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喜欢,不过是乔念惜刚来时候看到这些古色古香的东西新鲜罢了,如今看多了,也就没什么了。
看着乔念惜一脸不在乎的模样,归云祭月有些摸不着头脑,下意识的转向夜玄凌。
“你们看着摆放便是。”
夜玄凌一边说着,见乔念惜手里的葡萄已经吃完了,伸手又给她揪下一串。
归云祭月在边上看着,惊讶不已,她们在夜玄凌身边呆了十二年,从没见过殿下对人这样温柔过,这镇国候府的三小姐可真是奇了!
“是!”
两人来不及多想,应声转身离开。
归云比祭月大两岁,性子也稳重一些,听着主子的吩咐倒也没有多说,祭月就不一样了,本身她就是有些活泼的性格,又是第一次见夜玄凌对一个女子这般好,心里一时间就兴奋了。
“归云姐姐,你看到没,刚才殿下给王妃包扎伤口呢!”
祭月一边说着,眉眼之间绽开一抹笑,却不知这一句“王妃”让归云脸色沉了一下。
“要叫小姐!”
归云停下脚步转向祭月,脸上读多了几分郑重。
相对于归云的紧张,祭月就有些不以为然了,眉毛一扬,依旧掩饰不住那满脸的兴奋:“被送到锦妈妈身边的时候我们就注定了是王妃的近侍,如今咱们到了她身边,她就是王妃!”
祭月一边说着,脸上还带出几分骄傲。
她们两个刚才在夜玄凌身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个未来王妃的脾气和做事风格,简直不能跟夜玄凌再合拍了!
跟着乔念惜这样的主子,祭月是一万个欢喜!
归云瞧着祭月一脸的兴奋,无奈的叹一口气,依旧耐心地解释:“我自然知道你说的这些,咱们都认她这个王妃,可毕竟现在是在侯府不是凌王府,更何况爷现在还没有下聘,我们现在叫王妃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祭月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刚才只顾着高兴了,听归云这样说才恍然,可不是嘛,爷还没有给人家下聘,加上皇后一直想将自己的娘家侄女往凌王府塞,现在叫王妃,可不就是给乔念惜找麻烦了嘛!
“我,我懂了!”祭月脸上浮出几分不好意思,跟着归云往里走。
这边归云和祭月看着新院子归置好,大院那边也刚刚送走了宋太医。
陆氏这是常年及压抑的毛病,情绪激动加上血气上涌产生的心悸,也不算是什么严重的病,宋太医稍加施针已经缓过来了。
送走了宋太医,陆氏看着身边没有别人,将乔子辰叫到了床头:“我怎么瞧着凌王殿下对念惜很是不一般呢?说是朋友,可这……”
夜玄凌在无形之间为乔念惜做的事情,陆氏都看在眼里,虽然她也希望乔念惜以后嫁得好,可不知怎么,心里就是踏实不下来。
毕竟,凌王殿下那恶魔一般的行径事迹可是深深烙印在众人心上的。
“您就是什么事情都担心,所以才会让自己压抑。”
乔子辰顺着坐在了陆氏身边,相比陆氏的担忧,他却多了几分释然:“凌王殿下虽然脾气古怪一些,可这些日子他对念惜却是真心好,而且,念惜是个有分寸的孩子,咱们就不要过于操心了。”
“可……”陆氏依旧放心不下,眉头拧在了一起:“可,以念惜的身份,进了凌王府也只能是妾室,她的性子能受得住吗?”
乔念惜回来这几日已经将镇国侯府闹得鸡飞狗跳了,这么一匹烈性的马,要是去了凌王府闯了祸可没有人给撑腰,到时候不就……
“哎呀,娘!”乔子辰有些无奈,可有些话又不能直接跟陆氏说,只得劝着:“念惜虽然性子烈,却是有分寸的,更何况,就现在家里的情况,以后念惜的婚事也是二婶做主,你觉得她能给念惜找好人家吗?”
陆氏愣住,拧着眉头想了想,不得不承认的确如乔子辰所说,依照林氏的性子,别到时候给乔念惜许配一个心智不全,身子残疾的!
乔子辰见陆氏依旧担忧,倒了一杯水继续劝:“念惜才十三,还有三年才及笄,跟何况章老也快到皇都了,自然有他做主,您就别瞎操心了!”
“对,你说得对!”
一提起章老,陆氏脸上神情瞬间缓和下来,等章老来了,乔念惜就不会被她们这样欺负了!
乔宏远和玉阳道长将最后一场戏演好,这场闹剧就算是落下了帷幕。
玉阳道长手忙脚乱的吩咐着小道士们将东西收拾好,直接从小门仓皇地滚了出去,连剩下的银子都没敢开口要。
乔宏远这脸一整天都处在便秘状态,一想着夜玄凌还没走,这张脸更是跟风干了的老腊肉一样,僵住了。
“老爷,咱们是不是去前院?”
看乔宏远迈开的腿不知道往哪里迈,琥珀开口提醒一句。
乔宏远嘴角抽了抽,终于还是认命的叹口气:“去将那尊夜光佛拿来!”
一句话说出来,乔宏远都想哭了,那夜光佛是他在云城的时候花了十万两银子从番邦的一个客商手里买下来的,因着夜里发光的新奇,更有富商愿意双倍价格从他手里买他都没舍得卖!
夜玄凌给陆氏请了宋太医,乔宏远就不能当不知道!可这么贵重的东西,想想都肉疼啊!
“是!”
琥珀自当看不到乔宏远脸上的神情,转身去了藏宝阁。
片刻功夫,乔宏远和琥珀拿了夜光佛到了前厅。
乔宏远原本心里就忐忑,踏进前院的时候刚好看到夜玄凌将削好的苹果往乔念惜手里递的时候,脚下一滑,险些一脑袋撞在月亮门上!
这,这是几个意思?
乔宏远的下巴就那么僵着,老半天才缓过神来,拍拍胸口平稳一下那噗通乱跳的小心脏,强拖着脚步往凉亭的方向走。
“殿,殿下!”
乔宏远人还没走上凉亭,先跟夜玄凌行了一礼。
乔念惜低头看是乔宏远,下意识地站起了身。
这不是有多尊敬这个爹,而是乔念惜本身的教养,长辈跪着,她总没有坐着的道理。
“起吧!”
夜玄凌跟乔念惜聊着天,心情不错,也就不折腾乔宏远了。
乔宏远闻言紧忙起身,但是夜玄凌这突然之间的好转,非但没有让他松一口气,反而更加紧张,就这一会儿的苦功夫,额头上又是一层细汗。
“都说镇国侯府家里热闹,不来还真是不知道,看来惜惜这一天天过得还真是精彩。”
夜玄凌一边说着,伸手端起杯盏抿了一口,也不嫌这这茶不对胃口。
这边夜玄凌惬意的喝茶,乔宏远却绷紧了一根弦,脸上这个色彩斑斓的变化啊!
“最,最近家里的确是出了一些问题,让殿下见笑了。”乔宏远一边说着,心里直哆嗦,真心猜不透夜玄凌下一句能说出什么让人崩溃的话来。
然而,夜玄凌根本就没有搭理他这茬,一杯茶喝完了又看向乔念惜。
乔念惜倒也给面子,紧忙又续上一杯,哄得夜玄凌勾起了唇角。
乔宏远尴尬站在一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人看不见的时候只拿眼狠狠地瞪了乔念惜一眼,转脸余光撇到身便琥珀搬着的夜光佛,面上浮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