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娆前天晚上睡得很晚，清晨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了表情凝重的男人。
“唔……”
她揉了揉眼睛，“怎么了？”
“……”
穆语川看着面前小女人那乖巧懵懂的姿态，附身拿起了自己的外套，“霍绍出车祸了，昨晚三点多。”
话音刚落，薄娆的瞳孔就紧缩了起来。
“你说什么？”
“警察让我去认领尸体，”他微微皱眉，说话的声音有条不紊，甚至过来吻她，嗓音都是宠溺的，“不要怕，我一会儿就回来，嗯？”
车祸。
“……”
薄娆看着男人起身要走，下意识拉住了他的衣袖，“我跟你一起去。”
穆语川脚步微微迟疑了一下，没拒绝。
“好。”
半个小时后。
薄娆有些心惊胆战地跟着穆语川去医院认领尸体，原本她有些不敢看，可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从白布里面露出来的熟悉的衬衫的时候，她的瞳孔瞬间紧缩。
“大小姐。”
穆语川在身侧捉住了她的手，“别过去，很血腥。”
“……”
薄娆现在根本顾不得这些，屏住呼吸的第一时间就拨弄开了穆语川的手，脚步缓慢地站在了病床前。
好半晌。
几乎是沉默了足足半分钟的时间，才抬手去摸白布的一角。
可……
在看到霍绍穿着她送的衬衫，就这么浑身是血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几乎是踉跄后退了半步，表情都是完全呆滞的。
“别怕。”
穆语川走过来，主动把人抱到了怀里。
“……”
薄娆的脑袋就藏在了他的怀里，肩膀都忍不住在疯狂颤抖，她从来没有想过，昨天晚上她送的礼物，成了他最后的东西。
就像是……
死神的新衣。
她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表情都是完全呆滞的，白净的脸蛋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穆语川就这么抱着她出来，嗓音温柔地不像话。
“还在害怕？”
“穆语川……”
薄娆的呼吸有些微微的紧张，“我昨天晚上……在监控里看到有一个男人上了他的车……会不会……他的死亡不是意外……”
是他杀。
穆语川的眉心微微拧起，下意识安慰，“警察说了是他闯红灯，线路问题刹车失灵才导致的车祸，不要多想，嗯？”
“可……”
薄娆表情呆滞地很，“可昨晚我看到了……”
如果……
昨晚她拦住了霍绍，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不定也就不会发生。
“大小姐。”
穆语川垂眸看着她呆滞的表情，下意识附身摸了摸她的脸，“剧组你已经好几天没去了，今天休息好了我下午送你过去，不然薄董估计会生气的。”
砸钱让她学习。
可她每天就知道谈恋爱。
“……”
薄娆表情凝重，下午被送到剧组的时候明显都心不在焉。
不在状态。
——“你听说了吗？就昨天晚上江临路出了一起车祸，听说十分惨烈，开车的人当场死亡，简直是吓死人。”
——“你还别说，我昨晚聚餐开车回去亲眼看到的，的确是惨烈的很，那汽车的横梁从后面插过来，直接就人戳穿了。”
——“是吗？我听说他身上那件衣服挺贵的，好像是那个什么的最新款……”
——“副导，那个牌子我之前好像看你穿过呢。”
“啊？”
薄娆本来就心不在焉，结果中场休息的时候其他的人在讨论最近的热点，顿时就把话题引到了她这里，她的瞳孔都跟着紧缩了起来。
“我……我有些不舒服……”
她的表情呆滞，直接就跟着站了起来，“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先聊。”
制片和摄影的人都愣了一下。
“副导这是……”制片人皱眉，“魔怔了还是被鬼附身了？”
“鬼知道。”
摄影大哥不满地很，“果然后面有人就是不一样，十几天不来工作都没人说什么，一来就在这里监工，跟个大爷似的，要我说她那张脸蛋还不如直接去娱乐圈，在这里跟我们抢饭碗，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薄娆听到这些，也没回头。
表情呆滞。
等到站在洗手间里看着面前自己那张苍白的脸，隐隐约约就想到了昨天晚上临走之前，她看着霍绍的时候。
“谢谢薄小姐。”
可这一谢……
就再也没有后来了。
她从洗手间出来心不在焉的很，但是因为已经重新开始拍摄，她只能投入到了工作里，盯着摄制组的人。
可……
这场戏有车祸的戏份，需要报废车辆假撞。
“……”
薄娆看着那辆车的拍摄现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实在是忐忑的很，等到后面车辆几乎是在威亚的反转下在空中转了一个弯儿之后，她瞳孔紧缩的瞬间就踉跄后退半步。
顿时惊吓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