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剑断法兰西 第二十二章烟雾
1944年5月25日，法国诺曼底，郎瓦索镇。
老艾伦-盖尔是法国一名普通的农民，今年已经五十二岁了。从一出生艾伦-盖尔就注定要成为一个要继承家业的人，三公顷在荆棘树丛中开垦的被分割成十几个小块的农田是艾伦-盖尔赖以谋生的工具。
当然在艾伦-盖尔年轻时也是有梦想的，艾伦-盖尔想成为一名像镇子上开杂货铺的布纳老爹一样的人物，曾去过很多国家贩卖葡萄酒。儿时艾伦-盖尔喜欢听的就是布纳老爹讲那些在外国的事情，俄国的广阔，德国的科技，丹麦的童话，这些都是布纳老爹经常念叨的东西。不过艾伦-盖尔最喜欢的就是布纳老爹讲巴黎的情景，每次艾伦-盖尔受母亲的委派来用鸡蛋换日用品时，艾伦-盖尔都会缠着布纳老爹讲巴黎。布纳老爹口中的巴黎是那么的令人神往，每个人都穿着崭新而且华丽的衣服，房子都是华美漂亮，为英雄修筑的凯旋门是多么的雄伟壮观，凡尔赛宫的奢华已经贵族们每天神仙般的日子。
这些都是艾伦-盖尔只有做梦才会见到的。终于在十八岁那年，艾伦-盖尔不顾母亲的苦苦挽留和父亲的劝诫，依然踏上了去巴黎的大路。可是只有上过五年镇小学的艾伦-盖尔怎么会是巴黎的对手呢！？
艾伦-盖尔是见到了巴黎，但是这个陌生的城市并不是一个农民出身的艾伦-盖尔能够拥有的。没有人看的起这个抄着浓重乡村口音的一身土里土气的年轻人。不过艾伦-盖尔并不灰心，而是十分努力的把自己融入到这个只有在自己梦想中出现的城市中。艾伦-盖尔从事最苦的工作，吃着连贵族的狗也不吃的食物。但是艾伦-盖尔却很快乐，艾伦-盖尔每次站在埃菲尔铁塔下抬头仰望时，都会深深为自己是一名法国人而骄傲，而且艾伦-盖尔相信自己不会一辈子都是这样的，总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一名巴黎人。
可是战争的爆发却让艾伦-盖尔的梦想破碎了，一封从家乡寄来的入伍通知书让艾伦-盖尔成为了一名法国陆军。在经历过五年噩梦般的战争之后，艾伦-盖尔成为他那个连队为数不多侥幸活下来的人之一。看到熟识的战友一个一个倒在自己的面前，艾伦-盖尔的人生观也有了很大的改变，那些儿时的繁华都市梦以不再那么的辉煌。
战争结束后，艾伦-盖尔又去了一趟巴黎。巴黎依然是那么繁华，人们看上去并未因为战争而改变什么。而艾伦-盖尔虽然为祖国拼命厮杀，但是在巴黎人眼中艾伦-盖尔只不过是一个浑身充满了野蛮气息的乡巴佬而已，谁也没有因为艾伦-盖尔身上带着的勋章而高看艾伦-盖尔一眼。
这时艾伦-盖尔也没有再留恋什么，毫不犹豫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拿起农具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农民。不过让艾伦-盖尔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曾经打过仗的经历却不经意间让自己成为了一个比布纳老爹还出名的人。镇上的人见到艾伦-盖尔都是毕恭毕敬的，就连镇长也时不常会到艾伦-盖尔家的小农场里来转转。当那些小孩子们一个一个眼冒星星的围着艾伦-盖尔要求讲战场的故事时，艾伦-盖尔不禁想起了已经去世多年的布纳老爹。艾伦-盖尔虽然没有实现自己的繁华都市的梦想，但是却因为上过战场也成为了郎瓦索镇布纳老爹那样的一个‘大人物’。这多少让艾伦-盖尔有些感觉到意外。
而且艾伦-盖尔也因为自己成为了‘大人物’受到了很多姑娘的热捧。最终艾伦-盖尔娶了一个身体结实，脸上虽然有些雀斑但是却很会操持家务的姑娘琳娜做妻子，然后接手自己父亲的小农场，成了一名农夫。
刚结婚的数年中艾伦-盖尔的小日子过得十分幸福，自给自足的生活让艾伦-盖尔感觉到十分的充实。虽然自家的农田有些贫瘠，而且还被荆棘数分割成很多小块，但是艾伦-盖尔却并没有抱怨什么，艾伦-盖尔对多花些力气并不感觉到厌烦。而且镇上很多人家对艾伦-盖尔还是用敬仰的目光来看，而且镇长也时不常请艾伦-盖尔去镇上唯一的小酒馆去喝上几杯。
可是随着艾伦-盖尔的三个女儿和一个儿子的降生，艾伦-盖尔的生活慢慢的开始变了，为了养活自己的家人艾伦-盖尔不得不又在一些荆棘树丛中开辟了一些土地，艾伦-盖尔的手上满是被荆棘树上的刺扎伤得伤疤。但是艾伦-盖尔却依然感觉到快乐，艾伦-盖尔认为自己只要多下点力气，日子是一天一天会变的好起来的。并且艾伦-盖尔还跟别人借了钱建了一所大房子。
