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尼拔.莱克特医生看着报纸上的照片，手臂上和腿上的旧伤似乎又在隐隐作痛。
在他的人生中除了少年时的一段时间，还没有这么仇恨过一个人。
这个人从来不遵守规则，从某种角度来看，他和自己似乎是同类。
但汉尼拔很清楚，这个人永远不可能和自己站在一起。
和他的小茶杯威尔相比，这家伙内心就像是石头一样的坚硬。
而对于一个心理医生来说，这是最麻烦的患者。
如果是另外一个人，遭到过数次打击之后，按道理是不会再去撩拨对手了。
不过汉尼拔.莱克特医生可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
当之前威尔来找他商讨那个连环灭门案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一个计划。
汉尼拔放下了手里的报纸，其中一版用极大的版面报道着这两起连环灭门案。
某个记者给这个杀手起了一个名字，‘牙仙’
并且有人拍到了FbI前往州立精神病院的照片，有人猜测FbI的人是在找汉尼拔这个连环杀手和心理专家进行求教。
新闻的标题就叫做，能抓到杀人狂的只有另一个杀人狂。
“‘牙仙’，那个家伙绝对很讨厌这个名字。”
放下报纸汉尼拔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时候一个医院的护工推着小车走了进来，在门口停下，“有你律师的电话。”
汉尼拔摇着轮椅过来，拿起电话之前跟对方客气的说了一句，谢谢。
“莱克特医生你好。”
对面的人声音有些口齿不清，就像是有些漏风。
而汉尼拔则是带上了一丝迷之微笑，他知道对面的人是谁。
应该说当威尔带着资料来的时候，他就知道是谁。
他曾经的病人，也是他其中的一个试验品，用药物和心理暗示制造出来的一个怪物。
不，这么说并不准确，是这个男人内心住着一个怪物，他只是把它放出来而已。
“作为您的仰慕者，您对我的关注让我受宠若惊……”
对面的人虽然有些口齿不清，但是声音透着一丝神经质以及亢奋。
“医生，我感觉到了自己的蜕变，我知道只有你能够明白。”
“告诉我，你将蜕变成什么？”
“the great Red dragon（伟大的红龙）”
……
前两起灭门案都发生在满月十分，而距离下一次满月还有十几天的时间。
两个家庭的成员全部被杀，女主人被侵犯，并且所有尸体都被摆成了相当诡异的样子。
现在全美很多地方的人都陷入了恐慌，包括一些议员都在要求正府尽快破案。
警方和FbI都还不知道这个杀手如何选择目标，两家人相隔甚远没有什么明显的共同点。
如果是随机选择，那意味着所有人都会成为他的目标。
很多有钱人都加强了安保措施，一些富人区昼夜都有警车巡逻。
至于普通人那就只能靠自己了，这段时间东海岸枪支弹药的出货量都出现了明显的增长。
圣诞节选一支喷子作为圣诞礼物似乎都成了潮流。
“牙仙？靠，你们美国人真会起名字。”
徐川当然从媒体上看到了这个报道，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剧情，不就是红龙吗。
擦，真是什么东西都敢说是龙。
汉尼拔医生的故事还在继续，徐川记得上一次他打断了对方的四肢。
不知道这一次，他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这一次怎么办呢，阉了他？
“boSS，你帮着分析一下，这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酒店的房间里徐川一帮人这在闲聊，这家伙明显是看上了FbI的赏金，州政府开出了五十万美元的赏金。
徐川翻了个白眼，“为什么让我分析？”
“精神病人都是共通的，要不然上一次为什么能直接确定汉尼拔就是皮萨切克开膛手。”
这句话是柯蒂斯心里话，他当然没敢说出来。
而是满脸堆笑的说着，“这些人怎么可能逃得过boSS英明敏锐的目光，就像是那个汉尼拔，要不是您FbI还不是被他耍的团团转。”
徐川撇了对方一眼，虽然他觉得这个混蛋话里有话，不过……
