子王爷最喜欢,我今天和你们拼了!”

丫头们和妈妈们来拉的也有,假意拉的也有。房中一片哭闹骂声中,商王瞪着商少阳的眸子转为心灰意冷:“罢了,这奸计太狠毒!”

“父亲,”商少阳冷笑着看着薛姨娘被拉开还在跳脚骂,他只是冷冷看着:“这奸计固然太狠毒,二弟肯用这狠毒奸计,是他太笨蛋!”

如金裂石开的这句话提醒薛姨娘,被几个妈妈压住的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用力跳得多高哭骂道:“我的儿,你死得好惨,你是听信了谁的话,是谁害了你!”

她哭得人心俱碎,商王妃整着自己衣衫,怪罪她的心先被这惨声压下去。

厅外,走来回家换过行装的展夫人,她匆匆行来,走到薛姨娘面前,伸手重重给了她两个巴掌,骂道:“休要胡闹!”

这两巴掌,当着商王和商王妃而发。商王听到这清脆巴掌声时,脸上肌肉抽搐几下,再怒目看向展夫人,骂道:“贱人!我还在这里呢!”

展夫人行过礼,却是不卑不亢:“父亲在这里,姨娘才敢打母亲呢!”商王被顶得大怒,喝道:“来人!”

商少阳也怒喝道:“来人!”

儿子的喝声惊动老子,商王不敢相信地看着商少阳,看着随着展夫人而来的甲兵出现在厅外,他吃惊地手指着商少阳骂道:“好,你好,你们夫妻……。”

“咚咚咚咚”一阵轰然鼓声大响起来,商王觉得心中又是一痛,眼前的长子商少阳平平静静地道:“我回来,就是给自己挣一个清白。父亲,登闻鼓响,百官们会到。请父亲登殿,把这事情当着百官们查清楚,给儿子,也给父亲治下的孝顺子民们,一个满意的交待!”

他冷冷看看厅外赶来的另外三个兄弟,商少阳冷笑:“书上说父慈子孝,又说兄友弟恭,我商少阳虽然命苦没有,却不担这莫须有的罪名!”

最后一句话,商少阳咆哮着说出来,他当着家里上上下下所有人暴怒:“有谁把我这长子放在眼里,又有谁把我这哥哥放在眼里!”

咆哮声过后的寂静中,是商王有气无力的声音:“少阳,你上了别人的当。”商少阳横眉怒指厅外二公子的棺材,一字一句紧紧逼问道:“父亲,我上了别人的当,他是为何而去?我上了别人的当,父亲为何一听到二弟不在,就要宰我!父亲,我上了别人的当,请您,”商少阳加重语气:“把这事情查清楚!”

外面“咚咚”响着的登闻鼓声中,展夫人再次上来行个礼道:“我出自百年展家,在我家里嫡庶有道,长幼有序。今天薛姨娘当着父亲的面敢打母亲,我为母亲出面,父亲还要责备于我。请父亲允我上殿,当着百官给我一个罪名,我求下堂而去。”

商少阳牙关迸得紧紧的,在他心里,是有认为是商王所为的意思,而商王,又觉得商少阳不无嫌疑。直到儿子怒气冲天,商王才明白过来,安平王,好狠的心!

死了一个儿子,离间了一个儿子,厅外的三个儿子,全是迟疑不决的眼光看着这里。在家里一向说一不二的商王,忽然觉得自己老了。

登闻鼓声一直就响着,不见王府里有一个人出来。百官们猜测不定等得焦急时,只见一个人缓缓走上来,道:“王爷急病发作,百官不必探视,退去!”

商王病得不重,只是病得四肢酸软,脑子昏昏沉沉。他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二儿子的尸体,长子长媳仇人似的眼光,还有另外三个儿子,全是疑惑不解。

在他们心中,只怕也弄不明白这事情的真相。向来武断处家的商王,觉得口涩难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烛光昏黄下,他睁开眼睛,在床前几上扫过,立即大叫起来:“我的东西,哪里去了?”他心爱的一枚扳指时时带在手上,这有病才取下来,放在几上一直看着,这一会儿夜深,去了哪里?

王府里乱起来,商少阳自称要洗清白,不肯离开父亲的住处。他和展夫人听到外面乱声起来问过,冷笑一下:“父亲糊涂了,上年纪的人,东西会记不清楚也是有的。”

展夫人侧耳听听,低声道:“还是处处要小心。”对妻子这样相伴在身边,商少阳露出温柔的笑容搂一搂她,低声道:“我接来小舞,你不要不喜欢。她,和你不能相比。”

“看你说的,你喜欢就接来,寻常我还劝你收两个人,你不肯,却原来是为了她。”外面乱成一团找东西,房中是骤然的欢爱。紧拥的怀抱中,商少阳寻着妻子的嘴唇,含糊道:“有你,真好。”

展夫人一团娇羞,眸子里却是警惕听着外面动静。安平王的计策一旦推动,步步都要小心。

为了王爷?或者说是为了自己。展家是即将没落的大家,虽有许多人,却是一个空架子。展夫人在丈夫的亲吻中并没有神思迷醉,她想着族兄身上的罪名是王爷所救,而自己要是能生下儿子,这商王府,怕不是自己的?

主意想到这里,展夫人紧紧抱着丈夫,加意地把自己的红唇凑上去。

外面乱了两个时辰,也没有发现扳指在哪里。商王想着自己的扳指,这扳指是自己随身携带日日不丢的。

有时候,可以用它来号令亲信的官员。如今丢了,虽然别人不能拿它作什么,商王只觉得心里,好似没了魂。

哪里去了?他迷迷乎乎睡过去。感觉到身上寒冷时睁开眼,商王狠狠吃了一惊,嗓子里传来沙哑的声音:“你!”

