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四周人都知道傻柱这鸭哪儿来的，你要说偷他许大茂的，大家都不相信，他傻柱一个人在家这么多年，甚至是很多人从小看着长大的。
他也不缺那一口，真不至于去偷鸭。
傻柱和许大茂斗了多少年了，他傻柱真不至于那么下作。
“你哪儿买的？”
叁大爷在一旁阴恻恻的问道，这里头就这个教书匠，最为阴险。
“菜市场啊。”
“哪个菜市场？”
“超洋菜市场，怎么了？”
“你放屁，从咱们轧钢厂去超洋菜市场，就算是坐公交车来回那也得一个小时，你有那时间？”
叁大爷直接把时间给点了出来，一旁许大茂瞬间眼睛一亮：“对，没错，就是啊，我亲眼见你下班的，你下班的时候，我还因为你家那小兔崽子惹祸，让我背锅在厨房里打扫卫生呢，我前后弄好最多不超过半个小时就回家了。”
嘿。
怎么还骂到自己头上来了？
何雨梁可不能忍：“小兔崽子骂谁？”
“小兔崽子骂你。”
“你个小兔崽子。”
何雨梁的话，让大家哄堂大笑起来，这种臭贫还没普及开来呢，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喜剧效果直接拉满。
“你。”
许大茂气愤的看着何雨梁，何雨梁知道，这时候得自己登场了。
“诸位，我初来乍到，人小言轻，但是我不得不说一句，你们这个大院的大爷啊……哼。”
何雨梁的一个冷笑，让叁个大爷直接拉下脸来。
“雨梁，你闭嘴，边儿去。”
傻柱连忙拉住自己的这个弟弟，生怕他说错了话，毕竟何雨梁说的话，太不给面儿了。
“别啊，我就实话实说，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先污蔑人，这就是四合院大爷啊？我们村村长都没这么厉害，俗话说的好，这捉贼拿赃，你们这凭空污人清白，这事儿要不是我哥做的，您叁位不如跪下来磕个头给我哥认错？“
“嘿。”
这话一出，叁个大爷都炸锅了。
尤其是贰大爷，最好面的一个人，肥嘟嘟的巴掌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像什么话。”
“怎么？您还打算拿出地主那一套吗？我告诉您，现在可是人民当家做主，大家都是平等的，抬举您喊您一声大爷，不抬举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何雨梁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就冲着今儿个傻柱给自己买衣服，给自己一个安稳过日子的场所，那这事儿他就给抗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
贰大爷气急败坏，叁大爷也没好脾气，这直接上来被怼了一波，能有好脸色：“停，都先给我停了。”
“小子，就按你说的，捉贼捉赃，那这一锅鸭汤，怎么解释？”
“能怎么解释，这是我们自己的，凭什么向你解释啊，我等下上你屋内找个东西，就说是我丢的，那您和我解释解释，我的东西为什么出现在你的屋内。”
何雨梁这战斗力，看的一旁傻柱都楞了。
你要说傻柱战斗力不行，那是没见识，他傻柱嘴毒的很，可问题是，他是个善人，嘴巴虽然毒，但是尊敬这叁位大爷，可何雨梁不尊敬啊。
“你……这能一样吗？”
“怎么就不一样了？”
“先不说他许大茂是不是真的丢了鸭，就算是丢了，哦，他丢了鸭，我家就不能吃鸭肉了？”
“就不许他自己吃了，然后来污蔑我们哥俩？今儿个在厨房是没揍重你是吧？”
何雨梁开始朝着四周找东西，许大茂连忙躲在自己媳妇儿背后：“别动手啊，我告诉你，今儿个大爷们可都在，你可不许动手。”
一群人鄙夷的看着许大茂，何雨梁才多大啊，你一个叁十多的老男人，居然怕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也不嫌丢人。