徐大少爷开心的拍着对方的肩膀，“哎，还是你小子有眼光！”
一旁的费恩斯，斯瓦格，威廉姆斯，桑伯恩，一起冲着柯蒂斯伸出了中指。
“小人……”
“奸佞……”
柯蒂斯双手回敬，‘这些混蛋就是嫉妒自己的才华。’
徐川似乎没注意到这些人的交流方式，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说道，“这家伙应该有一个很悲催的童年，没有什么家人。”
众人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这句话很正常，似乎所有的坏人都特么有一个悲催的童年。
“它的长相应该有什么瑕疵，比如兔唇什么的。”
“体格强壮，否则没办法一个人把现场搞成行为艺术。”
“它应该会把案发现场拍摄了下来，留作以后继续品味。”
“所以，它喜欢摄影，很可能从事的相关行业。”
“它的内心里住着一只怪物，比如什么恶魔之类的东西，它希望成为祂。”
“这是一个仪式，它蜕变成祂的仪式。”
好吧，徐川就差把名字说出来了，问题是他忘了。
柯蒂斯相当兴奋，“没有家人，兔唇，搞摄影的或者从事跟摄影有关的工作，年龄不大身体强壮。”
“我现在就让伯克霍夫把人找出来。”
他非常相信徐川的判断，到目前为止这家伙还没有失手过。
在他看来，这笔赏金他拿定了。
至于boSS，对方应该看不上这些小钱。
柯蒂斯兴致勃勃的去给伯克霍夫打电话，而其他人则是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徐川。
所有人坐在椅子上都一动不动的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斯瓦格打破了沉默，“贝尔，你真的应该找个正常的心理医生了。”
要知道现在可不是八十年代，那时候的刑侦技术还没有完善。
而现在，把这些条件输入进系统，大数据绝对能筛选出相关的嫌疑人。
但如果他每条都说对了，那意味着什么？
FbI为什么要找汉尼拔谈条件，让他给凶手进行心理侧写，就是因为只有变态杀人狂才最了解同类。
艹，徐川差一点暴起。
……
这件事对于徐川来说真的是个很小的事情，因为这个世界还是以物理为主的。
连环杀手再牛逼他也是普通人的范畴，他跟汉尼拔加一起都没有徐川身边这帮人中的某一个杀的人多。
论怎么有效率的杀人，军队才是专业的，那些什么连环杀手在他们眼睛里，只不过是在过家家。
现场惨烈？当你见过被白磷弹烧死堆积如山的平民尸体，就会知道这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汉尼拔玩的那些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最多只能算是猎奇了一点而已。
牙仙？徐川还是觉得起名字的记者比较牛逼，她真的算是以身饲魔。
弗莱迪.劳兹，曾经和艾伦有过一腿，并且经营一个犯罪解密网站的女记者。
如果FbI和警方够聪明的话，现在应该盯死这个作死的女人，她在自己的网站上销售印着‘the tooth fairy is a one night stand.’的t恤。
徐川似乎还记得这位杀手对他这个名字很不满意。
圣诞节，安布雷拉的几个精神病玩起了‘真相只有一个’的侦探小游戏。
伯克霍夫通过中情局的数据库，很快就找到了好几个嫌疑人，徐川看了一眼就确定了到底是哪一个。
不过他没说出来，之前说几个特征都能让他们把自己和杀人狂归到一类里，要是直接把凶手指出来，这帮人多少会把自己送到心理医生面前去。
让他们自己玩吧。
他今天有两个活动要参加，一个是海盗队的圣诞大战。
作为北美最大的球市，纽约从联盟成立之初到现在，圣诞大战已经进行了五十来场。
只要球队的成绩不是特别差，纽约一定是圣诞节这一天的主场，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这赛季海盗队一开始就展现出了强劲的势头，目前排在东部第二的位置，和第一只有一场球的差距。
各项数据更是闪瞎很多人的双眼，七秒进攻战术把跑轰发挥的淋漓尽致。