这一声是诧异中发出,只是哑然的一个字吐出来。

床前几步外的几旁,站着一个黑衣蒙面人。他手中拿着的,是商王心爱的扳指。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他回身和商王对上眼,黑色面纱下隐隐然,居然是诡异的一笑。

笑过后,把手中扳指放在几上,黑衣人穿窗而过。他一穿窗出来,听到身后传来商王的大喝声:“拿奸细,快,有奸细!”

黑衣人避到树丛中,解去蒙面黑纱,脱去身上黑衣反穿过来,就是商王的家人衣服。这黑色夜行衣,是缝到衣服里面去。

“大管家有令,所有人等,都到西院子里去。”几个家人扬声处处传音,把家人和丫头全集中到西院子里去问话。

“刚才哪些人不在,大家都在做什么一一报上来!”大管家站在厅口,严厉看着这全院的家人,一一查问过,人人都有人作证。有人小声道:“还有现在各房里当值的人,是没有问过。”大管家再去一处一处查房里当值的人,查出来没有人证明的,是薛姨娘房里的丫头和两个家人。抓来问时,都跪地求饶:“姨娘让我们往东西南北四处角落里烧纸,要招二公子的魂回来。”

真正做奸细的那个人和同伙使个眼色,大家各自散去睡觉。

隔了一天,商王就明白过来。他拿着失而复得的扳指,喊余下的四个儿子到面前来。这几天瘦了一圈的商王不得不面对眼前的现实,向来自诩有五个儿子的商王看着儿子们。

长子已经和自己分心离心,次子已经不在,余下的三个儿子经过兄弟相残的这件事情,还不知道会怎么想?

他叹口气对商少阳道:“你翅膀硬了,给你一支兵马,去守北边的城市吧。带着你的妻子,带上你得的新人,离我远远的吧。”

昨夜黑衣人诡异的一笑,把商王吓明白了。这王府中肯定有奸细,和自己儿子互通款曲。是哪一个还是都通还不知道,或许是个个都和奸细有关连。

五个儿子以前觉得少一个没什么的商王,现在失去了一个,他觉得少不起。

旁边桌子上,还摆着安平王的责问信,安平王怒气冲冲,责问商王要管教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跑到他的封地上去!

家里出了狼,外面还有虎,商王有血丝的眼睛对着这信扫上一眼,赵赦,已经硬了翅膀。

不再是当年,各处物资只要卡他一把,安平王乖乖的说什么是什么。今年西北的草药,马匹,全都涨了价格。

安平王,唉……商王重重的叹了口气。

消息传到西北时,已经是十月里。天上飘起鹅毛大雪,书房中点起火盆,先生们正在盘问新婚的郁新。

“小郁,一个晚上敦伦几次?”如此荤的话,只有先生们才能用如此斯文的书面语言说出来。郁新咧着嘴笑,这里面的人他一个也惹不起,只能陪笑:“不多嘿,不敢多。”

俞道浩一脸纳闷:“是不能多,还是不敢多?”展祁跟着凑合:“不能多和不敢多意思相近,都是他不贪多。”

“这小子不贪多?”俞道浩又是一脸不相信,一伸手重重拍在郁新肩膀上,把郁新拍得坐下,大家轰堂大笑:“腿已经软了。”

赵赦上到廊下拂身上的雪,听着里面笑声也想笑。这群人,还有一个能耐是捉弄人。“小郁,不贪多是你正人君子会养生,不敢多是你身软脚软做不来,你选哪一个?”俞道浩怪腔怪调的声音还在响着,赵赦一晒,这群混帐就这个最在行,下考场就都不负明月清风,只丢本王的人。

沉着脸,赵赦走进来。笑声顿时随着王爷的脸色一沉,赵赦淡淡进去,听到身后窃窃私语响起来:“小郁,哎,你真的不敢多?”

混帐,全是混帐!安平王这样骂着,全没有想到他以前喜欢的很。先生们不仅政事上,军事上出主意,伴着王爷说艳曲儿听艳词儿,有时候他们也自己做几首一起取乐。

如今心事全在自己帐下的人科举没争光上面的赵赦,是一脑门子火气直到现在。

书案上拆开密信,见到商王处的事情,赵赦才有了一丝笑意。提笔给密探回信封好,俞道浩探头探脑走进来,小声道:“王爷?”

这三个先生除了展祁以外,张士祯和俞道浩都比赵赦大。此时俞先生进来活似小儿见怕的人,惹得赵赦更没好脸色对他:“你这个诙谐我以前觉得好,现在看上去一天不如一天。”

“回王爷,全从酒醉后不能中举而来。”俞先生陪笑,赵赦忍无可忍:“怎么就这么对我!本王当年下科场,不是名士也比你们认真!”

网罗书生不仅是人才,也有在诸王面前争风意思的安平王,终于就此事发了脾气。

俞道浩垂手听训,这乖巧样子,不比真姐儿差只比真姐儿好,看上去,果然是有徒弟才有师傅。

师傅,当然是胜过徒弟一筹。

赵赦只说了这么一句,不想再发脾气,板起脸道:“什么事?”俞道浩堆上笑容:“下雪城外梅花开,请王爷带着我们出城冲雪,带上几瓮好酒,咱们做梅花诗去。”

安平王脸色更板,俞先生依然喋喋不休:“这一次做梅花诗,不再做高洁,只做梅花不敢与春争风的诗,这样可别致?”