“行了。别闹了，这个何雨梁说的对，我们不能因为就一锅鸭，就怀疑傻柱，许大茂，你说你家丢了鸭，是什么时候丢的？”
证据你得拿出来啊，你得先证明，这鸭就是你的，才能证明他傻柱是偷了你的鸭。
“这就是我家的啊。”
“我还说你媳妇儿是我的呢。”
何雨梁在一旁淡淡的说一句，顿时又是引来一阵哄堂大笑，这年头，男女关系不能乱来，可问题是，架不住大家嘴上过瘾啊。
“行了，你先别说话。”
叁大爷没好气的看着何雨梁，这小东西怎么这么牙尖嘴利，每一句话都怼在了大家的心尖上。
“先不说许大茂，就说说你傻柱，你说，你这鸭，哪儿来的。”
“我带来的。”
傻柱再要开口，可何雨梁直接就给抢答了。
“我爹带我来的时候，带了一只鸭，但是怕我哥拿了鸭就不要我，所以藏了起来，今儿个我哥收下了我，我就带着我哥，去拿了鸭，家里头还剩下半只呢，不信我领你们去看。”
这事儿，一下子就明朗了。
“不可能，就你那样……”
叁大爷其实想把这鸭，往那厂里头带，说白了，就想把事儿给搞大咯，但没想到，何雨梁直接就给把事儿给堵死了。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怎么了？你一个教书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不知道人不可貌相吗？再说了，我家就这么一只鸭，带过来给我哥怎么了？别以为带个眼镜就能装个学问人，你这样的人，放以前那就是汉奸。”
“嘿。”
叁大爷血压都上来了，好端端的自己就成了汉奸了，这小东西带帽子那真的是一套一套的啊。
“这事儿可不兴瞎说。”
一大爷连忙制止，可何雨梁现在是得势不饶人。
“行了，另外两位大爷跟着我去一趟傻柱的屋里看看吧，这一看就知道了。”
“我也要去，那就是我的鸭。”“等下，我也要去。”
许大茂在后面连忙站了起来，要跟着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
“我得去看看，这鸭是不是我的啊，我那可怜的老母鸭，我还指望着下蛋卖钱呢。”
就等着这句话。
要不然，何雨梁也会问，这鸭到底是公鸭还是母鸭。
“行吧。”
其实大家都要去看热闹，顿时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傻柱家走去。
傻柱赶忙拉住了何雨梁：“你要干嘛？”
“安心吧。”
何雨梁怕了拍傻柱说道，然后来到了家中，其实就一个跨院的事儿，几步路。
“等下。”
但是，到了门口，何雨梁又拦住了所有人。
“大爷们，你们看，我就知道有鬼。”
“有你亲妈的死人头，各位大爷，先说好了，这里头的鸭，要不是他许大茂的，这事儿要怎么算？”
傻柱一听，连忙也点头：“对，这要不是许大茂的，那这事儿怎么算？”
大家伙对视一眼，一大爷直接说道：“那就算了呗。”
“那可不行。”
何雨梁连忙摇头，直接说道：“合着，您几位就这能耐啊，任由坏人平白无故诬陷好人？那我等下就躺叁大爷家门口，说叁大爷偷我收音机，叁大爷要不给我，我明儿个就去叁大爷学校门口躺着。”
“你……”
叁大爷那叫一个气啊，这小鬼怎么就这么无赖呢。
何雨梁心里头快笑疯了，对付这群人，就得这样。
六十年代人，能有多少法律观念，所以你就得玩赖的，而且这样还很好玩，何雨梁真就有一种全方位的碾压爽快感。
对于这叁个大爷，他反正也没多少好感，这以后要让何雨梁来给这几位养老，何雨梁可是不乐意的。
这玩意儿得看缘分，很显然这几位和鱼何雨梁的缘分没到。
“那你说怎么办。”
贰大爷已经不耐烦了，本来一个壮大自己威望的好机会，结果被何雨梁搅和成这样。
“赔钱啊，诬告反坐，叁大爷您应该知道吧，他许大茂口口声声嚷着说我哥偷鸭，还召开了全员大会，那就这样，他那只鸭，丢赔多少钱，而如果里面这能证明，不是我哥偷的，那他就赔我们多少钱。”
“凭什么啊。”
许大茂一听这个，顿时人都要跳起来了，好家伙，自己不但丢了鸭，还得赔钱？
