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薄娆避重就轻，四舍五入理解了他为什么一声不吭跑来海城的原因，“我从桐城追来到现在，你一直都没有跟我解释。”
穆语川的眉梢须臾就沉了下来，有些无奈，“解释什么？”
“跟你一起逛街的女人。”
她下意识咬住了自己的唇瓣，“还有黎文芷。”
“大小姐。”
穆语川看着她莫名认真的模样，唇瓣的笑意都微微明显了起来，“我妈住院这两年大部分时间都是黎文芷在探望，自从我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已经找人叮嘱过了，可我就算找了保镖拦着，总不能看到了把人直接就丢出去。”
社交来往，人之常情。
而且……
穆夫人看起来好像很喜欢黎文芷，她进门的时候两个人都是拉手的姿态，薄娆虽然可以答应他这个说法，可也实在是没觉得有多开心。
“那跟你逛街那个女人呢？”
她的呼吸仿佛被什么堵住，就这么仰起脸看着他，挑眉，“怎么？一边吊着一个，左手富婆，右手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两边都不放过自己可以处心积虑谋上位的机会？”
那个女人看起来倒是端庄不已，可怎么说年纪也在哪里。
他……
还真是不挑。
“呵。”
穆语川看着她那鼓起腮帮一本正经像是已经答应下来的模样，忍不住轻声嗤笑，“大小姐既然觉得我是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突然就松开了扣着她手腕的手，就这么起身站了起来。
薄娆皱眉，“你做什么？”
“论资历，她比你有经验，论财力，你有的只是薄宇的股份，可她身为遗孀，财产全部都在自己的手上，而且膝下无子，”男人站起来直接笼罩了她眼前的光亮，就这么居高临下看着她，“你说这样的女人好掌控，还是大小姐你更好掌控一点，嗯？”
“你……”
薄娆的呼吸瞬间收紧，“你看上她了？”
“大概。”
穆语川就这么懒散地扯了扯自己衬衫的领口，唇瓣的笑意都带着冷淡的轻嘲，“反正在大小姐眼里，我既然是为了荣华富贵什么都可以谋求上位的人，我看上谁看不上谁，有那么重要吗？”
应该……
是不重要的。
薄娆看着他转身要走，几乎是处于本能地就拉扯住了他的裤腿。
“穆语川……”
他的脚步跟着顿住，看着面前她纤细的指节。
很白。
“大小姐，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他微微附身，就这么看着她，“我要是真的想要站在万人仰望的位置，根本不需要留在薄宇，多得是公司给我抛橄榄枝，更何况……”他抬手就扣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了头，“大小姐除了有个年轻漂亮的皮囊之外，还有什么拿得出彩的地方吗？嗯？”
他看着是在损她，可却又带着那么点夸的痕迹。
说她除了美貌一无是处。
“你……”
薄娆的下巴瞬间被松开，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说的那些话，明眼就是对她不加掩饰的讽刺，指直接就惶恐不已地拍打了一下水面，“穆语川！你混蛋！”
男人没回头，“半小时。”
“……”
薄娆一个人在浴缸里坐着，虽然腰后侧的位置被垫了毛巾，可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要用到腰的，她折腾了好久都没有洗漱出来。
整整一个小时。
她整个人处于完全的纠结当中，可又不能什么都不做，最后迷迷糊糊手忙脚乱洗完了澡，差点都要被气哭的时候，男人的身影就这么堂而皇之走了进来。
“大小姐。”
男人附身，可薄娆一肚子火，直接拍开了，“别碰我！”
“……”
穆语川微微眯起眼眸，一只手就这么撑在了她身侧的浴缸边缘，嗓音带着沉沉的警告，“你要是再这样折腾下去，你的腰干脆不要了好了。”
“不要就不要！”
薄娆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一个多小时的压抑恼怒变成了源源不断的泪水，本来就微微红肿的眼眸，此时此刻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之前娇俏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