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玉出的价钱越高，程胜的心越疼。
其他人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是他自己，清楚明白的知道，十二万两，哪怕不参加科举，也足够他这辈子用的了。
“画……真的烧了。”虽然事实残酷，但是程胜还是又说了一遍。
“这怎么可能呢？这画是怎么烧的？”萧长玉假意关心。
“两天前的夜里，我从我同窗好友家中，吃了饭出来，手上拿着画，半夜……半夜有歹人翻窗入室，烧了我的画。”程胜的话里，都带了哭腔。
萧长玉是知道这事儿的。
他就说苏清晚和沈星两个损。
愣是不让人家拿着画过夜。
为了嫁祸段志峰，还必须从段志峰家外头开始跟踪。
真真正正的，做戏，做了全套。
“这怎么可能？别人是怎么知道程公子你当天夜里拿着画回去的？他们又为什么烧这幅画？我妹妹喜欢叶甄画的事情，知道的人，是不多的。
就算是为了钱，也不该烧了画啊？应该偷走，来找我妹妹交易才对？”萧长玉一步步的引导程胜的思想。
顺着他说的，程胜已经想到了，两天前的夜里，烧自己画的，没准就是段志峰派来的。
因为他知道，那画值钱。
可既然知道值钱，为什么还要烧画？
程胜头很疼。
他捂着脑袋。
一脸痛苦的样子。
萧长玉叹了口气，假意关心，“程公子，要不这样吧，你画还有没有卷轴，或者残片之类的？若是有，我画两千两买回去，也算是给我妹妹一个交代了。也不知道，那丫头，能不能受得住这种打击！”
程胜放手抱着脑袋的手，看向萧长玉，“烧坏了的，你也要？”
“按理说，是不值钱的，可若是什么证据都不拿回去，我那个妹妹，会日夜念叨，我不想她一直惦记这事儿。”萧长玉语气带了几分真诚。
程胜心想，既然拿不到十二万两，两千两，对他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于是点头同意，“那画，我那儿，还剩下一半，我去给你取。”
“那好，我等着！”
过了一会儿，程胜拿着只剩下一半的画来。
“这便是那画烧过，剩下的一半。”程胜道。
萧长玉接过画，仔细的看了看。
没一会儿，他突然将半截画，重重的砸在地上。
“好你个程胜，枉费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拿假的画，骗我两千两。我是愿意画两千两买一幅画的残骸不错，可前提是这画是真的。”萧长玉怒道。
“你在说什么？这画明明是真的，怎么可能是假的？”程胜辩解。
萧长玉捡起地上的画，指着还没烧毁那一半，刻着印章的地方，“你当我是不懂行的小孩儿吗？还是你以为，我出门前，我妹妹没有告诉我，如何辨别赝品和真迹的法子？
你自己看清楚，这印章，分明是假的，三个字，粗细都不一样！还有这配色，叶甄是谁，虽然官儿做的不大，可是色彩方面，他造诣极高，绝对不可能用这种不明朗的色调。
这么假的画，你也敢拿来糊弄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