可是让艾伦-盖尔没有想到的是，可恶的经济危机发生了，一时之间世界仿佛全部都变了模样。自己家地里生产的东西全部都没有人要了。艾伦-盖尔再也换不来要命的纸币去还债主的钱。明明城里有很多人都在饿肚子，可是自己的粮食却没有人要。艾伦-盖尔不明白这世道是怎么了。
不过那些债主可不会跟你说那么多，每天都是追这艾伦-盖尔讨债。不得已艾伦-盖尔只好把自己家的那座大房子以极低的价格给卖了，并且将自己辛辛苦苦开垦出来的土地也贱价卖给别人。然后和自己的妻子又搬回自己当初出生的父母的那所小房子中。
生活的艰辛让艾伦-盖尔一天一天显的苍老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老十岁。慢慢的艾伦-盖尔也开始到镇上唯一的酒馆中和那些同样迷茫的人一起去喝几杯，让那劣质的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当然艾伦-盖尔也有酩酊大醉的时候。
渐渐的艾伦-盖尔的儿女们都长大，为了筹集给女儿们的嫁妆艾伦-盖尔将家中所以值钱的东西都给变卖了。这让艾伦-盖尔对生活的艰难又有了新的认识。本来艾伦-盖尔还指望已经成年的儿子能顶替自己工作，好让自己有喘口气的机会，但是该死的战争又爆发了。一份写着跟二十年前一模一样的词句，而且就连油墨纸张都是完全一样的入伍通知书他的儿子小艾伦召入了部队。
艾伦-盖尔以一个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有经验的老兵的身份只给小艾伦说了一句话：“孩子，你要记住，你在部队中千万不要去做英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做什么事情前你一定先想想我说过的话。”然后艾伦-盖尔将家中用唯一的一只下蛋母鸡换来的几块巧克力塞进了儿子的军服。
战争打败了，穿着灰色军服的德国兵开着他们的战车从郎瓦索镇不断的经过。艾伦-盖尔只是冷冷的站在自家的门口看着那些和自家儿子一样年龄的德国兵不断的开过。
不过德国人来了之后，日子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艾伦-盖尔生活的依旧十分清苦。万幸的是艾伦-盖尔接到了儿子的来信，小艾伦已经因为艾伦-盖尔从小的所传授的战争生存技巧成为了一名大家爱戴的人，而且还被破例晋升为了一名准尉。艾伦-盖尔的心中多少因此而宽慰了一些。
艾伦-盖尔下地忙完了一天的农活，眼见着十天后就能收割的小麦心中是无限的欢喜。一年一次的收获意味着自己的手头又可以宽裕了些，琳娜一直唠叨窗帘布的陈旧，艾伦-盖尔决定等小麦卖过之后就去给琳娜扯上几块布让琳娜好好的高兴一下。而且小酒馆中的帐也不能再该去算下了，从酒保布鲁诺那里是越来越难佘到酒了。
吃饭的时候琳娜也可能因为收获在即的喜悦对艾伦-盖尔竟然神奇般的没有唠叨。这让艾伦-盖尔一向是用琳娜唠叨当配菜的艾伦-盖尔是有些不大的习惯。而且艾伦-盖尔出门去酒馆时琳娜也没有任何说任何反对的话，只是让艾伦-盖尔早一点回来。
艾伦-盖尔很怀疑琳娜是不是生病了，一路上都在想是不是找个大夫给琳娜来看一看。不知不觉中艾伦-盖尔走进了酒馆，这时酒馆中已经是熙熙攘攘了。几个浑身鱼腥味的附近的渔民与那些一身尘土的农夫正高谈阔论的相互吹着牛。大家都在这种不怎么干净，但是却给人放松的环境中融融自得。
艾伦-盖尔费力的挤开两个正趴在吧台上高谈阔论战争形势的家伙，然后艾伦-盖尔努力给自己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嗨，布鲁诺。”
酒保布鲁诺似乎并不怎么待见艾伦-盖尔，用一份有些高贵的口气说道：“瞧啊，我们的大英雄来了。怎么着，今天你是不是带着钱来了。”
艾伦-盖尔似乎早就已经料到酒保布鲁诺会是这种口气，满不在乎的说道：“布鲁诺你怎么能对我用这种口气说话呢，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顾客。你从我这里赚的钱恐怕最少也得上百法郎了吧。”
