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后遗症就是头疼，哪怕已经睡足了觉也觉得仍不够清醒。
姜吱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哼哼唧唧地使劲儿蹭枕头，蹭了一会儿后觉得哪里似乎不太对劲儿。
她记不太清喝断片后的事情，但对于谢瑶京拿一堆宝贝哄她喝酒这一茬记得很清楚。
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她应该是弄来了很多色彩斑斓的漂亮宝石，一股脑儿地埋到了枕头下面。
这个藏东西的习惯还是不久前刚刚养成的。
姜吱想起这些，连忙伸手去摸枕头下面，但什么也没摸到。
她一惊，直接把枕头掀开扔到了一边，然而床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
有贼！
裴衍从外面进来时，姜吱正撅着屁股在床上翻找，被子和枕头都丢在地上，弄得一片狼藉。
他靠着门框端详了会儿才出声打断，“怎么，床上招耗子了？”
姜吱表情沮丧，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我的宝石都不见了。”
堪比晴天霹雳。
裴衍挑了挑眉，勾出个红玛瑙手串晃了晃，“这个吗？”
姜吱一眼就认出这是谢瑶京昨晚给她的那些东西其中之一，先是惊喜，随后又感到疑惑。
“怎么在你这里？”
裴衍“唔”了声，慢悠悠地说，“你不记得了？这些东西你昨晚都送给我了，不要还不行。”
他这么一说，姜吱脑海里就飞快地闪过几个记忆片段，震惊一瞬后表情就复杂起来。
老实说，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舍得把这些宝贝都送出去。
姜吱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对上裴衍似笑非笑的眼更加心虚，弱弱道，“那个，能还给我吗？”
她好舍不得哇。
裴衍眼神略带些谴责：“你觉得呢？”
姜吱垂头丧气：“不行就算了。”
害，反正以后还会到她手里的，不急在这一时。
裴衍屈指敲了下她额头，把一碗黑糊糊的东西递过来。
这玩意儿味道很冲，姜吱被熏到捂鼻，直往后仰，声音闷闷的。
“这是什么？”
裴衍：“治你头疼的。”
喝那么多酒，真是能耐了。
姜吱不情不愿地往后躲，“非要喝它吗？有没有看起来好喝一点的？”
裴衍垂眼睨她，表情寡淡，非常不近人情。
“没有。”
不苦一苦她，肯定还是不长记性。
姜吱躲也躲不掉，只好捏着鼻子一口闷了，顿时就皱起小脸来，被苦到惨兮兮地流眼泪。
温热的指腹蹭掉她眼尾的泪渍，姜吱可怜巴巴地仰起脸，眼珠湿漉漉的，唇瓣却红，软嘟嘟的。
裴衍手指一顿，抵着她额头把人推远了，声音含糊地嫌弃。
“臭死了。”
顺着他的力道，姜吱“啪”地一声在床上躺平，感到身心都受到了严重的摧残。
裴衍抵着唇轻咳两声，看她这模样又有些好笑。
“这几天不要出门，安分待着。”
他语气略重的警告，“别掺和进去，嗯？”
姜吱有气无力地应，“知道了——”
她翻个身，拿后背对着裴衍，陷入抑郁。
过了会儿，感觉裴衍已经走了，她从床上坐起来，掌心却被什么硌了下，低头一看，是她的红玛瑙手串。
姜吱立刻就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