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男人点点头，“之前缠着您的老股东，已经被带走了。”
“嗯。”
穆语川点点头，垂眸看着窗外那滴滴答答的淅淅小雨，“你找人盯着薄承鸿，有什么事立刻通知我。”
说完，才挂断了电话。
等到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抽了半支烟，这才转身回到了卧室。
沉默良久。
盯着女人熟睡中的容颜，视线微微松动过后，还是附身把烟摁灭在了烟灰缸里，就这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
薄娆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半。
“唔……”
她揉了揉眼睛，下意识朝着身侧摸了过去，可才发现身侧是空的，她有些慌乱，起身的第一时间就下楼去看。
可这次，男人不在。
“……”
她想到某种可能，直接回到卧室摸到自己的手机找到了穆语川的电话。
可……
无人接听。
等到第三个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才打通了。
“大小姐。”
“……”
薄娆心里堵了一口气，抿唇的瞬间表情就带了明显的温怒，“你早上醒来也不告诉我？穆语川，你是不是故意的？”
“没有。”
男人的声音冷漠，言简意赅，“要开会。”
“……”
这边就算是薄娆，也察觉到了他言语之间的敷衍，脸蛋顿时气地都红了起来，“穆语川，你是不是听别人说什么了？”
“没有。”
穆语川靠在桌沿，懒散抖了抖烟灰，“大小姐，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去开会了。”
“……”
薄娆气不打一处来，“穆语川！你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你昨天晚上明明还答应了我说今天要……”带她去公司。
可……
后面的话，她也没打算说了。
“穆总。”
电话对面女人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娇滴滴，但却是公事公办，“会议已经开始了，整个公司都在等着您过去呢。”
“嗯。”
穆语川眯眸，“大小姐，我去开会了。”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
这段时间薄娆跟穆语川的交流基本上都是她不管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是一副我必须要做到的宠溺模样，但是现在却突然变了态度。
要么……
是他知道了些什么。
要么……
就是他一直都是在骗她，现在到了收网的时候。
她气鼓鼓，表情不怎么好看。
盯着被挂断的电话好半晌之后，才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坐在床边拿出手机给穆语川发了消息过去。
先是两个气鼓鼓恼怒的emoij。
「穆语川！」
电话对面，男人看着她发过来的表情包，索性直接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这才站了起来，“会议推掉吧，下午的也推掉，我临时有事。”
说完，直接就弯腰摸到了旁边的西装外套。
转身离开了。
“……”
秘书站在原地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好半晌都完全处于呆楞之中。
整整半天。
薄娆自诩不是喜欢烦扰别人的人，而且素来高高在上，不管做什么事情那都是要比人哄着来才能开心的，但是在跟穆语川不说话的短短半天时间里，她发过去了十几条消息。
「穆语川！你最好赶快给我个解释！」
「穆语川！你混蛋！」
「穆语川，你开完会给我回个电话好不好？别墅里一整天都没有人，我到了现在都还没有吃饭。」
「穆语川。」
「穆语川！？！？！？！？」
「穆语川，你要是再不回我消息，我真的就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穆语川。」
「穆语川，穆语川，穆语川，穆语川！！！！！」
「混蛋！我再也不要原谅你了！」
「我们分手！」
那些消息密密麻麻，从最开始的愤怒到了慌乱，然后是恼羞成怒，直到最后脾气偃旗息鼓，只有软绵绵的怯生生。
“……”
厉歈寒看着身侧好整以暇抽烟的男人，眉心都拧了起来，“手机震动了大半天了，你一个也不接是什么意思？”
“不想接。”
穆语川冷不丁睨了他一眼，“不可以吗？”
“……”
“你该不会是想让薄娆误会，你之所以跟她闹脾气冷战，是因为薄承鸿私下里威胁了你，想要你主动离开她吧？”厉歈寒的表情冷淡，唇瓣的笑意也跟着收拢了起来，“没有证据，薄娆不会那么容易相信的，更何况薄承鸿也不是傻子。”
“呵。”
穆语川垂眸看着桌上的手机，语调温和地仿佛没有温度，“风筝的线一直拉在手里多没意思，总是要放一下的。”
“……”
厉歈寒的瞳蓦然顿住，“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她？”
喜欢？
穆语川在那烟雾缭绕的环境里，懒散地把玩了下掌心里的打火机，语调着实散漫的很，“喜欢啊。”
“那你……”
“如果她愿意，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
那声音实在是清浅，冷淡到近乎凉薄的地步，没有温度，“毕竟怎么说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倒是挺舍不得的。”
而且……
大概是从没沾染过的花骨朵，就这么落在了他的手里。
有种莫名的占有感。
他甚至下意识觉得她就应该是属于他的，要是身边的其他人碰到了玫瑰花的根茎，哪怕是有觊觎的念头，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铲除掉。
因为，那是只有他沾染的玫瑰花。
只属于他。
厉歈寒从来没有在穆语川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明明周身都很冷漠，但是却带着莫须有的冷气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