“啧啧，老艾伦你说话也不怕散着舌头。你也没有算算你一共才给过几回钱，恐怕连我记账的账本钱都不够。”
“好了别废话了，赶快给我倒上，过几天我等卖了小麦就把你的帐给还上。”艾伦-盖尔笑着说道。
酒保布鲁诺一边老大不情愿的给艾伦-盖尔倒上了一杯，一边唠叨道：“老艾伦你你可真够行的，每次来还我酒钱时都是还一半留一半，这都多少年了，你就不能一次性全给我吗！”
艾伦-盖尔没有理会酒保布鲁诺的唠叨，而是一口讲劣质的兰姆酒倒进了嘴里，然后放下酒杯指了指空杯子说道：“布鲁诺你不要这样说，我之所以不一次还清是因为我不是把你当朋友吗！咱们朋友之间怎么说也不能算的太清楚，要不然还叫什么朋友。”
酒杯布鲁诺给又给艾伦-盖尔倒上了一杯后说道：“别，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可没有你这个老赖账的朋友。”酒杯布鲁诺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些会心的笑容。
这卖酒的和喝酒的有时就是很奇怪，时间长了双方会不知不觉就成为了朋友。这已经超脱了商人与顾客的那种利益交换的关系，赊账的酒客与酒保似乎很容易就处成了朋友。正所谓知音好遇知己难求就是这个道理。
艾伦-盖尔又把兰姆酒一饮而尽后说道：“这世道虽然不怎么好，但是布鲁诺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赖你的帐的。等我有了钱，我一定请你喝一瓶最好的白兰地。”
艾伦-盖尔的话让屋内其他喝酒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有人起哄道：“老艾伦，等你有了钱我们恐怕都成百万富翁了。我看你这一辈子也不可能赚到2000法郎。”
艾伦-盖尔转过头对着屋内的人佯怒道：“你们一帮没有见过世面的家伙。我当初可是在巴黎最好的酒店里面住过的，我只不过受不了那里的喧哗才回来的。”
一听艾伦-盖尔的话屋内的人笑的更起劲了：“老艾伦，你就吹牛吧，你要是住过巴黎的大酒店，那我们就是凡尔赛宫的主人了。”
被揭穿谎言的艾伦-盖尔在酒精的刺激下脸上是一阵的绯红，当时就想用自己的拳头教训一下这些不长眼的家伙。酒保布鲁诺一看形势不对赶忙拽住了艾伦-盖尔。
“老艾伦你跟这帮酒鬼较什么劲。来我给你弄杯好的尝尝。”酒保布鲁诺边说边从酒柜中拿出一瓶威士忌来，给艾伦-盖尔的杯子又倒上了一杯。
艾伦-盖尔当下就一阵的尴尬，因为他知道这一杯威士忌最少能顶十杯自己喝的朗姆酒，这么贵的酒艾伦-盖尔可是喝不起。
酒保一边示意这杯自己请客，一边说道：“老艾伦，其实你别这么担心，我听说了一个消息。有一帮波兰来得商人在我们这里正在高价收快要成熟的小麦。你不如去他们那里碰碰运气，据说他们收购的价格是正常成熟小麦价格的好几倍。”
布鲁诺的话当时就让艾伦-盖尔充满了好奇心：“没有成熟的小麦，他们收这没有成熟的小麦做什么。”
“好像我听说他们是用来酿一种我们没有听说过的酒。一个波兰商人此时正在镇长的家里，你可以去问一下。”
一听到竟然会有这样离奇的事情，艾伦-盖尔赶忙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跟布鲁诺点点头后转身就朝着镇长家跑去。
镇长家就在镇上，是一所不错的二层房子。不过艾伦-盖尔却看到镇长家的门口正拥挤着一大堆的人。凭借自己过人的伸手艾伦-盖尔终于算是从人群中挤了进去。进去之后看到镇长正坐在一张办公桌上给排着队的人办理着什么手续，不过让艾伦-盖尔心动的是，镇长办完手续后镇长旁边的两个穿着昂贵的真丝西服的人就会将一沓钞票递给办手续的人。那沓厚厚的100法郎面值的钞票少说也得有5000，艾伦-盖尔完全被这从未见过的巨款给吓呆住了。
凭借着和镇长的私人关系，艾伦-盖尔二话不说就挤到了办公桌前，然后用激动的口吻问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镇长道：“镇长，你……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接着眼角的余光艾伦-盖尔发现那两名穿着名贵真丝西服的人的旁边有一个打开的手提箱，手提箱中竟然装着的全部都是钞票。这些钞票让艾伦-盖尔都有些头晕的感觉。