“砰”地一声响,是赵赦捶了桌子,怒目道:“取书来!”俞道浩似乎被吓了一跳,赶快书架上取过一本书,用双手呈给赵赦。赵赦随手翻开指着其中一句给俞道浩,没好气道:“做文章,都做上来我来看。”

把书往俞道浩怀中一摔,俞先生手忙脚乱接着,双手捧着书不敢多话出来,直奔展祁而去,摊开手板儿:“十两银子拿来,王爷发脾气了。”

俞先生颇有得色:“我就说王爷闷着,只要有引子,他就要发脾气。现在他骂过,从明儿起,可以待见咱们三个人。银子,一人十两,快送到我这儿来。”

赵赦在窗户眼里张见外面收银子,拍拍自己额头失笑。这三个人全是鬼灵机透的人,自己有意板着脸这一时,就知道他们要有主意弄些鬼,这三个不中举还不知道丢人为何物的混帐!

做诗,明天带他们出城冲雪做诗。赵赦真来了脾气,明天本王也做几首,好好羞羞这几个人。

既然要出城冲雪,当然离不开要带上真姐儿。赵赦举步正要出去,赵星又送进来一封信,是易宗泽的。

易世子又来一信,信中问候备至过,再小小的提一下亲事。袖着这信,赵赦回房里来。

自他早上出门,安胎的真姐儿也要忙活。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往京里送的东西已经装车走。家里人等的衣服和过年赏赐,十月里要排好,十一月里准备,腊月里好发放。

正在看,又徐徐问妈妈们:“郡主那里,冬衣送去可合身?”妈妈们回道:“很是合身。”真姐儿心中醋意上来,她对郡主也好奇心极大,这是女人对情敌的通病,生得如何,身体如何?

全都想知道。

送去的衣服真姐儿自己看过,是极好的身材才能穿得好。心中醋意一阵阵翻的真姐儿,见到丫头揭帘下赵赦进来,喜出望外的迎上去。

妈妈们躬身退出,赵赦刮一下真姐儿鼻子:“坐着,表哥要回信。”真姐儿在赵赦身上蹭几蹭,娇滴滴地道:“我吃醋呢,表哥回来得正好,快来解解醋性。”

“好没有好,”赵赦拧起真姐儿面颊带笑问:“醋性还在不在?”真姐儿还是问出来:“郡主,生得美貌吗?”

赵赦丢下真姐儿往侧间去,故意回话道:“是天下难寻的大美人,会沉鱼也落雁,这北风刮起来,还能定风止雪。”

身后传来真姐儿格格两声笑:“哪有这样的人?”跟在后面过去帮着研墨。

在书案后坐下来的赵赦取下青玉管笔在手上,对着自己临时的小书僮打趣道:“你总问我,不得不给你一个厉害的回答。”

真姐儿浅浅一笑,把墨研好看着赵赦回信,又忧愁上来:“表哥,你又答应易世子说这亲事你肯定不变,你?”明眸在赵赦英俊面容上一转,真姐儿小声道:“你到底是骗的谁?”

“当然骗你,你都是表哥的人了,不骗你骗谁。”赵赦说过,见到扁嘴沈小真又出来,更是打趣道:“一天问我三遍都不止,看看,又猴上来,又成皮猴子。”

赵赦把贴过来的真姐儿肩头抚着,命她:“老实站着别动,等我回过信,再和你理论。”

北风从打开跑炭气的窗户中吹进来,房外是冰冷的,到了房内北风也驯服成温暖轻风。窗外,白雪皑皑,又是丰年好大雪的一年。

赵赦写过信,在信中言词凿凿安慰过易宗泽,放下笔,双手握着真姐儿小手,就来安慰她。面容上格外疼爱的安平王柔声道:“你不要急,这孩子半点儿沉不住气怎么行?”

“沉了好几天,今天浮上来透透气来者。”真姐儿面对赵赦诚恳的面容,心中暖烘烘,和他只是贫嘴。

赵赦含笑:“明天带你出城透气,你多穿些,让车马行慢些,出去逛一逛。”真姐儿一听就喜欢上来,急忙问道:“带上佑儿吧?”

声音太喜欢高了些,赵佑适时的从窗外露出脑袋来,晃一晃问道:“母亲在喊我?”真姐儿装腔作势:“像是喊别人。”

再抱怨道:“这小鬼,一听到玩就出来,平时都是自己去玩。”佑哥儿嘿嘿一笑,又跑开了。

天色尚不到正午,赵赦拿起一卷书在看,真姐儿去榻上坐针线,不时偷眼看看桌子上待干还没有封的书信,心中有不安也有好奇和疑惑,表哥说得胸有成竹,一面对易世子保证他决不悔婚,一面对自己说肯定这事不成。

真姐儿微微叹口气,表哥的手段,自己猜不出来。

房中又静悄悄,偶然只有赵赦的翻书声音。真姐儿对着赵赦的侧面出神,表哥想什么?真的很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决定纳人真姐儿不觉得奇怪,他决定不要了,真姐儿是大大的吃惊。放下手中针,手指在自己面颊上拧一拧,香滑粉嫩的面颊,不过香滑粉嫩的也太多。

表哥心里,肯定有事情。真姐儿正出神,赵赦看过来一眼,随口问道:“在发什么呆?”真姐儿赶快把手从自己面颊上放下来,找了一个理由出来:“城外赏梅只咱们去吗?不如喊上将军们和官员们同乐?”

“就依你,让女眷们同来陪你,沾沾王妃的慈辉。”赵赦说过,知道是打趣的真姐儿一本正经地道:“表哥的慈辉,我不分给人。”

赵赦笑两声:“小醋坛子。”

“韦姨娘来了,”丫头们说过,韦姨娘悄步儿进来,她在外面听到王爷笑声,多时没有见到王爷的韦姨娘心中难以压抑。

等到进来,见起居间里只有王妃在绣多子多寿的锦榻上坐着,不见王爷在哪里。韦姨娘不无失望,重打起精神上前来恭敬王妃:“您在做的是什么?”

