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暮然打开看了一眼，她认得这是自己曾经的笔迹。
短短的几个字，却让她感觉到心脏一阵钝痛。
像是被利刃戳进心里，且不停的搅动一样。
“然哥……”商斯泽看着顾暮然的神色，像是被抛弃的小孩。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位司机大叔还在山脚等着他们，看见两个人再度出现时，神情好像和刚刚不太一样，他不敢太大声的问：“现在回去吗？”
顾暮然手中还捏着那张信封。
她回头看向这座高山，声音有些虚幻：“回去吧。”
而与此同时。
通灵寺。
小沙弥上山之后，就立刻来回禀住持。
此刻他们的住持就站在香檀树身边，往山下遥望。
“住持师傅，信封已经送到了。”
住持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昨夜下过一场雨，空气格外清新。
顾暮然坐在车内，看着车外的景色在不断的向后移动。
她看了一眼时间，此刻不过才一点半，她看向司机大叔：“麻烦您送我们去玄术师协会。”
一路上，顾暮然大多都看着窗外的景色，张口也仅仅是说了这么一句。
商斯泽有些担心顾暮然，下车之后，距离玄术师协会还有几百米的距离。
他们是走路过去的。
商斯泽：“然哥，你没事吧。”
“没事，今日的事情不要外泄。”
“我明白。”
-
玄术师协会内部也是比较繁忙的。
宣华没在，重路在忙着调查溪山村的事情。
“少主，您怎么来了？”重路看见顾暮然是很惊喜的。
顾暮然言简意赅，“我想调查个事情。”
重路什么都没问，只是领着顾暮然去了藏书阁，“少主需要我帮忙吗？”
“我想查一下通灵寺。”
“通灵寺？”重路一怔，“我记得在这边，我前两天查资料的时候，还看见过一眼。”
重路一直喋喋不休：“少主怎么会忽然想调查通灵寺，通灵寺绝对的正派，我记得通灵寺的住持和祖师爷还是忘年交呢。”
重路口中的祖师爷就是国师大人。
“忘年交？”
“对呀。”重路笑着：“您应该不知道吧，当年国师大人从天而降稳定战乱，结束战局之后，就是通灵寺第一任住持提议，授封国师大人这个称号的。”
“您看看这上面记载的，而后国师在位几年之内，这个住持经常和国师大人探讨交流。”
“但是，后来祖师爷离开之后，我玄门的老祖宗就不让玄门再和通灵寺打任何交道，而且，据说，这通灵寺拒绝任何玄术师前往……”
“有人说，通灵寺第一任住持当年是不是和祖师爷闹矛盾了？”
闹矛盾？
顾暮然确定最后一句话，肯定是妄传的。
她知道为什么不让玄术师去通灵寺。
因为啊——
那里有她当年一缕残魂。
【勿上，残魂，若合，魂消，劫至。】
这是信封上简短的十个字。
她体内有因果血煞，这应该是当年遗留下的。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竟然剥离了自己的魂魄。
就是不知道这一缕残魂，有没有当年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