他自然知道，这鸭就是工厂里拿的，可问题是，没证据啊。
那工厂里的半只鸭他也蹭了口汤，现在别说是鸭骨头了，里头一片生姜都找不到。
自己的鸭，他肯定不是傻柱偷的，这就是要讹诈傻柱，顺便打压一下傻柱，毕竟他傻柱老欺负自己。
“那就谁也别想进去，这总得有个道理吧，警察来了，都得讲究一个证据，你连句道歉都没有，那我晚上就躺叁大爷家门口说他偷我收音机。”
“怎么又是我啊，哪儿都有我，这和我又没关系，你怎么就老想躺我家门口啊。”
叁大爷都快憋屈死了，那一大爷贰大爷都还站着呢，怎么还躺他家门口啊。
看着叁大爷的样子，后头人都快笑的不行了。
一个个都伸长着脖子看戏，他们发现，这何雨梁，忒好玩了。
“行，如果不是傻柱偷的，我们赔他两块钱。”
娄晓娥是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直接大手一挥，只要不是傻柱偷的，愿意赔钱。
“一块。”
许大茂一把拉住了娄晓娥，扯着嗓子大喊，然后对着何雨梁，竖着一根手指头：“一块钱，如果不是傻柱拿的，我赔一块钱。”
“那不行，你那可是母鸭，还得下蛋卖钱呢，怎么也得赔个五块钱吧。”
“五块钱？那是我俩一个月的口粮，哪儿就五块钱啊。”
“那要不你给我哥磕一个？”
何雨梁看着许大茂，傻柱在一旁开心了。
“这可以，这可以，许大茂，这里头鸭要不是你的，我也不要你的钱，你给我磕一个就行。”
“滚蛋，最多……最多两块钱。”
傻柱和何雨梁对视一眼，何雨梁点点头：“行，那就两块钱，其实你要多给叁块钱，凑个五块钱，我倒是猜到是谁偷了你家的鸭。”
“你知道？”
许大茂人都麻了，看着何雨梁的样子，恨不得揍一顿何雨梁，可傻柱在边上，他没那胆子。
“是啊，我知道，但我不告诉你。”
傻柱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何雨梁说出来，可问题是，何雨梁压根没关心傻柱在想什么，而是在思考，怎么坑一下许大茂的钱。
来到这个世界，何雨梁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没钱。
这男人口袋里没钱，那心里头就慌，所以何雨梁要从许大茂身上坑一个自己的创业基金。
虽然可以明儿个买点东西，然后再倒卖掉，但是谁嫌弃钱多呢。
再说了……
何雨梁小心眼。
今儿个在厨房，何雨梁指桑骂槐，他可没打算饶了许大茂。
“你这个小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叁大爷一张嘴就又要教育，结果何雨梁一转头，看着他：“我晚上躺你家门口去，你信不信？”
“你……不可理喻。”
这一招太损了。
一大爷和贰大爷才是聪明人，尤其是贰大爷，这人明哲保身，直接躲在后头不吱声，生怕何雨梁躺他们家门口去，这秀才遇到何雨梁这样的楞种，那是真的没办法。
“进来吧。”
这破事儿也得解决了，自己年纪小，饿的快，现在已经饥肠辘辘了，一想到谭家菜的传人给自己做菜，何雨梁口水都要下来了。
带着一群人进了屋，何雨梁从角落里，拿出来一荷叶，打开一看，赫然是半只公鸭。
“诸位，请上眼，谁家母鸭还带这么大鸭冠的。”
大家伙儿一看，顿时纷纷表示，这就是一公鸭。
而许大茂自己说了，他们家的，是母鸭，这完全对不上啊。
“许大茂，拿钱吧。”
一下子，许大茂都快哭了。
但是他一咬牙，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再给你加五毛钱，你把谁偷的鸭，告诉我。”“五毛钱，瞧不起谁呢。”
何雨梁走到了外面，然后慢悠悠的把鸭汤给拿了回来，递给了傻柱，傻柱美滋滋的放在炉火上再次开始弄了起来。
因为被端出去一会儿，鸭汤好悬没结冰。
这四九城的天气，冷的厉害，这才几月份啊，就飘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