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半大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叶凡手里的面包。
“谁告诉我村委大院办公室在哪，这个面包就给谁吃，举手回答！”
叶凡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小男孩猛地举起手来：“我知道！”
“那你能不能带我们去？”
叶凡笑眯眯地问道，跟个怪蜀黍似的。
“可以！”那小男孩胆大地说道，伸手去抢叶凡手里的面包。
叶凡把面包举起来，笑道：“等到了地方我就给你。”
“我也知道……”
“我也知道……”
还有一些举手慢了的小孩纷纷嚷了起来。
“别吵，我先举的手！”小男孩一脸蛮横地喊道，显然他是个孩子王，那些小孩都不敢说话了。
“走吧，我带你们去。”小男孩看了一眼叶凡手里的面包，在前面带路。
叶凡给胖子王使了个眼色。
胖子王锁好车门，和赵麻杆跟上了他们。
十分钟左右，小男孩带他们来到了一个敞着大红门的院子，说道：“村长就在这里。”
“行，谢谢你，小家伙。”叶凡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把面包给他了。
小男孩连个谢谢也没说，拿着面包转身就跑了。
“特娘的，刚才那群孩子，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胖子王捂着胸口说道，“老赵，你家里的孩子也这么闹腾吗？”
赵麻杆苦笑道：“孩子哪有不闹的。”
叶凡上前敲了敲门，冲里面喊道：“请问村长在吗？”
“谁啊？”
一道略显尖酸刻薄的老年妇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随后，一个妇人走出来，警惕地上下打量着叶凡三人：“你们是谁？来干什么的？”
“你好，我们是来咱们村调研的，请问村长在吗？”
叶凡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得罪了这位看起来不好惹的大妈。
妇人再次打量了一番三个人，转头冲屋里喊道：“老王，找你的！进去吧。”
说完后，她转身回去了。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走进了堂屋。
一个穿着汗衫，肩膀上披着青色外褂的老年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到叶凡三人后，眼睛亮了一下，然后乐呵呵地说道：“你们是来征地的吧？我是九山村的村长。”
叶凡三人一愣，三人都没接话，只是客气地跟着笑了笑。
三人坐下后，叶凡笑道：“老爷子，征不征地？征哪块地？这些事得上面人做决定，我们三个人就是来调研的马前卒。”
他怕这老头坐地起价，只能故技重施了。
村长那双浑浊的眼睛落在叶凡身上，笑道：“年轻人，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你们要征地，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但我只有一个要求。”
叶凡笑道：“老爷子您说，我一定会完完全全地把您的要求反映给上面的。”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不管你怎么说，我们就是三个马前卒。
叶凡也怕这老头笑里藏刀。
“我们九山村是远近闻名的留守村，你们一路走来也应该能看到，这村里几乎没有一个年轻人，都是老人和小孩，上面领导给我通过电话，你们要征走那些田地，一点问题都没有，毕竟我们年龄都大了，种地也种不住了。”
叶凡只是笑，没有接话，面上也没有其他反应。
村长知道叶凡还带着防备心呢，他叹了口气道：“我的要求就是，能不能帮我们把村头的学校修一下？”
这下，叶凡是真愣住了。
他还以为村长是想多要钱，没想到竟是让他们修学校。
“那个学校已经很破旧了，孩子们在里面上课我也不放心，但是村委实在是没钱，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厚着脸皮麻烦一下你们了。”
村长叹了口气，“要是能把学校修好的话，就算有人不愿意征地，我也会挨家挨户地去劝。”
那所学校，叶凡在来的路上看到了，是一个小二层，学校面积不大，但是楼层外观已经很破旧了，外层墙皮已经有脱落，里面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沉默了一下，叶凡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对村长道：“村长，我做不了主，这个事我得请示一下领导。”
村长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
叶凡走出去给杨傲晴打了个电话，把情况说明了一下。
电话那边同样沉默了一会，又传来杨傲晴清冷的声音：“多赔付给他们十万块钱，就当我们公司做慈善了，不过这件事情不能宣传，让九山村对外说，是村长个人用赔付款修缮的。”
随后，杨傲晴语气十分严肃地说道：“叶凡，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是跟我们有关系，一点证据都不能留下。”
“明白。”
叶凡同样明白这里面的严重性，所以他才过来跟杨傲晴请示。
如果九山村的事情被其他几个村知道了，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闹呢。
挂断电话后，叶凡回到了堂屋。
村长眼神灼灼地盯着他。
叶凡笑着给村长递了一根烟，沉吟道：“村长，您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其他村子都没有这种福利，领导的意思是咱们九山村也不能例外。”
村长的表情瞬间有些失望了。
“不过，领导说可以额外给咱们九山村赔付一些款项，不过，这些款项是以村长您个人的名义，跟我们公司没有关系。”叶凡笑呵呵地说道。
村长的表情霎时间从低谷回到了天堂。
“好好好！”村长哈哈大笑了起来，老泪纵横地拍着桌子。
“好人啊！好人啊！”他站起来要给叶凡倒茶，被叶凡拦住了。
“老爷子，有些事我可得提前跟您说好，这件事情跟我们公司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以您的名义去找的工程队，修缮的学校。”叶凡叮嘱道。
“明白明白。”
村长也是个聪明人，“这件事情我只是让你们帮忙介绍了一下工程队。”
见老头如此上道，叶凡也笑了起来。
“老爷子，那我给你一个联系方式，你直接跟那边联系，不过，对那边也要守口如瓶。”叶凡千叮咛万嘱咐道。
在村长的再三保证下，叶凡把楚强河的联系方式给了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