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你还真生我的气了？”
姚明宇被瞪过之后，发觉李莹转身不再理会自己。
他委屈巴巴地询问，同时好声好气地赔罪：“我对着夫人发誓，在这方面我不仅没贼胆还没贼心，如有半句谎言……”
后面的狠话还没放出来，李莹就上前挡住他的话。
“好了好了，我的心胸没有那么狭窄。”
她轻笑一声，随即认真地追问：“你还没告诉我，今天为什么回来这么早？”
又回到最初的问题，姚明宇坐在椅子上，随手翻阅着李莹刚才读过的书籍。
看了几眼之后，他如实向李莹坦白：“上午我经人引荐，又结识了一位京城的富商，有一间卖文房四宝的铺子就是他开的，名叫松竹苑。”
这个名字李莹倒是隐约有印象，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笑非笑地答复：“你结交的朋友倒是越来越多了，不过这和你回来早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
姚明宇的语气十分肯定，而后将刚才离开松竹苑之前，那位富商的邀请讲述出来。
得知松竹苑主人邀请他们夫妻俩过去做客，李莹的第一反应就是婉拒。
不过后来姚明宇一再劝说，李莹还是答应陪同前往。
隔日上午，两人乘坐马车来到松竹苑。
因事先已经约定好，他们一进门就受到了松竹苑主人的热情招待。
同样来到上次的小亭观景小坐，松竹苑主人客套几句后，迫不及待引出话题。
“姚兄，实不相瞒，我对陶瓷非常感兴趣，无论是松竹苑还是家中都有藏品，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
闻声，李莹眸色顿了一下，意识到松竹苑主人邀请他们到来的用意并不简单。
“您请讲！”姚明宇微笑着示意。
松竹苑主人缓缓开口：“虽然我喜欢收集陶瓷制品，但在烧制工艺上并不了解，所以我想有机会出资与你们合作，具体多少银两，可以有两位开价。”
他表现得十分大方，而且听起来诚意十足。
可是李莹却下意识觉得不能答应。
她用手肘轻推了一下姚明宇，示意他不要抹不开情面松口。
原因很简单，松竹苑主人作为一个外行人，想借用自身的庞大财力，在瓷窑源头上分一杯羹，多少有些破坏了规矩。
考虑到同行之间的竞争，李莹不希望因为松竹苑主人的加入，导致他们发展受阻。
因此李莹委婉的表明意愿：“您是爱瓷之人，我们的瓷窑倒是可以为您烧制各种瓷器，任何工艺都可以尝试，不知您意下如何？”
松竹苑主人听懂了李莹的意思，明摆着不让他参与合作。
但他没必要和一个妇道人家做口舌之争，说了两句客套话，又把注意力放在姚明宇身上。
“姚兄，不知你如何看待夫人的想法？”
他笑呵呵地询问着，以为姚明宇会毫不犹豫站在自己这边。
毕竟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正常人谁会拒绝一个躺着发财的机会？
而且松竹苑主人已经打算好，至少出资五千两白银作为合作资金。
岂知姚明宇也站在李莹这边，面带歉意地委婉回绝：“真是不好意思，我们的瓷窑由于在各地都有散布，目前还不准备与外人合作。”
夫妻二人都明确拒绝了自己，这顿时让松竹苑主人感到很没面子。
“你说什么？做生意靠的就是人脉和协作，只要你我有钱赚就皆大欢喜，何必分内外亲疏？”
松竹苑主人不悦地皱眉，想在尝试着争取一次。
一看松竹苑主人就是外行，姚明宇只好把现今瓷窑的一些规矩如实相告。
连续三次遭到拒绝，即便是姚明宇耐心做出解疑，松竹苑主人还是无法接受。
“砰！”
他猛地一拍石桌，恼羞成怒道：“我诚心与你们合作，谁知你们竟然如此不懂人情世故？”
对于松竹苑主人突然发脾气，姚明宇和李莹不禁面面相觑。
这人的性情够暴躁的，若是真与他联手合作，只怕以后瓷窑会出现内部矛盾。
“得罪了，但许多开瓷窑的老板，确实都守着这个规矩，历来是不与外人合作的。”
李莹耐着性子又解释了一遍，希望松竹苑主人不要苦苦相逼。
无奈对方是个死脑筋，加上心胸没有表面上那样开阔，干脆不留情面地下达逐客令。
“既然我们没得谈，那请两位离开吧，恕我不远送！”
松竹苑主人阴沉着脸，双手背负转身不再理会他们。
今日这场见面并不愉快，姚明宇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但事已如此，他只能带着李莹礼貌告辞。
离开松竹苑，李莹坐在马车里，望着掀开的帘布外面，是一片繁荣热闹的街景。
“明宇，你不觉得松竹苑老板性格太暴躁了吗？幸好你没有一时嘴快答应他。”
李莹心中感到庆幸，同时也不想再和这个人有任何接触。
“的确，先前我还没发现他是易怒之人，今天也是让我瞠目结舌。”
姚明宇摇头笑笑，也打算以后尽量不与松竹苑主人有往来。
虽然姚明宇觉得先前认识的巨贾不错，但并不意味着他的朋友也是胸襟宽广之人。
因为这点小事就翻脸，姚明宇也算是长见识。
两人刚走不久，松竹苑主人就把两名下属叫到身边。
他还在记仇，阴沉着脸吩咐：“你们去查一下姚明宇和李莹的底细，越快越好！”
“遵命！”
两名属下抱拳行礼，随后立即去外面展开调查。
前后不过三天，富商就在暗地里，把两人的底细全都摸透了。
当前属下正在做总结汇报，照本宣科地告知：“李莹原本是乡下村妇，她之所以能来京城落脚，是偶然得到昭玉公主的另眼相看。”
“原来是个乡野村妇啊！”
松竹苑主人不屑一笑，对李莹充满了鄙夷。
稍作停顿，他手指摩挲着下巴追问：“那姚明宇呢？别告诉我他们是一个村的。”
“这个我们暂时没查到，也不知姚明宇的真实身份和实力。”属下继续如实汇报。
不过就算姚明宇那边还没挖出底线，但在松竹苑主人来看，两人的出身应该极其相似，这也意味着他们既没雄厚背景，又没有太多财力支持。
两个乡巴佬他怕什么呢？
松竹苑主人冷嗤一声，准备伺机行动报复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