真姐儿好声气地回答了她,和她细声细语的说着话。韦姨娘多次侧耳听着,只见到丫头们进到侧间轻手轻脚换茶,别的,再无赵赦的声音。

冬雪融融近腊月,城外梅花炽妍中带着妩媚,最丑怪者凌风而立,仿佛也自写一段风流。

选一个大晴天,日头从薄薄的云彩后面透出七彩光芒的天气里,赵赦带着真姐儿和儿子,身边是百官们围随,出城五、六里,是梅林片片,一个好赏玩的地方。

“佑儿,不要太随性,”七宝香车里下来的真姐儿,先交待儿子。赵佑哈哈还没有回话,被他骑着的将军回了话:“雪地里滑,我驮着世子爷稳当。”

真姐儿这就没说话,只是微微笑着。儿子不止一次说过和父母亲在一起好,就是这么多的大人肯陪着他玩耍。

在京里也有人陪世子巴结世子,不过清一色是战场上粗壮的将军,这就做不到。

雪地里,赵佑的笑声飞出去多远。他高高骑在将军的脖子上,神气活现的指挥着身后跟上来的几个人:“咱们今天,打一场雪仗。”

赵赦没有管儿子,随着他和将军们亲近。能到王爷身边来的,都是可靠的人。雪地里路滑,王爷只带着微微有些显怀的妻子,携着她的一只手行走在树林下。

“这是王妃前几年的主意,有小罪小过失的人可以种树以抵罪,如今看来,还是梅花最好,冷天里越生得好看。”赵赦立住脚,看着前面一带清溪水,水下可以听到潺潺声,水面上是厚厚一层冰雪,水边儿上是珊瑚树,玉横斜,处处好梅花。

真姐儿也支起耳朵:“咦,这冰结得这般厚,居然可以听到下面流水声?”她仰起淡施脂粉的面庞问赵赦,赵赦带着她往前去听流水声,慢条斯理解释道:“这水从高山上来,水势湍急,你听,这水声越发响了。”

两岸全是素白中带着胭脂色,两、三只灰兔缩着头从树下动动胡须跑出来,世子赵佑兴高采烈:“有兔子,追!”

从将军们肩膀上下来,觉得还是自己跑最带劲儿的佑哥儿,身后跟着几个家下人中选出来陪他玩的孩子,两边跟的是年纪长些的小子,还有将军们杂在中间。听到脚步声狠重,“咚咚”地跑了过去。

真姐儿嫣然含笑,微偏了头把插满钗环的脑袋倚在赵赦肩膀上,津津有味看了一会儿子,再拍手银铃一样笑出来:“佑哥儿,好样的。”

就快追上了。

这冰天雪地里,又人声喧闹,几时跑出来这般不看路的兔子?真姐儿往树后看,这就恍然大悟。树后有人手提着布袋,显见得是才把兔子放出来。

表哥要赏梅,惊动不少人。

各家的下人们带的都有酒水和点心,左将军夫人奉给王爷和王妃,赵赦取了一块自己咬了一口道:“好,”不再取,把手中半块塞到真姐儿小嘴儿里,对左将军夫人点一点头,带着真姐儿再往前面去。

疏香梅影中,也有别人。一个艳妆女子带着两个丫头转出来,见这一堆人气派大不敢过来,寻一寻有熟人,对着左俊杰露出笑容,远远的施了一礼。

大家面有笑容,都看到这礼是对着左将军这大脑袋粗身子的人行的。因王爷和王妃在,没有人笑话左俊杰。

手捧着点心的左夫人回来,见到左俊杰已经走去两步,在身后急忙喊一声:“老爷回来!”这一声,才把赵赦和真姐儿惊动。

左俊杰横眉怒目,他那牛眼睛不瞪也是大的,大大咧咧对夫人惯了,还是这样声气粗声道;“喊我作什么?”

“今天是随着王爷和王妃赏花,老爷平时如何我不管,今天要收敛些知道体面的才好。”这一番意正词严的话,各家女眷们都是点头。

王爷这种赏玩,从来不禁游人。大家都是寻常衣服出来,遇到老百姓不会个个知道这一堆有气派的人们中谁是谁。

人气这么足的地方,女伎和尴尬的人也是有的。梅花开得这般好,有游人就有客人。她们,当然是愿意来的。

左夫人当着人阻止左俊杰,女眷们都是趁心的。好似她们中间出来一个阻止男人们嬉游的代表,当下人人点头:“说得是。”

被左夫人说过的左俊杰还有些焦躁,骂骂咧咧:“你个娘们出来就胆大包天,敢管老子?”他虽然似乎压着声音说,真姐儿也句句听到。

真姐儿颦着眉头对赵赦嘟嘟嘴又放下,将军们的家事,王妃还是能做到不管的。赵赦更是装看不到,今天本来就是出来玩的。

再说真姐儿时时对表哥不放心,也让她看看除了表哥这样对她好,别的人家是什么样子。想来她平时见得不少,今天再看一回也不多。

今天的左夫人,应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对着左俊杰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儿,她正色严肃道:“老爷此言差矣,管得对,也是要管的。”

真姐儿喜笑颜开,摇一摇赵赦的手,娇娇低声道:“表哥你看,真姐儿开导过她好些次呢。”王妃见一次左夫人,就要同她说上几句左将军如今怎样的话。

“真是个能干的乖孩子,”赵赦明显是溥衍了事,转过头去对先生们板起脸:“做诗来。”先生们公推郁新:“小郁先做,红梅好还是白梅好,素妆人好还是浓妆人好?”

