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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慕容弈看着她瞪大眼，一脸茫然，是真的想不起来，也没什么印象的模样。
微微一叹。
说了实话：“你喝闷酒，醉了的那个晚上。本王让人迷晕了小青和小蕊，守了你半夜。”
啊？！
云霓裳愣住了。
说真的，她之所以觉得自己的气，不能消，有很大的理由就是知道了，自己喝闷酒那天，他都没有管她。
就算是演戏，这是不是也演得过于逼真了？
一直被他宠着的云霓裳表示，自己受不得这种委屈，但是现在他的意思是，其实那天他是守着她的，只是自己和小青小蕊，都不知道而已？
她狐疑地问了一句：“真的还是假的？你别以为事情过去了，就可以随便忽悠我！”
慕容弈有些哭笑不得。
如今他在她眼里，便只剩下这么一点信誉度了么？
但是他也清楚，这都是自己自找的。
他温声道：“小青和小蕊，当天晚上昏迷了半夜，你去问她们，是不是这么回事。她们二人也没有给你喂醒酒汤，你又当为何你喝了那么多酒，第二天早上醒来，头也不疼？”
这下。
云霓裳倒是想起来了，那天早上醒来之后，小青提议过给自己熬一碗醒酒汤，但是自己当时意识到，竟然一点都不头疼，所以拒绝了。
看着云霓裳若有所思的模样。
慕容弈问道：“想起来了？”
云霓裳抓了抓脑门，点点头：“好像……那天早上，的确是不头疼……”
慕容弈道：“那天晚上，你一直抓着本王的手，抓了半夜，本王险些就不舍得走了。可你稍微有了意识之后，便甩开了本王的手，说你最讨厌本王了，把眼前的那一切当做了一场梦，让本王不要再入梦了。”
云霓裳：“呃……”
也就是说。
她也扎了他的心。
她看着慕容弈，坦诚地道：“为什么听说，我也扎了你的心之后，我一点都不心疼，甚至还有点报复的快丨感？”
慕容弈：“……！”
他现在真的怀疑，她此刻对自己，到底是爱还是恨，或者已经恨大于爱？
莫非，比起跟自己在一起，她更想报复自己？
锦王殿下伸出手，揉了揉眉心，在心里告诉自己，这都是他自找的，他不能怪她，也不能矫情。
接下来……
云霓裳一句话，简直是戳了他的心窝子，她认真地道：“莫非我对你已经因爱生恨，没有喜欢的感觉了，只剩下恨了？”
慕容弈霎时间白了脸。
他之前所做的一切，诚然是有希望她放下自己的意思，但是她真的说出这种话，对他来说，是致命的。
哪怕她眼下只是猜测，他都觉得自己心，似乎被人狠狠踩了一脚，支离破碎。
看着他忽然惨白下去的面色。
云霓裳“扑哧”一声笑了：“你竟然还真的信！我要是不爱你了，做什么还要喝断肠草？”
什么叫做一会儿地上，一会儿天上，他算是明白了。
从来波澜不起，点尘不惊的锦王殿下，似人生中所有的情绪起伏，都折在这片刻之间了。
看着她一句话，便能让他变成这样。
她心里也觉得好笑。
她慢慢伸出手，过去抓住了慕容弈的手，他微微一怔，便反手抓握住她，比她抓得更紧，十指相扣。
云霓裳轻声道：“慕容弈，我原本以为，这辈子再也牵不到你的手了！”
说话之间，她微微红了眼眶。
慕容弈：“你……”
他亦有些说不出话，他何尝不是，以为再也不能与她携手。
云霓裳抬眼看向他，开口道：“我们两个人之间，一开始是你靠近我的，是你给了我从没得到过的温暖，所以我们第一次执手了，还走到了成婚这一天。而现在，是我拼了命，抓住了你的手，我们才能重新在一起。你说，这算不算是一种公平？”
这么说着。
云霓裳想了想，觉得还挺有道理的。从前都是他在为她付出，她就一直享受着他的好，觉得老天对自己优待，竟然给了自己这么好这么好的一个男人。
这样美好的他，哪怕当真只能跟自己在一起五年，云霓裳也还是会觉得高兴，觉得是上天对自己的眷顾。
然后……
他们走到了现在。
终于也让她，为他们两个人努力了一回，其实也挺好的不是吗？感情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也从来不该是单方面的付出，两个人都为能够在一起努力，那才是真正的爱。
只是这一回……
她的确是有点没自尊，没要面子，而且伤得有点深，摔得有点疼而已。
慕容弈听了她的话，却只觉得有些心疼，低低地叹了一声：“霓裳，对不起！”
她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本该保护好她，让她一世无忧，让她永远不会伤心，永远不会难过。
而非是让她来试图抓住他一次，寻求这种所谓的公平。
他只能说对不起。
也真正的觉得抱歉。
云霓裳笑道：“对不起就别说了，慕容弈，其实我很开心这辈子能遇见你这么一个人，你能让我不要面子，甚至有些没自尊，也要豁出性命试你的真心。这证明了，我这一生真真正正爱过，就算试出的结果是你不爱我，我也没什么可后悔的，毕竟也算是轰轰烈烈了一回。”
好在，老天对她还是眷顾的，他爱她。
不比她爱他少。
慕容弈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看着她虚弱却有几分开心的笑颜，他最终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发，红着眼眶道：“真是个傻姑娘，本王何德何能……得你如此相待。”
在他眼里，她是最好最好的。
所以，即便是他自己，也不值得她这般相待。
然而。
云霓裳却笑了，盯着他道：“因为你值得，也只有你值得。”
这一刻。
云霓裳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擅长说情话。可是这话，根本不是她刻意的甜言蜜语，而是想到这里，便直接说出来了。
发自真心的情话，最是美丽动人。
他伸出手，将她揉进了怀中，紧紧抱着。半晌，他开口道：“那，那个荷包……”
这个荷包，仿佛已经成为了他的执念。
然而……
云霓裳：“还是不给你！”
锦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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