镇长倒是没有因为艾伦-盖尔插队而出现什么反感，而是笑着对旁边穿着真丝西服的人说道：“布曼先生，请允许我为您介绍我们的英雄?——艾伦-盖尔。他在凡尔登曾经做过战。”
布曼并未介意艾伦-盖尔手上的泥土，而是握住了艾伦-盖尔的手说道：“能在凡尔登活下来的人的确应该被成为英雄。”
艾伦-盖尔不明白这个布曼到底是做什么的，但是此时眼睛却一直看向地上放着的那个装满钞票的手提箱。
布曼并不介意艾伦-盖尔的失礼，而是笑着说道：“艾伦-盖尔先生，我听说你有三公顷的小麦种植地。我想按每公吨2000法郎的价格收购你的小麦，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一公吨小麦最多也就值300法郎，现在竟然有人出2000法郎的价格来收购，这简直就像是做梦一般。艾伦-盖尔很是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个骗子，那些钞票是不是都是些伪钞，可是看到镇长微笑的冲自己点着头的样子，这一切似乎又不是假的。
不过艾伦-盖尔毕竟是出过门见过世面的人，他不相信这天上会真的掉下馅饼来。艾伦-盖尔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后说道：“布曼先生，您能告诉我您这是为什么，不瞒你说，我们这里最好的小麦才能卖到300法郎一公吨。”
艾伦-盖尔的话让屋内的人简直都气的没躺下一片，大家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傻子商人来做傻事情，你艾伦-盖尔这不是坏大家的好事吗！当时大家就不满的说道：“老艾伦你昏了头了吧，你不要没事乱讲话好不好。你什么时候见到小麦只卖300法郎一公吨了？”其实大家说的并不是什么错话，因为一般收购小麦的商人都会拼命的挑毛病来压价格。一般的小麦谁也不会有卖到300法郎一公吨的机会。
布曼笑着点了点头：“艾伦-盖尔先生，我对你的诚实感觉到无比的欣慰。不过我要的小麦可是毕竟特殊一点，那些完全成熟的小麦我可不要。我只有还有几天才会成熟的小麦。我想你可能也听说了，我要用这些小麦来造一些高品质的酒。之所以价格高一些完全是因为小麦还未成熟，这分量当然就轻上一些的缘故。你的三公顷小麦我们预计有五公吨的产量，也就是总共一万法郎的收购款。我可以先预付你一半，然后等你将小麦交上来后，再由镇长将另一半付给你，你看怎么样。”
这时艾伦-盖尔要是再不点头的话，那艾伦-盖尔就成了真正的傻子。匆匆在镇长给自己的合同上签上名字按过手印后，艾伦-盖尔从布曼手中接过那一生中从未见过的巨款。
正当艾伦-盖尔想转身离开时，布曼却叫住了艾伦-盖尔：“艾伦-盖尔先生，您先不要着急走，我还有一点别的事情。”
艾伦-盖尔不由分说把手中的钞票塞进了内衣的口袋，然后说道：“布曼先生，我们可是签过合同的，您不能反悔。”
布曼一笑说道：“艾伦-盖尔先生，我是不会反悔的，我只是想请您帮一个小小的忙。”
“什么事情，你尽管说。”现在不要说让艾伦-盖尔帮忙了，就算让艾伦-盖尔扛着枪上战场艾伦-盖尔都十分乐意。
“那个什么，您在收割完小麦后，请讲小麦的秸秆在土地上焚烧了。”布曼不紧不慢的说道。
要是别人的话，那肯定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但是偏偏艾伦-盖尔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请问布曼先生，你这是要做什么。”
布曼似乎也对艾伦-盖尔的问题过多有些出乎意料。布曼托着下巴想了足足五分钟后才说道：“好像我听说讲烧过的秸秆混合在土中，那么田地会更加的肥沃一些。不过你要是不烧的话，那我下次将不会再收购您的小麦。”
“烧，我烧。”为了这从来也没有见过的巨款，别说让艾伦-盖尔烧那些秸秆了，就是让艾伦-盖尔烧自己的房子艾伦-盖尔都十分乐意。
在艾伦-盖尔走了之后，布曼让自己的手下顶替自己，然后走到镇长家的电话机旁，拨了一个号码后接通了电话，布曼一边微笑着看着那些急切领钱的农民一边用德语在电话中说道：“辛德勒先生，你让我做的事情现在进展的很顺利。你一定会得到你想要的漫天的烟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