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碰。
薄娆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电话对面就传来了酒瓶被摔碎的声音，还有男人阴郁到近乎暴戾的低吼，“滚开！”
“……”
她深吸了一口气，“你们现在在哪里？”
“就在您楼下。”
助理道，“您只需要过来把人帮忙送到车上就可以，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保镖都摁不住。”
“……”
薄娆不想去，可听着电话对面声音却又忍不住。
“我现在过去。”
她挂断电话，这才转身。
可……
刚刚好就对上了朝着她走过来的霍御之，漆黑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穆语川的助理打过来的电话？”
薄娆愣住，“你知道？”
“嗯。”
霍御之垂眸点头，“他在楼下喝酒跟人打架，你确定你要过去吗？”
“……”
薄娆迟疑了片刻，还是抓紧了手机，“我就下去看看，确保没什么事之后我就离开，不会耽误时间的。”
“需要我陪你吗？”
男人挑眉，“我的人，比他的人管用。”
“不用。”
薄娆下意识摇头，“你留在这里就可以，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直接走掉了。
霍御之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眼眸本能眯了起来，刚转身洗手间出来的邢晗就皱了皱眉，“娆娆呢？”
“……”
他垂下眼睑，好半晌之后才转身去了阳台。
抽烟。
邢晗察觉到事情不对，主动跟了过去，“穆语川是不是跟过来了？”
“嗯。”
霍御之就这么懒散地看了她一眼，“邢晗，其实你能看出来的，不是吗？她看穆语川的眼神，跟你看厉家那小子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一瞬间，邢晗愣住了。
“你是说……”
“她不爱我。”
霍御之笑了笑，唇瓣的笑意都挑了起来，如果是几年前，她说不定还会跟我结婚，可现在的薄娆，比你还要理智，她是不会和穆语川复婚，可也不会和我结婚，这一点，你不是心知肚明吗？”
女人如果在真的感受过到爱，然后再被推翻之后。
是很难，重新爱上比人的。
更何况……
此时此刻的薄娆，根本没能忘记穆语川。
“……”
邢晗垂下眼睑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可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的，更何况是伤痕累累的爱。”
她看着他，“你怎么就确定，她未来的某个时间不会爱上你？”
霍御之捏着烟的手，骤然顿住。
以后么？
六年多都没办法忘掉三个月就爱上的人，六十年就可以了吗？霍御之对于这个问题，有些不予置否。
楼下。
薄娆从电梯出来，就看到了在卡座坐着的穆语川。
他穿着黑色的衬衫，面色紧绷而阴郁。
宛如修罗。
她有些忐忑，助理这个时候刚刚好走了过来，“薄小姐，您……您帮我把人送到车里就行，不会太麻烦您的。”
“……”
薄娆就这么看着，在卡座里闭着眼睛扶着额的男人。
很冷漠。
他方圆差不多五米之内是没有人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桌上的酒瓶甚至摔碎到了地上，半挽起来的袖口，都能看到胳膊上的淤青。
她虽然忐忑，可还是走了过去。
“穆语川。”
男人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声音，闭着眼睛没有动。
她站定后，稍稍弯腰。
重复喊了一句他的名字，“穆语川。”
“……”
男人这才施施然睁开了眼眸，可那双薄冷到深入骨髓的眼睛，盯着她看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个冰冷冷的物件。
她一下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