新婚不久,不及顾羞,跟出去服侍王妃的花开装着弯下身子理王妃的裙角,心里气呼呼。素妆人好还是浓妆人好?这话是洞房里郁新同卸过妆的花开说的。

赵星和赵辰绷着不笑,听房,本来就是个技术活儿。除了他们,别人不大容易能完得成。展祁再接下去打趣:“素妆人好乎,浓妆人好?挂房梁好乎,蹲门后好?”

有仰慕展祁的人不解:“先生这是何意?”展祁笑得端正:“我们这是窃香诗。”郁新脸涨得快成紫色,赵如和赵意成亲时,让新郎官喝二十杯交杯酒的郁新格外防范自己成亲那天。

私房话第二天就传出去,郁新一直不明白人藏在那里。现在他又白了脸,府中会功夫的人不少,会高来高去的人也不少。

房梁?那天还真的没检查到。

真姐儿竭力忍住笑,小脸儿上绷得有些紧,赵赦为她抒解道:“说个笑话给你听,有一个人得了怪疾,那嘴无事就扁着,他养了几只鸭子去集市上卖,有人要买就喊他,扁嘴什么价儿?他不懂这话是指鸭子,手指着自己嘴道,这扁嘴,是自己身上的肉,宝贝着呢。”

“这笑话不好笑,说是宝贝,宝贝心里还是不明白。”真姐儿嘴角弯弯,笑眉笑眼中反驳。表哥又取笑沈小真。赵赦再接下去道:“有一个人,带着一只皮猴子看梅花……”

真姐儿拿着赵赦大手一阵摇:“换一个。”赵赦自己掌不住先笑:“爱听不听,没了。”

“母亲,给你梅花。”皮猴子真的来了一个,佑哥儿抱着一捧梅花过来。小孩子性急,雪地里也不耐烦好好走,紧跑几步一下子滑倒。身上穿得厚又同父亲习武结实,一骨碌爬起来,就听到身后“扑通”几声,又摔倒好几个人。

这全是跟赵佑的人。

世子爷拍拍自己胖屁股纳闷儿:“我先摔了,你们应该留神才是。”有两个摔得挺狠,呲牙咧嘴起来道:“小爷是有福的人,有过路神仙保护着呢。”

大丛梅花送到母亲手里去,见母亲也是张口结舌,她在问父亲:“那一处,想来是特别的滑。”

赵赦淡淡一笑不说破,掐下一小枝梅花给真姐儿别在发上,带着她往别处去。

中午就在梅林下摆下案几,清一色大红色案几衬着头顶梅花,展祁起了头一句诗:“绝妙好风华,”下面的,让给俞先生去联:“微雪两三枝。野径胭脂色,”

下面的人接着联上。

真姐儿披着厚厚风衣,雪帽也还没有去,抱着手炉唇边笑眯眯,不时看一眼左夫人。见联句到左俊杰时,他瞪大了眼睛站起来道:“梅花好当柴,就是不经烧。”

众人勉强撑住都不笑,看坐在左俊杰下面的倪观,倪观搔搔头不会说,他身边的倪夫人低声说了两句,倪观大喜,大声道:“既然不经烧,就多砍两枝。”

“哈哈,”天地间仿佛全是笑声。左俊杰嘿嘿两声笑着,手里掂着一个下酒的猪蹄骂道:“你小子蹭老子的光儿,”

眼睛见到王爷把笑得花容失色的王妃抱在怀里给她揉着,左俊杰对妻子瞪瞪眼睛,低声道:“笑!”一把拉妻子过来,笨手笨脚给左夫人拍了两下,再把她一推坐好,嘴里道:“好了。”

才止住笑的真姐儿看到这一幕,又伏在赵赦身上笑起来。赵赦沉下脸:“不许笑,你不能大笑!”

真姐儿收住笑,偶然看一眼全场笑翻的人,又觉得笑突突的往上泡。她对着赵赦虎着的脸看着,过一会儿才笑眯眯道:“我好了。”

左俊杰偏偏又站起来回话:“回王爷王妃,这梅花烧的时候,只是占着香,不过认真当柴火的,不如明年种别的树。”

真姐儿又轻笑起来:“是,你说得很是,明年,”她扑哧一下,再忍住道:“种别的树。”

王爷不干了,真姐儿有身子,是不能大笑大悲动情绪。他狠狠瞪了左俊杰一眼:“小笑怡情,再有让王妃大笑者,罚酒一坛。”

“让你老左会拍,这一次弄错了吧。女人有身子,你懂吗?不能笑得太凶。”倪观小声调侃左俊杰,左俊杰眼睛里闪着得色,也小声回道:“你懂个屁!你既然懂,还跟在老子后面蹭什么。你老倪怕老婆,倒怕成女人了!”

倪夫人装着不经意瞅瞅两边,她自从装受伤在王爷书房里听了一出什么叫七出,回家以后和倪观商议很久,这个怕老婆的名声得给倪观摘掉才行。

她脑子里一直是王爷说的话:“你要和王妃好好学学,”还有王妃羞红面庞坐在王爷身边轻摇他的衣袖恳求,倪夫人印在脑海中。

对着倪观使一个眼色,倪夫人对左俊杰不忿地道:“你才是女人,你少说我们家老爷!”倪观喝道:“滚,老爷们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倪夫人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的道:“你?敢骂我!”然后泼起来:“你敢当着人骂我!”倪观怒道:“老子还打你呢,”抬手一巴掌拍过去,心下踌躇,夫人让演戏在王爷面前挽回自己名声,这一巴掌打在哪里的好?

打她面颊,她肯定会痛;打她头上,她肯定也痛。正犹豫间,倪夫人一头撞到他巴掌上,吸了一口凉气忽然伸出双手抓住倪观袖子摇了摇,娇滴滴道:“老爷,你不要打人嘛。”

全场喷酒,轰然笑声拔地而起。许金刀用袖子挡一挡,对旁边将军低声笑骂:“这两个不学无术的东西,最会出怪相!”

