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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晚笙一路陪着人进了医院，抢救到深夜才终于算是把人救了回来。
清晨，病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眼底渐渐有了焦距。
司徒枭感觉腹部有些痛，他刚皱起眉，还不等动弹一下就看见了趴在床边小憩的女人。
是沐晚笙。
她一整夜都睡在这里？
司徒枭一瞬不瞬地看着女人的脸，虽然心疼她这么不爱惜自己。
但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种一睁眼就能看见她的感觉，真好。
他忍不住悄悄伸出手，小心地抚了抚她的眉眼。
动作牵动伤口，他却浑然不觉疼痛似的，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嗯……”
沐晚笙睡得很浅，瞬间睁开眼，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嗯？司徒枭，你醒了！你怎么样，麻药劲应该过了，伤口疼不疼啊？”
看着她担忧不已的样子，司徒枭嘴角缓缓扬起一抹笑意。
只要她没事，他就算再疼也能没关系。
司徒枭到底还是不想让她担心，微微摇了摇头，脸色还有些苍白，“不疼了。”
沐晚笙当然知道他是在嘴硬，心里有些闷闷的，“你就嘴硬吧！刚动完手术，如今麻药劲过了伤口没长好，现在是最疼的时候。”
说着，沐晚笙起身，轻轻跺了跺有些压麻的脚，起身走到床头拿起遥控器，“我给你把床竖起来一点儿，你现在吃不了什么，我喂你喝点儿粥，补充一下体力。”
司徒枭抬眸看着她，薄唇微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嗯。”
沐晚笙按了遥控器后，病床微微倾斜了一点儿。
她接着打开之前凉了加热，热了又凉的粥食坐在他面前，舀了一勺粥，“张嘴。”
闻言，司徒枭乖乖张口。
即便他现在很没有胃口，但因为是她递来的，他就也愿意听话的吃下。
强撑着喝了小半碗，司徒枭终于反抗的闭了闭唇。
沐晚笙一顿，将那半勺放回到碗中，“吃饱了？”
“嗯。”司徒枭点点头。
沐晚笙也没再勉强，将碗放在桌上后，又是给他盖被子，又是摸摸他发不发烧，简直照顾得无微不至。
司徒枭躺在病床上，弯了弯唇，“忽然，有点儿想一直病下去。”
闻言，沐晚笙立即拧眉看向他，“说什么傻话呢？哪有人希望自己生病的？呸呸呸！你赶紧好起来，以后不能再说这种话了。”
司徒枭微微抿唇淡笑，“也是……让你一直这么辛苦的照顾我，我也舍不得。”
听着这话，沐晚笙无奈地看向他，微微叹了口气。
一直照顾他自然没问题，可她和他想的一样……也舍不得他一直病着呀！
沐晚笙走到床边，俯身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知道我辛苦，就快点儿好起来！晚点儿我要回家一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要上新闻了，得安抚一下孩子们。”
被唇瓣触及的瞬间，司徒枭面容微顿，旋即薄唇也克制不住地扬起。
他知道这种想法很没志气，但的确想一直在医院躺着。
只因……有她在，有她的关心。
司徒枭忍着痛深呼吸了一下，又朝沐晚笙开口道，“司徒深那边，怎么样了？”
闻言，沐晚笙顿了顿，转头看他，“应该也已经被警方带走了吧？我当时急着和你一起进医院，忘记管他了……对了，还有韩恬，我给韩恬打个电话。”
说着，沐晚笙便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韩恬的电话。
……
与此同时，警局。
韩恬坐在沙发一角，乖乖的被警察问话，做笔录。
“对，情况就是这样了，我还在上学的时候就被司徒深看重带走了，家中不富裕，背后无靠山，但是我恨他让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傀儡，所以才偷偷藏了这么多证据。”
听着女孩的话，警察点点头，“你的家人呢？这么长时间，他们怎么都没来找你？”
闻言，韩恬怔了一下，旋即暗淡的掩下双眸，“我家人……生病死了。”
“……”
做完笔录后，韩恬离开了警局。
许是还在下雪的缘故，外面太气很冷，张开口便有冷雾出现。
韩恬站在马路前，看着因为大雪而减速的车辆，眼中充满了迷茫。
她，不知道该去哪。
从前，她除了去司徒深给她安排的工作的地方，就是回他的别墅。
可如今，司徒深终于入狱了。
那些证据，足够他蹲监狱一辈子的时间。
她终于摆脱了他的虐待，可真正收获自由的之后，却变无家可归了。
韩恬面色落寞又惨淡，身侧更加扣紧了衣衫，暗暗垂眸。
韩恬微微呼出一口浊气，眼前一时间被白雾笼罩，她刚要抬脚离开，手机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沐晚笙。
韩恬接通电话，先开口道，“喂，晚笙姐。”
“韩恬，你现在是在警局吗？”沐晚笙道。
闻言，韩恬扭头看了眼警局的门牌，接着点头道，“是，我刚在警局做完笔录出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司徒深应该会被处死刑，或者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听到这消息的沐晚笙似是很高兴，还回头告诉了身边人一声。
片刻后，沐晚笙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韩恬，辛苦了，你现在人在哪呢？”
“我……”
韩恬攥了攥手机，睫上落了雪，衬得她美的不像话。
她刚从警局出来，可是去哪里好呢？
司徒深向来不准她多带钱，一直控制她浑身上下不过十几块，连打个车都不够。
她现在，能去哪？
听到女孩不说话，沐晚笙似乎也才反应过来似的，轻声开口问道，“韩恬，你是没有地方可以去是吧？”
韩恬咬了咬唇，犹豫道，“我，有地方可以去。”
沐晚笙已经帮了她这么大的忙了，她不想再麻烦她。
世界这么大，总会有她的去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