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娆过往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沉溺于这样的温柔，甚至觉得自己遇到了天底下最好最幸福的男人，可等到阴谋暴露之后，才发现是多么苍白无力。
夜笙门口。
季微雨红肿着眼睛，看着去而复返的男人。
“穆先生……”
她吸了吸鼻子，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哭腔，“我就是鬼迷了心窍……我真的没想对她做什么的……”
说着，主动俯身去摸他的衣袖。
可……
被直接躲开了。
穆语川面色紧绷地看着面前跟薄娆足足有八分像的脸，说话的声音冷漠至极，“你应该庆幸，如果不是因为你这张脸，你早就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
季微雨的表情蓦然呆住，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他。
“只是脸吗？”
她吸了吸鼻子，“你说喜欢我穿白裙子，披长发，不化妆，喜欢我在你面前撒娇闹脾气，都只是因为，我这张脸跟薄娆长得像？”
多讽刺啊。
她还一直以为，他是真的喜欢她。
而她，是遇到了真爱。
穆语川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眉心都微微拧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你这张脸，我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
顿了顿，“你凭什么觉得，你碰了她我就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我还什么都没做！”
季微雨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就这么源源不断掉了下来，“穆语川，我是真的喜欢你，想要跟你结婚的，而不是因为我这张脸跟别的女人像！”
她讨厌死了！
她讨厌薄娆，讨厌这张跟她一样的脸！
“不会结婚。”
男人的声音就像是尘埃落定后的笃定，语调都是平缓到没有波澜的，“从你选择留下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提醒过你。”
“……”
季微雨看着面前表情冷漠的穆语川，仿佛看到了一个安全陌生的人。
她不可置信。
本能地看了眼车辆里面闭着眼的薄娆，眼眶发红的瞬间抬手就摸到了自己脖颈上的项链，狠狠拽了下来。
“是。”
她闭了闭眼，突然觉得有些绝望，“你说过。”
他一开始就说过。
“可是穆语川，你看着我的眼神不是假的，”她深吸了一口气，“既然你喜欢的就是这张脸，那要是没了这张脸，所有的一切就都结束了！”
话音刚落，她手里的项链尖锐的一端就狠狠划破了脸颊的皮肤。
火辣辣地疼。
穆语川看着那张跟薄娆有八分相像的脸，出现了血淋淋的伤口，眉心都拧了起来，“季微雨！你最好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呵。”
季微雨冷笑不已，“既然穆先生你喜欢的是这张脸，现在这张脸没有了，我在你眼里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她踉跄后退，手里的项链也掉在了地上。
“我欠你的钱，会还给你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妈生病住院的一百多万手术费，还有你之前送给我的所有东西，我都会还给你！”
说完，直接转身往外跑。
“穆总……”
后面的助理皱了皱眉，下意识走过来，“需要追上去吗？”
“不用。”
穆语川看着女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垂下眼睑后就主动转身回到了车里，打开了驾驶座的门之后上车。
车里。
薄娆眯着眼睛，看到了后视镜里季微雨跑走的身影。
好半晌，突然就笑了。
“穆语川。”
她的嗓音呢喃地很，低地不像话，“这六年多你都熬过去了，怎么就这几个月你偏偏忍不了，找了个跟我相似的女人在身边，你有这么爱我吗？”
呵。
他们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没见得有多珍惜。
现在，替身都准备上了。
“……”
穆语川发动车辆后，侧身朝着她看了一眼，主动俯身过来帮她系好了安全带，一只手撑在了她身后的座椅靠背上。
“想你。”
那声音平稳地很，“在里面的时候，有约束，可出来之后没有人管着我，我怕我控制不住，直接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