要不然为什么管理层都觉得今年可以冲一下总冠军呢。
他这个快一年都没出现在球场上的老板，一出场就收到了热烈的掌声。
前老板泰勒.克罗德还坐在他的专属位置上，他同样站了起来给他的这位继任者报以掌声。
虽然他现在有点后悔把球队卖了，不过人就是这样，当他躲过了破产的风险之后，就想的多了。
如果不卖的话，现在接受掌声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人就是这么的贪心。
徐川冲着看台上挥了挥手，然后坐到了专门为他准备的座位上。
立刻就有媒体围了上来。
“格里尔斯先生，海盗队这个赛季有没有夺冠的希望？”
徐川想都没想，“四十多年都没拿过总冠军，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我的前任们给我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烂摊子，第二个赛季就能走到现在的名次我已经很满意了。”
反正之前有四十年的低谷，他至少能甩上十年的锅。
“那球队会不会加大投入，去追逐更多的明星球员。”
“我的前任们这么干过吗？”
“当然，额……”
“所以，我当然不会这么做。”
应付完这些人，徐川坐下来开始无聊的看比赛。
海盗队已经有了上辈子太阳巅峰时期的影子了，进攻赏心悦目，防守一戳就破。
行吧，就这样凑合凑合得了。
他转头看了眼看台上的观众球迷，这帮人看得不是挺开心的吗。
要什么冠军，一帮得陇望蜀的家伙。
“boSS，我们可能找到那个家伙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柯蒂斯找到了徐川。
“谁啊？”
“那个牙仙啊！”
柯蒂斯递上一个平板电脑，上面的是一个叫弗朗西斯·道拉海德的男人。
“红后已经给出了结论，这家伙完全符合boSS你分析的所有条件。”
徐川耸了耸肩，“额，是吗，这么巧。”
看，这就是大数据的威力，再加上安布雷拉的人工智能辅助，在这个时代除非不接触任何的现代社会。
否则，谁都逃不过悬在头顶上的眼睛，包括徐川自己也逃不掉。
“那你们打算这么办？报警吗？”
没证据谁给你们赏金。
“我和斯瓦格打算把人先抓了再说。”
“哈？”
这帮人的脑回路，徐大少爷有时候都把握不住。
“然后呢，你们打算严刑逼供，等他承认了再交给警察蜀黍？”
擦，他觉得这帮家伙比那个牙仙疯多了。
“算了，你们随便吧。”
徐川看着眼前兴奋的家伙，不想再跟这帮精神病废太多的话。
一场球赛顺利的进行到了最后，没有任何的意外发生，可喜可贺。
徐大少爷站起身昂首拓步的走出贵宾席，然后发现没看比分，刚才睡着了不知道谁输谁赢。
万一被记者问到，那可是太尴尬了，所以他又跑回来瞄了一眼。
海盗队打出了一个135比101的大比分，看比分就知道这支球队的防守有多烂了。
不过球迷可不管这些，海盗队的进攻看着真是太爽了。
“行了，走吧。”
应付完媒体的纠缠，徐川在费恩斯等人保护下走进了停车场。
汽车启动，他的下一个目的地是《疾速追杀》的首映礼。
纽约是这部电影的取景地，首映礼当然放在了这里。
“boSS，距离目的地只有大概七分钟的路程。”
首映礼的地点距离麦迪逊花园并不远。
徐川点了点头，对方的意思其实是，大哥，这点距离您老就别睡觉了。
汽车开上公路顺利的汇入车流，然后费恩斯拿起对讲机，“c-2，去看看那辆货车。”
一辆小货车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费恩斯觉得有些可疑，让后面跟着的车拦住对方。
徐川立刻趴在了窗户上，“慢点慢点，靠过去让我看看。”
费恩斯揉了揉额头，立刻让司机加速。
“喂喂……”
徐川看着被后车挡住路线逐渐远离的货车，感觉到有一些遗憾。
不过，他似乎在那一瞬间看到了开车的司机，那双野兽般的眼睛。
啧，不会这么巧吧。
他立刻踹了一脚费恩斯的座位，“让人跟住那辆货车。”
“通知柯蒂斯，让他调查一下刚才体育馆里的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