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白雨潇有些不自在地拢了拢裙摆，“我感觉这个裙摆太长了，然后这里好像有点窄。”
白雨潇比了比自己大腿的地方。
鱼尾裙从腰往下收紧而后才慢慢散开，水晶烁烁发光，在地上披散出了一道耀眼的银河。
但白雨潇完全没感受到这裙子的美感，她就感觉自己迈不开步子了，非常不方便。
“是吗？”姜名姝走了过去，“我看看。”
“不窄啊，”姜名姝奇怪，“刚刚好，可能是你刚穿不习惯吧。”
白雨潇看了看姜名姝，而后又转头看陆璟。
陆璟跟她点了点头。
白雨潇心下稍定。
“我女儿真漂亮。”姜名姝帮白雨潇整理了下裙摆满意道。
白雨潇无奈，也就由着自家老妈打量了。
“妈妈，其实……”陆璟倏然开口。
白雨潇和姜名姝同时看他，示意他往下说。
陆璟说：“因为知道雨潇喜欢古风的东西，所以我也订做了一套婚服，是凤冠霞帔的。”
陆璟有些不好意思般半垂着眼眸。
姜名姝惊喜道：“那感情好啊，我也定制了凤冠霞帔，让雨潇一起试了，婚礼分好几个步骤呢，我粗略算了下，雨潇要换至少六套礼服，到时候都穿上。”
“嗯！”陆璟点头表示赞同。
白雨潇绝望闭眼。
这两位把她当做仿真娃娃么，现在是在玩换装游戏？
而且都是裙子，还六套以上，就这一套就快要她的命了。
不过……话说，他居然暗自在准备他们两的婚服了，那是不是说明，他对这个契约婚姻其实还是挺在意的？
白雨潇偷偷看了陆璟一眼，很快又垂下头，感觉自己脸上更热了。
姜名姝看着白雨潇羞涩的模样抿唇一笑，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踩着细高跟“嘎嗒嘎嗒”走到那一堆东西面前，又埋头在里面翻了翻。
很快，她从里面拿出了一套墨蓝色手工西装。
“你的这件婚纱跟小陆的这套手工定制的西装是配套的，小陆啊，”姜名姝三两步走到陆璟面前，将西装塞进陆璟怀里，“你去换上，妈妈看看效果。”
“姑姑好品位，这西装一看品质就不俗，”姜哲帮腔，“要不给我也弄一套，我看着也好喜欢。”
姜哲卖乖的同时也不忘敲竹杠。
“好啊，”姜名姝看着姜哲似笑非笑，“等你什么时候结婚，姑姑给你包下一衣柜的西装，全是定制款。”
姜哲双手抱拳比了个他服了的手势。
他现在忙得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结婚更不可能。
姜名姝轻哼，又转头看陆璟道：“快去啊，小陆，快去试试合不合身。”
陆璟看了白雨潇一眼，见对方捂嘴偷笑，眉眼弯弯跟只机灵的小白狐一般狡黠。
看来他被拉下水她很开心。
陆璟点头道：“好的，妈妈。”
陆璟换西装可比白雨潇快多了，五分钟不到就重新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墨蓝色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衬得他深刻清冷的眉眼带上了一层淡淡的雾色，像是还带着薄雾的夜空，清俊冷淡。
“来来来，你们并排站在一起，”姜名姝指挥道：“我看看效果。”
墨蓝色和闪着细碎微光的白相称，如天空中点缀着的点点星子。
姜哲立刻鼓掌，“好看，绝了！”
姜名姝也满意点头，“不错不错！”
白雨潇和陆璟互相对视一眼。
“那还有两套中式的婚服，”姜名姝指了指自己带来的一堆东西，“你们都换给我看看吧？”
白雨潇连连摆手，“不不不，妈，我……”她看了眼自己办公桌上的电子钟，“快12点了，我好饿啊妈，我们先吃饭吧？”
身上这套只是抹胸的婚纱都让她跟其搏斗了将近半个小时，再换两套中式的，这繁复复杂的中式婚裙肯定要她半条命。
“那你先饿着呗，”姜名姝横了白雨潇一眼，“怎么换个衣服跟要你命一样？赶紧换了，别给我找借口。”
“妈，我也饿了，”陆璟这时开口，“我定制的那套婚服傍晚设计师会送过来，到时候一起换吧？中式的凤冠霞帔比较复杂，到时候有设计师帮雨潇穿也少费点事儿。”
姜名姝闻言微微思考了片刻，点头道：“小陆说的有道理，那先出去吃饭吧--”
姜名姝拍了拍手招呼着众人，手一伸就要去拿自己丢在沙发上的包。
白雨潇：“……”她绝对不是亲生的。
陆璟一句话顶她十句。
因为白雨潇和陆璟要将礼服换下来，正好白孟然电话打过来说自己已经在楼下等着了，想了想，姜名姝便让两人换衣服，她带着姜哲先下楼去找白孟然。
“雨潇那个裙子不好脱，陆璟你帮她一下，”姜名姝顿了顿，“不着急啊，我和你爸先去餐厅点菜，你们慢慢来。”
说完姜名姝将姜哲拽了出去，还将门给带上了。
看着被紧紧关上的办公室的门，白雨潇和陆璟非常一致地沉默了许久。
空气里发酵着一种说不清的情绪，让沉默的两人都略显不自在。
“那个……”白雨潇先开口打破了一室沉默，她抬手压了压自己的短发，小声道：“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陆璟低着头看白雨潇，见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就是不敢抬头看自己的模样，无声地笑了笑，“妈妈来的时候恢复的。”
“那……刚好。”白雨潇轻声道。
陆璟点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白雨潇正低着头看不见，“嗯，是啊。”
“换……换衣服吗？”白雨潇脚尖在地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还好裙摆够长遮住了双脚，她可以放心做一些小动作缓解自己的尴尬。
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跟他是天天见面的，但是突然面对恢复了记忆的他，心里突然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好，”陆璟清冷的声音裹着温和的意味，“我扶你去休息室。”
“不用不用，”白雨潇摆手，她像是要证明自己一般提着裙摆往前迈了两步，“我应该可以自己走……”
白雨潇被裙摆绊了一下就要往前倒。
她闭上双眼，这打脸来得也太快了！
腰被人从身后扶住，陆璟的大掌覆在了她的小腹上，将她捞到了他怀里。
白雨潇的背贴上了他厚实的胸膛。
因为是抹胸礼服裙，背部有一大片肌肤没有被布料遮蔽，只隔着陆璟薄薄的衣服贴在他热硬的胸膛上，白雨潇可以清晰感受到他微微凸起的胸肌曲线。
正当她想要说“抱歉”的时候，感觉自己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