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疼。”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附身捉住她纤细的脚踝之后就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用镊子把她脚上扎进去的水杯残渣清理干净。
好几次，薄娆因为疼痛都想要把自己的脚缩回来，可穆语川自始至终都没松手。
“你放开我！”
薄娆到了后面疼地眼泪都下来了，忍不住抬手去推搡他的肩膀，“我说了不要你管我！你放开我！”
穆语川微微皱眉，直接把人抱在了自己怀里。
“穆语川！”
薄娆疼痛不已，可也挣扎不了，到了最后只好附身咬在了他的肩膀，隔着薄薄的衬衫，甚至咬出了丝丝缕缕的血迹。
等到伤口处理好之后，他才面不改色地把医药箱收好。
“好了。”
“……”
薄娆抬眸看着面前男人平淡无波的英俊脸庞，说话的声音都有明显的微愣，“你……都不疼的吗？”
“还好。”
男人的声音有条不紊，“大小姐疼了闹一闹哭一哭，总是有人来哄的，可我是男人，不会有哭的时候。”
好像……
从他当初跪在雨水里一整夜，求黎啸林施以援手结果被拒绝之后。
他就不哭了。
因为他知道哭是没有用的，是弱者的象征。
你低人一等，别人自然可以欺负你。
“怎么会……没有哭的时候……”薄娆整个人都愣住了，表情呆滞，“穆语川……你是没有痛觉的吗？”
“有。”
男人抱着她起来，说话的声音都是有条不紊的，“不过这些小伤口，无关痛痒。”
这还是小伤。
“……”
薄娆吸了吸鼻子，“那你之前……还受过别的伤吗？”
穆语川抱着她放在了卧室的床上，这才附身盯着她，“当初救薄董的时候残了一条腿，被人捅了两刀，外加肋骨断了三根，有一根插入了肺，重症监护室躺了一个多月，差一点这条命就没了，那个时候，大概是最痛的。”
或者说……
其实后面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你……”
“不过还好。”
穆语川低低笑了一声，说话的声音带着十分低沉的微微沙哑，“这场可以改变命运的赌局，只有我赢了，而且还是大获全胜。”
甚至……
成功拿到了薄承鸿的信任。
这个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个人，可能站在可以让人敬仰位置上的，基本上都是踩在血腥上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甚至，有些情况下还要踩在自己的尸体上。
必要时候断手断脚。
薄娆知道穆语川心思深沉，也知道他这么多年一路走过来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可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都很佩服他的胆识和魄力。
“你……”
她抿了抿唇，顿时有些心疼，“当时不怕吗？”
“不怕。”
男人的声音低沉的很，铿锵有力中气十足，“因为我知道那是我唯一的一次机会，别人不敢做的，我可以。”
他没掩藏自己勃勃的野心。
可……
偏偏是这种毫不留情地不加掩盖，在薄娆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慢慢发芽。
穆语川站起身，就这么漫不经心地抚弄了一下自己略微褶皱的衬衫袖口，“大小姐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穆语川！”
薄娆瞬间就愣住了，“我都这样了你还要走？！”
“有问题吗？”
男人脚步微微停顿了下来，就这么看着她，“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几分钟前我已经跟大小姐你分手了。”
“穆语川！”
可这次任凭薄娆再怎么喊，穆语川还是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没有回头。
外面天色黑下来，带着丝丝缕缕的冷。
穆语川回到车上之后打开了旁边的中控灯，这才漫不经心地拿出来了那个小到不起眼的内存盘，打开车载电视，直接连接后打开。
是视频。
黎啸林拿到的，关于他的视频。
呵。
他盯着视频看了好半晌之后，漫不经心地把内存盘拔出来掰断，就这么冷不丁地丢出了窗外，开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临拐弯之后，顺手给厉歈寒打了电话过去。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有事？”
“管好你女人，”穆语川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明显的微微沉，“薄承鸿这段时间会有大动作，你如果还希望邢晗不出事的话，最好就别多管闲事。”
说完，没等回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厉歈寒看着徒然被挂断的电话，脸上的表情都带着微微的错愕。
“怎么？”
邢晗知道薄衍住院后的第一时间，直接来了厉歈寒的别墅，看着面前比自己高出很多的男人，“你们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