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里送菜吗?”
“真的免费送？”
“直接送一车？”
“……”
徐和光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呢，一群速度最快的收废品老人，已经率先冲了过来。
啥？
免费送菜？
还一人能拉一车？
徐和光还懵逼呢，却见一旁的顾建军已经重新打起精神，跳上车吆喝起来：
“没错！”
“每个人都有，大家自觉的排好队，待会要填表，还得验证身份。”
“确认身份没有问题之后，就能够直接领菜了。”
“大家都别急，这么多菜摆在这儿，人人都有份，排好队，一个一个来就行了！”
这是真的！
得到肯定之后，老大爷们心里的石头算是彻底落地了，一个个整整齐齐的排起队来。
那场面还别说，还真挺壮观的。
甚至不远处村子的村民们，远远的都能看到这一幕。
“顾老弟，你这是？”
“送菜。”顾建军回答：“严格登记查证身份之后，每人能拉一车走。”
“真送啊？就这么白白的送出去了？”
“真送。”
顾建军点头：“你放心，送的菜，也算是我花钱买的，到时候跟你统一结账就是了。”
徐和光连忙摇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顾老弟你之前不是说，这些菜是拿来卖的吗？怎么现在……”
“我们还是卖菜的。”
“可是你现在……”
徐和光想说，既然是要卖菜，为什么现在反而直接送了，但还没有问出口，却见顾建军朝着远处看一眼：
“来了！”
来了？
谁来了？
徐和光满脸好奇，却见顾建军看的，是周边最近的那个村子，顺着目光看去过却发现。
村子里，原本都没人会关注他们。
可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此刻村子里不少人，都站在门口。
朝着这边看。
像是好奇这里发生了什么。
正在徐和光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却见顾建军已经拿着喇叭说道：
“大家注意了，菜呢，就只有这些，免费送也只有五十岁以上的，收废品的老人家才能领取。”
“要是年龄不够，那就不好意思了，所以现在要是年龄不够的，就不用排队了。”
“待会都要看身份证的，身份证不达标，那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大家特别耽误彼此的时间。”
这话一出，不少收破烂的老人家，当然点头表示明白。
但也有一少部分几个，第一时间不满起来了：
“我现在49，就差几天就五十了，这难道不能送我吗？”
“你们之前不是打电话给我了吗，怎么来到这里又告诉我不可以了？”
“我都已经五十二了，真的，就是身份证当年弄小了，你去胡同里问问，大家都知道我五十二了，这都不行吗？”
“那我们不是白跑一趟了吗？”
“……”
说这样话的只是少部分，他们的年龄都差一点点，此刻听到五十岁以下不送，当时就不乐意了。
特别是看着别人有，自己没有的时候，更是不爽了。
一时间。
几人怨声载道起来。
顾建军有些为难：“但上面给我的任务是这个，而且都还要登记信息的，老人家们，你们也别让我为难，规矩摆在这儿。”
“年轻人，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我们来都来了，你不能让我们空手而归是不是？”
“对啊对啊，反正就是登记个资料，就是你一笔的事情，难不成是真的会有人认真看不成？”
“小伙子，你是个好人，就给我们吧，要是到时候你领导追究起来，你跟我说，我到时候再把菜送回来给你，怎么样？”
几个年龄不达标的，眼看顾建军一副好糊弄的样子。
当即纷纷开口说起来。
就连几个年龄达标的，也开始帮腔。
一时间，现场乱哄哄的一片，顾建军面对这些老大爷，更弱势了：
“大家也别为难我，我就是一个上班的，一切都是按照上面的任务来的。”
“其实不瞒大家说，我们这次是有两个任务的。”
“一个是送菜，一个是卖菜。”
“送肯定是送不完的，剩下的我们是要拉到城里去卖了，赚到的钱用于我们机构的运营。”
“你们实在想要，要不你们花钱买，价钱肯定比批发价还便宜怎么样？”
这话一出，几个人顿时不乐意了：
“他们都是送的，到我了凭什么要我买，我才不要呢。”
“你送他们，却卖我们，这算怎么回事，不要不要，你要是不送我，我就坐在这里赖上你了！”
“对啊，凭什么他们不用花钱，我们却要花钱？”
“大家，我也没办法啊，你们年龄不达标，规矩摆在这里的，你们也别为难我。”顾建军摇摇头：
“上面是有要求的。”
“严格要求等级赠送数量，和销售的金额，要是不达标，那都得我自己掏腰包贴钱。”
“我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话说到这份上了，一群老杆子闭嘴了。
虽然依旧怨气十足，但也知道这规矩摆在这里，菜是人家的，人家说送就送，不送就不送。
能怎么办？
但就在这时，一个已经装满一车蔬菜的老大爷，突然开口：
“小伙子，你说你们有金额指标，那要是菜卖到那个金额了，剩下的是不是就能再送人了？”
“是这个意思。”顾建军点头：
“但我们价格都定好的，市场最低价，比批发价都便宜，别说送一车了，就是半斤三两，都能算出来。”
“那你不能卖贵点？”老大爷问。
顾建军连忙摇头：“我们是搞福利的，价格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嘿，后生就是死脑筋，你自己卖高一点，就算一斤菜只提高多一毛钱，那不就是多出来的钱了吗？”老头点根烟笑道。
顾建军第一时间摇头：“不行的不行的，这是中饱私囊，我们可不能做这事。”
“嘿，死脑筋，你卖到指标了，剩下的菜给我们分了，不就不算中饱私囊了，还能少了你的事？”那老头洒笑一声。
此话一出，不光是年龄不达标的眼前一亮，就连其他年龄达标的。
全都双眼冒光！
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们每个人可能不光只能拉一车？
就见。
不大聪明的顾建军，似乎反应了好一会，才点点头：
“这当然可以，但这菜要卖出去才行啊，价格高了，哪有那么好卖？”
道理是这个道理。
哪有这么好卖的？
却见老大爷努努嘴，朝着不远处看去。
就见村子里，已经有人朝着这边凑上来，似乎想要看看情况。
“喏，这些人不都可以买菜吗，要是他们把菜买了，把你指标凑够了，你能不能多分我一点？”
“这……”
顾建军挠挠脑袋，满脸憨厚，特别的看了一眼这位老爷子：
“倒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