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试错有五个战损，这就是其中之一？贺灵川嗯了一声：“我们到来之前，诸位也想到了妙招吧？”
“空路。”明遥上尊指着玉京城上空，“青荼鬼只守大门，不管天空。”
朱大娘道：“但整个玉京城上空，都有地母的结界吧？”
城池上空禁飞，这不仅是人国可以办到。
“是的，而且地母的结界同样可以分辨敌我。”别问明遥上尊是怎么知道的，“所以才说，最好让俘虏带我们进去，才能混过地母的观察。”
明珂仙人跟着道：“并且入城只是初级难度，后头更非一帆风顺。地母时刻都在防备外敌进入玉京城，那城池如同它的身体，会盯紧一切外来者，我们想要躲过它的感知，很不容易。”
朱大娘沉吟：“也就是说，只要我们刚从豆蔻园出来，就可能被玉京城发现？”
“不是‘可能’。若我们不想好对策，就一定会被发现。”所以他们才在这里聚众商议。
贺灵川开了口：“玉京城里，总会有地母的视觉盲区吧？比如，各个秘境？”
“不错。”明珂仙人点头，“秘境往往只有一个主人，如果那里头有守护灵，那么守护灵就是唯一的主导者。地母想掌握秘境内的动态，就必须通过它们，间接获取。”
间接获取和直接观察，这中间的差距就是他们活动的空间。
“也就是说，携带豆蔻园的偷渡者，不仅要带我们从空中蒙混进城，还得降落在某个有守护灵的秘境当中。我们出来之后的头一件事，就是想办法不让它向地母报警。”
“对。”这三个条件，哪一个要达成都不容易，“并且我们终究还是要离开秘境的，那时也不能让地母发现。”
难题加一。
明珂仙人道：“我这里有个猜想，不知道能不能成立，也是明晖真人做了一半的试验。”
“请说。”是了，明晖真人和董锐一样，都是实验狂人，又视规矩如无物。好不容易有机会进入神秘的玉京城，他怎么能管得住手？
“昔年明晖真人参观玉京城的火山秘境时，顺手从里面带出一小块火山石，然后用秘法催发了一个巴掌大的木人傀儡，把火山石绑在木头傀儡身上，让它在玉京城避开妖怪到处乱跑。”
顺手？众仙会心一笑。
这位明晖真人可不是位好客人。
明珂仙人一顿，“直到明晖真人参观结束，离开玉京城，这小木人还未被抓。”
“后来他远程遥控这小木人返回火山秘境扔掉火山石，再出去行走，结果仅仅一刻钟后，他和小木人就失联了。”
“地母发现异物了，灵敏。”朱大娘点头，“玉京城里遭遇异物入侵，对地母来说，大概就像眼睛里进了砂子，立有所觉。”
“除非这‘异物’能被玉京城识别和认可。”明珂仙人指了指沙盘，“玉京城里到处都是跑来跑去的活物，甚至还有人类，一个一个去盯太耗神，所以地母用条件识别的方式来警戒。也就是，带着外来气息的活物就会被发现，而城内原本的住民很可能就引不起它的注意。”
“明晖真人的小木人，被火山秘境的气息所掩盖，没有触发玉京城的识别警报。”玉京城生人勿近，只要众人身上没有“生人”气息，很可能就不会被发现。
重辉真人提出异议：“那都是三千多年前的试验了，或许地母已经改变了条件？”
“不无可能。”贺灵川不否认，“到时，我们还有机会现场试验。”
他愿意赌一把，地母在特别忙碌之时，没有心思挨个儿查看城内生灵。
现在地母也分两头忙，一头要应付灵山即将发起的进攻，一头要进攻盘龙秘境，说不定还得分神提防着天魔暗中捣鬼。城里还有成千上万生灵，只要不起乱子，它不一定管顾得上。
对潜入者来说，这当然是一场冒险，但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十拿九稳？
重辉真人着急进入下一个环节：“现在，我们来挑选适合降落的城中秘境吧，据我们陆续收集上来的最新线索，玉京城里可能至少存在三十八个秘境，其中有守护灵的占到了七个以上。”
贺灵川没问线索来源，因这就是灵山的优势所在，其他势力都比不上。灵山里头汇集了太多老东西，见识广、阅历厚，有些还是亲身经历，你想找点什么线索，问一圈人下来，总能弄到一点有用的答案。
灵山要对付地母，那么关于地母的蛛丝马迹、点点滴滴就会汇聚过来，越来越厚。
朱大娘则道：“七个？还真不多。”
“并不是每个遗迹都有秘境，也不是每个秘境都有守护灵驻守。守护灵的诞生和存在，本来就是极端的偶尔。能有七个守护灵，这数字其实已经很夸张了。”明珂仙人是此道权威，他一开口，朱大娘也认。
“那么按方才所言，我们降落的秘境，必须有守护灵？”否则其它秘境也是地母自己一手接管，他们只要走出豆蔻园，此后的行动就瞒不过它的感知。
“对，必须有。”明珂仙人澄清一点，“守护灵通常都是很执拗的存在，它们与地母的关系，未必是从属或者主仆。在自己的秘境里关起门来，它们就是那一方小天地的主人，会按自己的心意行事。”
他接着道：“多数守护灵，都是因为执念而诞生、而存在，地母很难像对待真正的活物那样，颐指气使地奴役它们。多半是为了研究，或者当作了宠物。”
地母本身就是个奇特的存在，它的心态谁也不能真正了解。
贺灵川立刻道：“我倒觉得不难。”
众人立刻望向他。
“进攻盘龙秘境，如青荼大鬼这样的守护灵必然参战，而且不止一个。”他看着沙盘，那七个秘境已经在盘中亮起，“一旦它们离开自己的秘境，我们就可以进去了。”
凌金宝下意识一拍大腿：“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