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就是个傻的！”秦大娘一面叹气，一面摇头。
苏清晚这傻女人的帽子，是彻底的戴上了。
正说着，孙婶子进来了。
手里拿着一个破碗。
可能是才和人打过架，脸上都多了一条血痕，衣服上，全是油渍， 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手上的破碗，往桌上一放，就开始骂咧，“这什么活儿？老娘不干了！今儿又是往老娘身上撒饭，又是刨老娘的。
老娘这身子骨，还够那臭婆娘几回折腾的！这不是要命了吗？”
“嘘，你声音小点，可别被管家听到了。”秦大娘提醒。
孙婶子四处看了看，没瞧见管家，立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松了口气。
“哎，你说咱们老爷，有必要再管那对夫妻吗？病的病，疯的疯。咱们虽然是做下人的，可这命也是命啊！”孙婶子说着，开始唉声叹气。
“行了，你也别嚷嚷了，外头不知道多少人，想进卢家，都没有机会！你要是不想去，有的是人去！”炒菜的厨子李师傅不客气的说了一句。
这么大的厨房，打杂的，炒菜的，七七八八的加起来，也有十数人。
苏清晚突然觉得，这里头没准也有卢青鸿的人。
搞不好，这人一直监视者这里头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想到此处，苏清晚倒是庆幸，自己没有傻乎乎的，立刻去给自己揽送饭的活儿。
李厨子开口之后，厨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苏清晚还是抱着自己烧火的火钳，蜷缩在灶膛口。
看似害怕和人家接触，实际上，却在观察每一个人。
一通观察，苏清晚还是发现了几个可疑的。
炒菜的李厨子，打扫厨房的刘大娘，帮她一起烧火的阿发，这个人只做些杂活儿，但是一双眼睛，却在无时无刻，不将厨房里每一个人的行为，尽收眼底。
苏清晚发觉，这个阿发，看了她好多次。
兴许她是新来的，盯得紧。
李厨子大家好像有些怕他。
虽然在厨房，厨子待遇高，那是常有的事儿。
可这李厨子，只是做凉菜的，还不是真正掌勺的。
掌勺的大厨，自己有休息的房间，不干活儿，就回自己房间享受去了，没人愿意窝在这热气腾腾的厨房，跟蒸笼似的，一会儿就能出一身汗。
也就是说，掌勺大厨的话，都没有这个李厨子话管用。
总之，无缘无故畏惧一个人，肯定因为这个人不简单。
苏清晚下午又忙活了一通。
忙到天都黑了，还没收手。
照例是她洗碗，孙婶子就在旁边坐着，一个人磕着瓜子儿，咯嘣咯嘣的。
孙婶子道：“你这丫头，虽然怀着身子，但人是个勤快的。等你生了孩子，留在卢家，好好做，肯定饿不死你！”
苏清晚笑呵呵，“谢谢婶子，谢谢婶子！您真好！”
苏清晚这通没由来的夸奖和感谢，让孙婶子有些飘飘然。
她的视线，落在苏清晚的腹部。
这小丫头倒是个勤快的，只可惜是个大肚婆。
要不然，能干的事儿，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