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楚云卿正在屋子里收拾东西，却听到外面传来低低的喊声。
她走出去，瞥眼看到熟悉的身影，不禁微微惊讶：“红蕊？”
红蕊是当年她还在镇国将军府时身边的丫鬟，没想到这些年来，她仍留在此处。
红蕊怀中抱着小小的包裹，泪流满脸地跪在楚云卿面前：“小姐，奴婢终于等到您了！”
她双手奉上包裹：“这是小姐当年的东西……”
“小姐被老爷关进南牙狱以后，二小姐身边的人就来抢夺小姐的东西，小姐房里的很多首饰都被他们抢走了，红蕊没用，拼了命才留下小姐的一些衣物……”
楚云卿打开，包裹，往里翻了翻，脸色微变：“我的那半块令牌，去哪里了？”
红蕊说道：“被二小姐拿去了。”
“他们把小姐的房间翻个底朝天，目的好像就是为了找那半块令牌。”
楚云卿回想起萧容璟手中的那半块令牌，恍惚间，明白了什么。
她试探地问：“你可知……楚云柔为何会跟萧容璟定下婚约？”
红蕊回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听闻是二小姐对秦王殿下有救命之恩……他们也不算是婚约，因大小姐的婚约在前，若是二小姐再跟秦王殿下订婚，恐惹人非议，再加上当年太后薨逝，殿下要守孝，所以就一直拖着没订婚……就是殿下对二小姐的一句承诺而已。”
听到这里，楚云卿勾起唇角。
怪不得楚云柔这么处心积虑，原来是为了这个。
她回过神来，扶起红蕊：“现在我身边并不安全，红蕊，别被人发现你来找过我。”
红蕊含泪点头：“大小姐，红蕊全都明白。”
“红蕊的命，是大小姐救的，大小姐有任何吩咐，尽管告诉红蕊就是。”
……
红蕊离开后，楚云卿将包袱里的东西拿进屋子，虽然只有几件衣裳，也算不错了。
她现在还穿着从萧容璟身上换下来的衣服，加上常年被关押在天牢中，身上又酸又臭，楚云卿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换回自己从前的女装，对着屋中破旧的铜镜出神。
这时，外面传来动静，楚云卿侧眸：“谁？”
她拔下头上的簪子，走出门去，迎面而来，是一个黑影。
楚云卿持着簪子，急忙朝向来人扎了下去，却被人稳稳地握住了手腕。
对上萧容璟英俊挺立的容颜，楚云卿这才收回簪子，冷冷地反问：“你来做什么？”
萧容璟看了一眼地上，不由挑眉：“你就这么对待本王的衣服？”
“不然呢？”
楚云卿反问：“秦王殿下莫非是奢望小女给你清洗干净，亲自送回去？”
萧容璟舒然一笑：“也并非不可。”
楚云卿冷着脸，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却被萧容璟抢先挡住了去路。
月光下，注视着楚云卿虽然瘦削，却依旧清丽的容颜，萧容璟不由怔了怔。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竹林雨夜里，那道白色的身影，那个出身脱俗如仙人般的女子。
他下意识地问：“五年前，你可曾去过城北的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