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11点，夜深人静。
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老式公寓小区里，她戴着一只耳机打电话，同时警惕着四周，注意力高度集中。
“……都说了你不用来了，我一个人就行了，咋就不听呢？”话筒里的雷姆重重叹了口气：“现在好了吧，惊动附近巡逻的警察了，你现在想怎么办？”
井和兮背倚着一棵大树，竖起耳朵感知着周围情况，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她就立马换地方躲起来。
“我怎么知道停在角落里的那辆车上有人啊，还刚好是巡逻的警察？”少女很是无辜：“把我当成可疑分子太过分了，我就不能是刚好路过的行人么？”
“……谁三更半夜的跑这里路过啊？警示公告摆路口好几天了，这周围街巷的都知道这栋楼几单元几零几出事了，谁闲着没事跑这儿路过？要么是嫌疑犯，要么就是嫌疑犯的同伙！”
井和兮眉头紧皱，一脸不悦道：“行了别说我了，烦不烦啊，我好歹也是个魔族强者，总不可能被区区几个人类发现吧？”
“……他们是普通人类么？你以为人民警察是闹着玩的啊，赶紧走吧，别被当成嫌疑犯抓起来了！”
雷姆的警告让井和兮心里毛毛的，打起了退堂鼓。
“……行了我知道了，今晚先撤吧。”井和兮摘了耳机，环顾四周，敏锐察觉到几个警察就在附近徘徊，但没有盲目接近。
这一片的路灯坏了，黑漆漆的几乎看不见前方的路。对于人类来说，必须依靠灯源照亮脚下，才能安心大胆地行走，可对于井和兮来说，就算光线再黑暗，她的眼睛也看得一清二楚。
血红色的瞳眸雷达式搜索出最安全的路，少女将身影匿藏在黑暗之中，魅影随行，悄无声息地离开。
在她走后没多久，两个巡逻的警察就举着手电筒来到了大树下，他们不放过任何细节，想要找寻有人曾来过这里的蛛丝马迹。
然而，不论他们怎么搜查，现场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好奇怪啊，昨天刚下过雨，这一片的土地松软，按理说，这里应该会留下脚印才对，为什么只有咱们俩的脚印？你刚才看到的那个女孩，真的往这里走了么？”
“我绝对没有看错啊，而且，只有这么一条路，她不来这里还能去哪？再仔细找找！”
听着周围隐约传来的乌鸦凄惨叫声，年轻的警察倒吸了口凉气，“该不会是闹鬼了吧？”
“说什么鬼话呢？”另一个警察给了他个暴栗，压下了心头的恐惧，小声默念道：“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党的光辉照耀我们，邪不压正，恶灵统统退散！”
……
井和兮找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一碗杯面，两根香肠，坐在店里休息区等面泡开。
手机用支架撑好放在桌上，从她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看到屏幕画面，不知道是手机像素问题还是光线问题，她几乎看不清楚画面里出现的部分场景细节。
“……你就不能开灯么，屋子里乌漆嘛黑的，这样视频有什么意义？”少女低声抱怨。
雷姆拿着手机在鞠寒的家里到处转悠，又好气又好笑：“大姐你是不是忘了楼下还有警察啊，我这一开灯，他们不就全看到了？”
“……也是。”井和兮心烦气躁，将手机拿近了一些，眯着眼睛说：“那你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么，房里的灯开不了，鬼火可以照明吧？”
雷姆被她大胆猎奇的想法震惊到了，缓了好久，才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万一楼下有人通灵看到房里的鬼火，那可怎么办？”
“有人闯进来了你就把鬼火收起来咯，有什么好害怕的？你怂什么啊，你是鬼啊，还怕人类发现？”
“你小点声，别让店里其他人听到了，疯了吧？”雷姆的脸凑近镜头，英挺立体的五官在晦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深邃，他眉头紧蹙，压低了声音道：“使徒的家已经快被我翻遍了，真的找不到任何线索了。我觉得你联系不上你弟就算了，先联系一下你其他同类吧？”
“他们哪里比得上kris？”井和兮用一种理直气壮的口吻道：“我管其他同类死活啊，现在最最重要的是我弟的下落！我弟！”
一想到kris有可能跟使徒是这样那样不可明说的关系，井和兮的脑壳就疼得要炸开了。
不是没有怀疑过kris的性取向，毕竟，他还在国外的时候身边就有基佬常伴左右，那一群狐朋狗友，什么妖魔鬼怪都有！那时候她也提醒过，可kris大大方方、毫不避讳的态度，倒显得她思想龌龊，出口伤人了。再再后来，井和兮就不管了，由着他们去吧。
可现在……
kris不单单是性取向有问题，种族问题都牵扯到了啊啊啊这个臭小子！
雷姆虽然忘了生前诸多往事，尤其是忘却了有关亲人恋人朋友等等羁绊，可他还是能够理解井和兮此时的心情。
都说人鬼殊途，那么人魔呢？
比人鬼还要看不见未来，一个虐字就可以贯穿整段恋情，凄美悲伤结尾。
再美好的过程都抵不过人类阳寿有限，比死亡更可怕的是衰老，不仅是容颜老去，身体各机能不断退化，由白发变秃头，身形伛偻，步伐蹒跚，反应迟钝，耳朵背，因缺少牙齿吐字发音含糊的表达能力也急速下降……
曾经的恋人变保姆，彼此由相爱相守变成了单方面每日每夜的悉心照料与呵护。就算倾尽所有付出的那一方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可被照顾的一方未必就能坦然接受。
还不如死了呢。
“如果，我是说如果哈，你弟真的跟使徒有什么……那就用不着你操心了，使徒会对他负责的，不是么？就像你一直绞尽脑汁想给人类兄弟俩延年益寿不惜将主意打到阴曹地府的生死册上是一样的，到了那时候，使徒肯定也会想办法的。”
没准儿，使徒就跑天界去偷蟠桃了呢，毕竟世事难预料，对不对？
“使徒又没有失忆，他肯定比你有能耐。”
杯面泡太久，面已经坨了。
井和兮一点胃口都没有，面无表情的将杯面倒入垃圾桶。回来的时候，目光扫过柜台，值班的打工仔扛不住阵阵来袭的困意，偷偷打起了盹儿，因为睡姿问题，他口水都流出来了。
她眼底划过一抹不知名情绪，回到休息区坐了下来，眼睛盯着正在视频通话的手机。
画面里，雷姆已经开始对次卧展开了地毯式搜索，就连角落里放置的垃圾桶他都要翻一翻，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就差扛着显微镜搜查了。
突然，井和兮的表情微变了一下。
“掉落在你脚边的那个纸团，打开看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学长有毒我有药>，百度搜索“ ”看小说，还是这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