俞道浩没有笑,手里捏着一块吃的,依然在联句。句子已经被左俊杰和倪观的梅花当柴烧,联得不成段落。俞先生接下去,继续道:“红梅嫣如血,好似胭脂虎。”展祁清清嗓子也没有笑,从容道:“姣白若梨花,处处河东狮。”

这官司小小打起来,有人要问:“红梅像胭脂虎说得过去,白梅像河东狮,说不过去。”展祁不慌不忙解释道:“河东狮发怒时未必红脸,或许是白了脸,所以像白梅。”

赵赦把笑得肩头抽动的真姐儿搂到怀中哄着,对着左俊杰和倪观怒形与色:“全是混帐!酒来!”

俞道浩看看展祁,展祁看看张士祯,张先生这一次又老成持重,装看不到。俞道浩和展祁小声说了一句:“王爷错了韵。”

而且字数也不对。

赵赦怒目再瞪他们,嘴里吐出来两句:“本王呼混帐,把酒命相罚。”欺负本王不行吗?

这话声音不高,只有他怀里的真姐儿听到,真姐儿用手拧进赵赦袖子里拧了两把,笑着再坐好:“我再也不笑了。”

两坛子灌到左俊杰和倪观嘴里,这两个人闭嘴没有话后,梅花得已免去再次被火烧。

回来的车上,真姐儿犹在吃吃而笑。上车时,俞道浩过来呈上几张信笺,道:“请王妃回到房中再看。”再加上一句:“不要笑。”

赵赦有了酒,怕真姐儿不能闻,去洗浴。真姐儿牢记先生说的不要笑,先调整好情绪,再打开手中信笺。这一看之下,人又吃吃起来。

这上面写的,是左俊杰将军今天的戏词:“将军看到女人,可装作熟悉过去两、三步,夫人在后面阻止,慨然大义说出话来……。”

真姐儿正菀尔,赵赦只着单衣进来,发上滴着水的他问道:“又在笑什么?”真姐儿把手中信笺给赵赦看,若有所思道:“将军们,也是费心思。”

这真的不好笑,而是隐藏在背后的争宠心思。真姐儿心里明白,左将军看出来自己不喜欢她,他请俞先生帮他排了这出子戏,也真不容易。

“他不容易,家里穷得要饿死去当兵,打仗冲在前面,到军中后才学会几个字,”赵赦把信笺放下,取过碧水手中干巾帛自己擦长发,再命碧水出去,对真姐儿道:“知道表哥为什么不笑了吧,这些事情,要看到后面人心才行。”

真姐儿又想想倪夫人,有些无奈:“倪夫人,是要讨表哥喜欢。”赵赦微微一笑:“女眷们不妨碍公事,我谈不上不喜欢。她虽然有心,就是东施效颦,大不应该。”

真姐儿摇表哥的衣袖是何等的娇媚,到了倪夫人那里,就成一锅夹生饭。

房外白雪又飘,真姐儿倚在赵赦怀中,两个人轻轻说话:“佑儿摔倒,跟的人不摔也得摔倒,这事情我当年都是经过的。他们,不过是怕你我责怪,再就是怕有糊涂人会迁怒给他们。”

就是这房中的丫头,背后也有莺嫉燕妒,不是表面上和气一片。

赵赦想到皇上历年新纳的嫔妃,自己虽然不在家里,也有礼物送去。自己挖空心思对皇上,别人挖空心思对自己,都是一样。

“当个好王妃,要洞察清明,”赵赦最后叮嘱的语声,消逝在两个人的唇间。偶然有一、两句呢喃似语声出来:“表哥问过医生,这月份,可以了……”

有过一次孩子的王爷,还是再去问过医生才放心。

冬雪淅淅的下着,倪观仰靠在椅子上,倪夫人双手摇着他衣袖还在揣摩:“是这样吗?”不时要问:“王妃摇王爷衣袖,是这样吗?”

左将军家里,左俊杰对妻子苦口婆心:“你为什么不管呢,以后是你管的,你要当着人才行。”左夫人还是胆怯:“你会打人,”左俊杰暴躁跳起来:“让你管你就得管!不管,老子抽你!”

左夫人身子瑟缩一下,小声答应道:“老爷说管我管就是。”

这西北的有些风向,好似悄悄地在变着。

腊月里过后是新年,二月里北风犹肆虐时,真姐儿诞下她的小儿子。“呱呱”声从产房院子里传出来,接生的妈妈满面笑容抱出来给王爷看:“又是一位小王爷。”

施姨娘和水姨娘难忍心中忧伤,韦姨娘手里握着佛珠,闭了闭眼睛。

这一位小王爷生得还是像父亲,粗看起来面庞和父亲一般无二,才生出来的孩子没哭几声就住了声,见到父亲时小嘴儿咧几咧,颇有要笑不笑的意思。

赵赦大乐,给儿子取名赵佐。对真姐儿道:“兄友理当弟恭,这孩子以后要帮着佑哥儿。”取辅佐之意,家里人称佐哥儿。

韦姨娘侍候过回到房中,木鱼“当当”地敲着。王妃莫非有妖术,她是一个接一个的生,而父亲近年更为王爷倚重,王爷却不往自己房中来。

真姐儿睡了一觉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赵赦含笑的面庞。“表哥,母亲不在,让我喂孩子吧。”真姐儿这样求恳着。

赵老夫人本来要来,后来听说赵赦明年要回京,就在京里等着。

“你还要别的事情,交给奶妈喂。”赵赦劝着真姐儿,让人送上回奶的药汁,亲手送到真姐儿嘴边看着她喝下去,再安慰她:“别说佐哥儿要送到京里去给父母亲养着,就是佑哥儿,今年进京也暂时不回来。留下先生陪他京中念书,有父亲看着,你我可以放心。”

真姐儿只能再次表示理解,她现在是理解的时候多,而不是像以前觉得自己忍耐的时候多。

佐哥儿就睡在真姐儿枕边,她遗憾地看着儿子,又俏皮地问赵赦:“我有什么事情?难道表哥要伴我当江湖侠女不成?”

