娆。
她呆滞了表情，彻夜未眠。
等到六点多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结果手机刚刚好就震动了起来，她微微皱眉摸到了床头柜，都没有看来电显示。
“喂？”
“马上七点了。”
男人的声音哑地很，“小小娆不给我带早餐过来吗？”
“……”
薄娆原本想着今天是希希的休息天，而且钢琴课在下午，索性就可以多睡一会，可现在男人的电话打过来，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我一晚没睡。”
她吴侬了一声，“你让叶闽给你准备早餐，我晚点过去找你。”
“那好吧。”
男人的声音温了不少，“那下午的时候小小娆可以把希希带过来吗？叶闽说希希和我年纪差不多，很乖的。”
“……”
哪里来的年纪差不多，那简直就差了两轮。
“好。”
薄娆挂断电话，脑袋平复了好久之后没能睡着，索性就直接起身去洗手间洗漱过后，把希希从楼上带了下来。
“妈咪。”
希希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嫌弃，“你好像昨晚一晚没睡哦，黑眼圈很严重。”
“嗯。”
薄娆点点头，“妈咪昨晚没睡好。”
“唔……”
希希眨了眨眼，托腮看着她，“妈咪，你真的没有想过给我重新找一个爹地吗？你从之前就一直不让我喊穆叔叔爹地，可有不给我找新的爹地。”
“……”
薄娆愣住，随即收回了视线。
“不想找。”
她抿了抿唇，“妈咪有希希在身边陪着就可以了，不需要有别人。”
“可是……”
希希的腮帮都跟着鼓了起来，“可是希希会长大的啊，希希以后也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也会结婚，到时候不就只剩下妈咪一个人了，那样的话妈咪会很孤单的。”
顿了顿，“妈咪你不是还说我上大学后要住校，你不就更提前孤单了。”
“……”
薄娆实在是被希希问地脑袋有些发懵了，只能放下了勺子，“那在希希眼里，妈咪要是希希不在身边，就不能过好自己的生活了是吗？”
“不是的，妈咪。”
希希的小脸蛋突然就语重心长了起来，“希希只是希望妈咪可以找一个喜欢的人陪在身边，这样的话不管是晚上睡觉，还是家里的电闸坏了，希希不在妈咪身边的时候，会有人一直陪着妈咪，不让妈咪害怕。”
她小脸蛋一本正经地很，“就像妈咪保护希希那样。”
“……”
薄娆表情微微愕然，呼吸都僵硬了不少，“妈咪现在就很好，而且就算以后希希长大了不在妈咪身边，妈咪也是可以过好自己的生活的。”
她是有多不女人，给自己家的小姑娘一种她很可怜的错觉。
“不好。”
希希摇头，“我希望妈咪可以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就是那种可以晚上睡觉抱在一起，可以把妈咪所有的心事都听懂的那种，就像穆叔叔故事里说的那样。”
穆叔叔。
薄娆微微皱眉，“他跟你说什么了？”
“唔……”
希希说地一本正经，“妈咪，你不用这么紧张，穆叔叔不会伤害我的，而且他真的对我很好很好。”
“……”
到底是怎样的错觉，能够让一个孩子觉得穆语川很好。
“希希。”
“妈咪。”
希希也是第一次这样打断她的话，“穆叔叔跟我说，童话故事里那些人之所以能在一起，其实除了所有的外在条件之外，更多的是灵魂的沟通，就是那种就算两个人在一起什么都不说，但是彼此都可以感受到的那种感觉。”
顿了顿，“他跟我说，妈咪你曾经很爱很爱他。”
“可是……”
希希说话的声音都莫名低了起来，“可是他还说，他不小心把你弄丢了，所以他很难过很难过，难过地都快要死掉。”
“……”
薄娆从来没想过，穆语川会跟希希说这些。
“希希……”
“妈咪，你多爱爱穆叔叔好不好？”
希希到底还是忍不住了，“我前几天晚上下楼找张阿姨的时候，看到穆叔叔一个人在书房里拿着妈咪的照片看，好像很难过很难过的样子。”
薄娆看着她那委屈的小表情，下意识把她抱到了怀里。
“希希。”
她摸了摸希希的脑袋，“妈咪是不是跟希希说过，离穆叔叔远一点？”
“嗯，说过。”
希希点头，“可妈咪也说过，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是好人，希希也可以在保护好自己的情况下对别人好，希希想对穆叔叔好，因为穆叔叔对希希也很好。”
小姑娘还不懂成年人的复杂，眼神都是懵懂的。
“这样也不可以吗？”
“……”
薄娆每次关于希希的教育，总是会遇到很多很多的难题，她想要让她的姑娘保持热枕，但是却又不想让她对这个世界丧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