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清墨和陌初黎收拾一番，牵着第一魔君继续上路。
没错，就是牵着。
昨夜第一魔君投降之后，顾清墨就拿了根绳子，把他给绑起来了，而且还把绳子的一头牵在手里。
第一魔君：“你都把我的魔气封了，没必要再绑起来吧。”
顾清墨：“可你刚才不是说来勾搭我的吗？”
第一魔君：“……所以？”
顾清墨：“万一你耐不住寂寞扑倒我怎么办？”
第一魔君：……
要是我真能办到，那也是本事。
不仅如此，顾清墨还把绳子交给了陌初黎牵着，当真是防备到了极致。
第一魔君表示，“难道你不怕我勾引你徒弟吗？”
顾清墨平静的拿起削过蛇皮的刀子，在第一魔君的脸上慢慢比划。
“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别激动！别削我的脸！”第一魔君又炸毛了。
顾清墨用刀面拍了拍第一魔君的脸，淡声道：“谁要削你的脸了。”
头都给你削了！
第一魔君瑟瑟发抖，那你倒是把刀拿开啊！
陌初黎看他没有一点气节的样子，连表情都没了。
魔尊对魔君的当任条件是不是应该改一下，这么随便的第一魔君是认真的吗？
而且还是作为心腹，这么简单就把消息告诉他们，未免太不谨慎了。
可是他刚才并没有感觉到第一魔君说谎，这是为什么？
作为魔尊为了掌控下属，自有一套法子来判断对方有没有对自己撒谎，不过具体是什么只有魔尊知道。
陌初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直到现在也有这样的能力。
即便第一魔君说的是真话，然而太过顺利却让他不得不怀疑这是一个陷阱。
如果他的能力判断正确，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第一魔君知道的东西是假的，他是作为一枚棋子被收为所谓的心腹。
陌初黎看着第一魔君的眼神微微有些变化，透着些许怜悯的意味。
落在刚被顾清墨威胁过的第一魔君的眼里，那就是对自己勾搭不成反被威胁的可怜。
谁要他可怜了！
他哪里可怜了！
……
柳卿柏缓缓睁开双眸，涣散的视线逐渐聚拢，入眼的便是一片昏暗。
意识还未完全清醒，下意识动了动自己的胳膊，却被剧烈的疼痛唤回了神智。
不仅是胳膊，就连双腿也是，疼的几乎将整个人麻痹，完全无法动弹。
只是动了一下，柳卿柏就被疼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想起来了，他们五人逃跑的时候，遇到了右护法。
他们几人商量好了分开逃跑，然而总归是在魔界大军的营地里，半路上都是唯独的魔修。
他不像赫连羽织他们因为中药而虚弱，至少还有一战之力。
恰巧，右护法当时选择了独自一人的他，他凭借着预知的能力，硬是将右护法毫无还击之力。
只是在最后关头，眼看着他就能逃跑成功，却不知道被何人偷袭，昏死了过去。
在昏过去之前，隐隐约约还看到了同样被抓回来的赫连羽织四人。
“醒了？”
柳卿柏顺着声音抬眸看过去，就见一个带着金黑面具的男人慵懒的坐在那里。
“魔尊？”柳卿柏的声音极为沙哑，不过两个字就让他的喉咙有种刀割般的疼痛。
魔尊有些玩味的打量着柳卿柏，“你就是师父的师兄？”
师父的师兄？什么意思？
柳卿柏还未理解，就听到魔尊又说道：“你不配。”
柳卿柏：……
呵，说的我想当似的。
柳卿柏在心里腹诽，但是转念一想，师父的师兄，那魔尊不就是他师侄么。
所以，魔尊其实是他哪位师弟师妹的弟子？
柳卿柏现在还无法考虑太多的东西，四肢被硬生生折断，疼的他不得不分去部分心神，来忍耐这份痛感。
魔尊出现是他们没想到的，但是为什么没有杀他？
只是让他丧失行动能力无法离开，如此看来他对魔尊还是有用的，赫连羽织他们也应该还活着。
“另外那四个人呢？你把他们怎么了？”
魔尊嗤笑一声，“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空关心别人？”
柳卿柏不应声，他现在要保存体力。
这一回，他的灵力是真的被封掉了，现在能清醒的躺在这里全靠他的意志。
“那些人不行，都没熬过去，全死了。”魔尊耸耸肩，看起来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然而，柳卿柏只是面上闪过惊愕，便没有任何反应。
魔尊啧了一声，有些不满意。
“听说，你是逍遥散人的弟子。”
柳卿柏直接闭上了眼睛，完全不去理会，魔尊为何会突然提起仙逝许久的师父。
魔尊接着说道，“说起来，我还见过他呢——”
“就在，”魔尊刻意压低声音，听起来有些瘆人，“就在他飞升后。”
柳卿柏眉头一跳，他师父飞升又不是往魔界去的，更何况现任魔尊连百岁都不到，怎么可能见过。
魔尊压着声音，缓缓道，“你想知道你师父为何明明成功飞升，却依旧要冒死回到修真界吗？”
柳卿柏没有说话，只是睁开原本布满血丝的眸子，此时已经泛起了红。
逍遥散人对外宣称是飞升成功，然而知道真相的只有顾清墨和柳卿柏，再没有第三人，魔尊为什么会知道！
柳卿柏还不至于怀疑顾清墨，他的师妹他最清楚。
魔尊成功被柳卿柏的神色取悦到了，心情很好的说出了真相，“因为你师父飞升后遇到了我啊，被我打成重伤后逃了回去。”
“要知道，成神之人不能随便下界，若是下界就必须穿过雷海，若无足够的实力，可是会被雷海劈成灰飞的。”
不过，逍遥散人算是运气好，还留了一口气回到了万剑宗。
“你肯定很好奇为什么我会在那里，因为——我的本体就在神界啊，那个你们人人都向往的地方。”
柳卿柏琢磨了逍遥散人临死前留下的那句“千万不要飞升”，不知多少年，但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这就是真相。
“你再来猜猜，为什么这么多年，只有逍遥散人一个飞升上来？”
柳卿柏的嘴角溢出了点点鲜血，魔尊见状，干脆再添一把火，“那是因为他不死心，向云尘那女人要了一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