赵赦一笑没有回答。

佐哥儿初生睡眠多,一直就睡着;真姐儿说了几句话累了,也慢慢要睡。赵赦走出来往外面去见道喜的人,见世子的两个丫头慌慌张张跑来:“王爷快去看看,世子爷在哭呢。”

跟着丫头们过来,见佑哥儿不在房中,跑到假山石根儿底下的一处临水处,正呜呜哭得以为没有人知道。

“呜呜……”这哭声在小弟弟出生的今天,显得极不协调。四周犹有白雪未融,衬着佑哥儿哭声,哭得人心里发酸。

赵赦不发酸,是板起脸心里迷糊。摆手让丫头们退下,赵赦听了一会儿,才沉声道:“世子,你为何而哭?”

世子好似火烧屁股一样跳起来,转身、用袖子擦泪这动作一气呵成,小眉眼儿黯然着对着父亲尴尬:“我,没事儿哭呢。”

“你已经不小了,就要开蒙的学生,在这里哭什么?”赵赦很严厉,佐哥儿都来到,佑哥儿以后就是大哥就是大人,不再是个孩子待着。

赵佑见到父亲厉声厉色,更惹起他心中难过,举袖子擦泪,却擦出泪花不断来:“呜呜,父亲母亲不要佑哥儿,要把佑哥儿送到京里去。”

原来是为这个!才对着妻子说过儿子留京里念书的赵赦命道:“随我来。”离开这冷风嗖嗖的地方,带着儿子来到最近的一个锦亭上。

这里四面垂锦缎,是冬天赏雪的地方。虽然没有生火盆,也比假山石根儿下面暖和。

赵赦坐下来,让儿子到身前来,温和地问他:“听到父亲说话?”佑哥儿鼻子红着,抽泣着点头:“我去看小弟弟,给小弟弟好东西吃,听到父亲和母亲说要送我走。”他小面庞皱成一小把:“把弟弟留京里就行了,我不陪着他。”

“弟弟也留京里,你也得留京里。”赵赦取出丝帕给儿子擦擦泪水,温和地道:“你要念书要学本事,没本事的人到军中,父亲不要。”

佑哥儿一下子蒙了,低着头看自己脚尖。“站好了,听我说话。”赵赦看着依依不舍,听到离开自己和真姐儿就要哭鼻子的长子,这是以后的王爷,可不能这个熊样儿。

“再不是小的时候,行步动步时要安详,不许再跑着走,并没有什么大事。你先慌乱,让下人们如何看你?以后打仗,你先慌乱了,让手下人如何看你?”赵赦温言细语,却带着严厉:“我的话,你记住了!”

赵佑小声道:“记住了,只是我爱跑爱玩,可怎么好?”赵赦露出笑容:“书房中是安静肃穆的地方,跑马场上,是你疯闹的地方。世子,你大了,是学会分得清的时候了。”

世子赵佑似懂非懂,不过父亲说话,他还是点着头。

交待过儿子,赵赦命他回去洗脸再去看母亲。自己往书房中来见贺喜的人,见书案上,又是楚安王一封怒气冲天的书信。

“尔素回京,给本王交待!”楚安王还不知道真姐儿产子的消息,要是知道,只怕气得胡子要翘起来。

自从赵赦有悔亲之意后,气得最狠的,就是楚安王。楚安王觉得自己身为皇弟,最有资格生气。

先几个月,是没几天就是一封痛斥的信到西北,过了年以后越想越气,不见到安平王说个清楚,楚安王要请旨到西北来。

这事情,也到要解决的时候了。

“王爷,齐妈妈来回话。”赵星带进舞阳郡主那小院的管事妈妈进来。赵赦漫不经心道:“郡主有事情?”

齐妈妈堆笑,眼睛认真在打量王爷神色:“王妃这几天要临盆,郡主一直在打听着。听说王妃生下小王爷,郡主请王爷示下,到府中来给王爷和王妃贺喜?”

汉玉香炉中喷出宝鼎香,赵赦在这袅袅香氛中神色淡淡:“不必了,你对郡主说,这两年苦了她,小王爷满月我要回京,请郡主一同进京。”

“是,是,”齐妈妈答应着,再小心翼翼看着赵赦面色。赵赦再淡然吩咐:“你侍候的好,郡主回京的时候,你也一同跟去。西大门处的宅子你知道吗?”

齐妈妈满面是笑:“知道,那宅子是我儿子媳妇在照管着。我前几年在京里时,还去过一次。那宅子好,虽然也不大,却是个热闹地方。街上就有各样的铺面,卖玉器儿的,卖绸缎的都有,街口上就有酒楼,离城门也近,西城门外,都是好玩的地界儿。”

坐着的赵赦没有阻止她说,反而听得眯着眼睛,极是关注。等齐妈妈把这宅子狠狠奉承完,赵赦才又慢慢道:“回京的时候,给郡主单独一条船,让她随后跟来,就住在那宅子里,你,还跟着她。”

“是,”齐妈妈出门来心中嘀咕,王妃如日中天,又生下一个小王爷,只能是越来越高。王爷又命郡主进京,难道是让她拜见老夫人?

