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娆。”
男人的声音就在她身后，甚至没有温度，“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最好不要想，也不要谈论别的男人，我不喜欢。”
“……”
薄娆抓着身侧的被角，到底还是卡壳了。
彻夜难眠。
等到身侧的男人传来了明显均匀的呼吸声之后，她才缓缓闭上了眼睛，但是一颗心却是明显沉甸甸的。
好像……
她只要在他身边，就完全没有自由。
……
清晨。
穆语川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主动端着早餐在床边的小女人。
“早安，穆先生。”
薄娆笑着把餐盘放在了床头柜上，俯身主动在他的唇角落下一个吻，脸蛋都是无辜的娇俏，“我带了早餐。”
“……”
他有那么几秒的时间，恍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因为……
她此时此刻的姿态，像极了他们最开始结婚的时候，那样满心欢喜到近乎于雀跃的眼神，还有那娇嗔的模样。
“你……”
“就是你醒来有点晚，牛奶不是很热。”
薄娆眨了眨眼，就这么看着他，“需要热一下吗？很快就好了。”
说完，就主动起身打算去热牛奶。
“……”
穆语川就这么主动拉住了她的手腕，闷声不吭地喝掉了杯子里的牛奶，这才起身扣住了她的腰，拉扯到了自己怀里。
“怎么？”
那声音染了笑，很沉，“为了别的男人讨好我？”
“没有。”
薄娆笑了笑，抬手舒缓着自己的长发，“我想过了，反正我又离不开你，而且所有的软肋和把柄都在你手里，不如就好好过，你说的对，只要我当作之前的所有一切都没发生就可以了，毕竟我要是真的离开了你，也不一定有现在过得更好。”
大概……
这是薄娆思前想后得到的，最终的结论。
当然。
也不排除这段时间所有的步步紧逼威逼利诱，都不过是穆语川的一场试探许久的阴谋，而这次他的算计，想要得到的很简单。
那就是，她的顺从。
穆语川看着女人白净的脸蛋，“你想清楚了？”
“嗯。”
薄娆点点头，“毕竟我当初也爱过你，现在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有你，与其这样互相折磨下去，我还不如放过自己。”
她笑了笑，脸蛋都多了几分不达眼底的笑。
“毕竟前半生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现在是富太太，我这情况是多少人一辈子都羡慕不来的事情，我何必那么矫情，非要从你身上得到肯定得到爱，然后去纠结过去那些无法忘怀的事情，挺没意思的不是？”
“……”
穆语川其实不喜欢，她这样的笑。
很冠冕堂皇。
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薄娆这样的眼神只有在公司里面看到那些逢场作戏的合作商的时候见到过。
可现在，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但……
看着她这样温和的笑，却也比她满门心思地冷淡想要离开得好。
他这样想。
“最好是这样。”
他就这么看着她，“既然懂得了这场游戏的规则，就乖一点，留在我身边，我还是会宠着你，跟之前一样。”
跟之前一样。
薄娆其实不知道，他是怎么心安理得说出这句话的。
“……”
她抿了抿唇，就这么直勾勾地对上男人的眼睛好半晌，突然就笑了，“那我可以现在再问穆先生一句，你爱过我吗？”
之前，她也这样问过。
可……
他闭口不言，甚至选择性回避了这个问题。
“爱。”
但是现在，他却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了这句话，“不然怎么会想要把你留在身边，还舍不得你离开了。”
舍不得。
薄娆其实很讨厌演戏，但是现在却不得已变成了这副样子。
而这些，都归功于面前这个男人。
真好啊。
她讨厌欺骗，可遇到他之后的现在不得不欺骗，她讨厌演戏，但是却不得不演，她甚至讨厌赌博，可现在也不得不赌。
她之前的人生多美好啊。
可……
现在因为遇到了他，她要把那些他骨子里根深蒂固的黑暗，接收到自己的生活中。
把自己，也变成这样的人。
虚伪，冷漠，自私，算计，欺骗……
呵。
“没想到穆先生还真的爱我，我一直以为只有利用呢。”
她唇瓣的笑意弥漫到了眼角眉梢，“那这么说来，我在穆先生你的心里还是比较特别的，最起码跟你之前的那些棋子来说，我是最特别的。”
哪怕……
就算是自己养大的猫，人都会上心的。
更何况，他们还走了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