惯会当差的齐妈妈被风一吹,立即心思没有。管它去,王爷如何吩咐,就如何做事,多想心思,只会办错事情。

她回来告诉舞阳郡主:“王爷说不必请安,又问郡主在这里住得可安好,”舞阳郡主难掩失望之色,对赵赦例行的这句问候黯然道:“多谢王爷才是。”

“王爷又说,小王爷满月后他要进京,要带郡主一同进京呢。”齐妈妈满面春风说过,舞阳郡主眼睛一亮,不敢相信的身子往前探了一探,急切地道:“可是真的?”

苦候了两年的舞阳郡主,心中闪过一个心思。王爷要自己进京,一定是去拜见老夫人,然后成亲的。

齐妈妈含笑又一次肯定过,舞阳郡主难以掩饰心中激动,急急走到铜镜前看自己。镜中的人儿,芙蓉面庞丝毫儿没有变,玲珑眼神儿也是清澈如雪山。

打量自己容貌的郡主轻咬着嘴唇,这才想起来自己有些忘形。再出来见到齐妈妈还在,正喜上眉梢看着自己,服侍的妈妈这样看,舞阳郡主更是会错意。

她矜持着走去坐下来,端庄的吩咐自己的丫头:“赏妈妈十两银子。”再欠身道:“有劳妈妈照顾这两年,王爷要带我京里去,妈妈也得去就好了。”

齐妈妈当然不会现在告诉她,只是含笑接过赏银道:“郡主是个怜下惜老的人,平时只有抬举我们的,要是能跟郡主往京中去继续服侍,是我的福分。”

这话说得这样动听,舞阳郡主也动了心思。这院子里的服侍人,她一直没有间断的打赏,眼看着喂得差不多,怎么舍得丢下来再换人。

接着齐妈妈的这话,舞阳郡主道:“妈妈下次见王爷,就说是我说的,这院子里的人都是好的,王爷派来服侍我一场,我舍不得离去,以后还跟着我才是。”

“多谢郡主怜惜奴婢们。”齐妈妈忙道谢,再殷勤地道:“等我再见王爷,就把您这话对王爷说说,想来王爷他,没有个不答应的理儿。”

房外丫头们回话:“赵意两口子来了。”红笺进来也是笑盈盈:“王爷吩咐下来,给郡主做进京的衣服,我带了尺头布料来给郡主看,请郡主您自己拿主意。”

赵意从门外马车上捧下若干尺头送进来,送了四、五次才送完。对着雕花桌围的红木桌子上高高灿彩的尺头,舞阳郡主笑得合不拢嘴,一时又忘了形,对赵意和红笺也道:“你们以后还跟着我多好,我和王爷说一说,还要你们服侍。”

齐妈妈忍不住嘴角上翘一笑,这话对着自己和这院子里的服侍人说也罢了。赵意,是王爷的贴身奴才,虽然给了王妃,也一直是王爷的人;红笺,看似王妃的贴身丫头,服侍王妃好几年。京里出来的齐妈妈知道,红笺是老夫人的人,王爷接王妃时,老夫人怕王妃在王爷面前受委屈,把红笺和绿管指了来。

同来的,还在现在管王妃针线的叶妈妈,和现在管王妃房中丫头的罗妈妈。

赵意和红笺身后全是王爷,郡主喜欢糊涂了,再加上舞阳郡主她在宅子里一步不出,对来的人背景,是一个也不清楚。

赵意和红笺对着舞阳郡主这样不自量力的话,也是恭敬地行下礼去:“能服侍郡主,是我们的福分。”

舞阳郡主心花怒放大为欢喜,赵意和红笺出来若无其事,坐上马车一径走了。

------题外话------

听说要票,要卖萌;听说拉票,要打滚;听说求票票,要泣血。卖萌打滚泣血的仔仔伸出咱可怜巴巴、没有底气、十分想要的要票手来:亲们,给张票票吧。

让仔仔,重新上一层吧。o(n_n)o

上一章目 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逍遥人生 今夜与你共沉沦 超品相师 皇兄在上 超级神基因 小村长的幸福生活 丹道宗师 男儿行 这就是牌佬的世界吗?亚达贼! 美女如云之国际闲人 瓜田李夏 人生得意时须纵欢 我才不是精灵文配角 千金裘 元配 民国投机者 京门风月 唐砖 重生七零:小辣妻逆袭 我就是传奇 
经典收藏娱乐之QQ牧场系统 奇门诡术 冥商行 天赋觉醒:灌顶猴子进化齐天大圣 神一起源 系统附身之随欲修仙 醉梦江湖远 炼气五千年 千劫之刃 我在修仙界猎杀穿越者 星星别闭眼 圣倪灵矩 九绝剑神 开局混沌剑体,打造不朽仙族 猎魂仙君 仙力围绕我 神墓系统之神骨骰 末世女王A爆全场 夜与昼与一 萤火争光,破碎的世界镜草稿 
最近更新养兵成圣 降生仙帝洛家,太初鸿蒙压万古 被绿后,我在太古矿区每天爆神装 女版西游之我是一拳唐僧 我有无限分身,成就仙帝不过分吧 当她们幡然醒悟,我已是最强反派 你不干,有的是哥布林干 法相宝身 星游愿梦 仙途幽道 想偷人生?玄学真千金你惹不起 13时的无头骑士 谁教他炼器的,不是航母就是机甲 洪荒:吾将臣,开局绑定尸族气运 逆天重生命炼乾坤 仙途小渔夫 逃荒弃我?手握系统全族求赏饭! 师尊废除我修为,我化身最强魔神 传送试炼星,开局搭救女主 穿书:为了回家而成为主角这件事 
小小王妃驯王爷 淼仔 - 小小王妃驯王爷txt下载 - 小小王妃驯王爷最新章节 - 小小王妃驯王爷全文阅读 - 好看的玄幻魔法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