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是没有秩序的，一切的资源都给了华榷，他是上古第一任天使之王。
古人们从追求生存，到追求极致快乐，诞生了天宫。
而华榷，即是第一代的天宫王。
男性基因的日渐强大，使得女性在社会中几乎一无是处，沦为了被快乐的阶层。
华烨，也就是华榷的儿子，第二代天宫王，他的进步性，是把那种极致快乐做成了一种秩序，天宫秩序。
天宫秩序是一种……”
“后来凯莎女王举兵反抗华烨，推翻了天宫秩序。当女性基因变得强大起来，男性基因也就没落了，久而久之，他们不再被关照，或孤独终老，或远离天城。
经过上万年，天使之城里就只剩下女性，中间还会有很多很多故事，那些，我并不太清楚。”
威严宏伟的大殿里，天使彦修好了肠子，总算从王极手里讨来一杯茶喝，讲述着她想要讲述的故事。
娲皇宫号稳步向银河系进发，王极也并不急迫，一方面也算是最后的稳妥，坐着飞船回去，不用一路提心吊胆地担心卡尔的大骷髅。
毕竟带挈着活体的昊天塔可没办法收进暗位面。
天使彦要讲，他便津津有味地听着，看起来像是天使文明的远古历史。
这倒是很有意思，虽然很多时候王极已经习惯了这些神们一万岁，两万岁，七千岁，三万岁的年纪，但是说句心里话，由于境界足够和她们沟通，王极很少去想他自己和她们之间的年龄差距。
他唯一对鹤熙的要求，就是以前男朋友别很多就好了，三两个他倒是可以接受，不是不能理解。而鹤熙一向给他的暗示，好像算是没有，但是从来又不明说。
而莫甘娜凉冰的情况，也让他真的相信了神居然真的可以三万岁都没男朋友。
他虽然还算挑剔，但是既然喜欢，而且几千几万岁，要求太高就太过分了。
他的情况本来也不是那么完美。
至于他对待她们的心理，其实还是当成妙龄女子看待的。
天使彦，御姐。
鹤熙，大龄御姐。
甚至类似灵溪那种一千多岁的二代半，他都当年轻小姐姐，心里只当小天使看待。
实际上也是，在他眼里，天使里除了凯莎鹤熙还有和天使彦年龄接近的几个天使，其他的和他段位不太接近。
不过彦的讲述，倒是一下子把他的年度标尺拉长了太多，稍微有种别样的错落感，让他渐渐清晰了天使们几千几万年的生命历程。
“这么说起来，这个华烨跟本王也没什么区别啊……”王极听得啧啧称奇，捏着下巴道。
天使彦好笑道：“你这个人……你不一样，你比他更挑。而且你玩的是感情，稍微高级一些。”
她还没见过这么埋汰自己的，她给他讲起天使上古天宫的故事，讲起天渣王华烨的故事，他倒是不虞自黑……
“暴戾，纵欲，混乱，这是上古男性天使的典型特征，你要是拥有这三种特征之一的任何两种，你就是长得再好，鹤熙也不会愿意在三万年之后的今天接近你的。
相反，温柔，善良，阳刚，而强大，这些才是你。”
他虽然自黑，她却不愿意接受他的自黑，正色道：“当然，还有花心。”
“纵欲……”王极用手稍微比划了一下，试探性地说道。
“呵……”天使彦摇了摇头：“年轻限制了你的想象。”
有些东西，往往现实比书里还精彩百倍。
王极是花心，不花心她们天使怎么勾搭得来呢？
哪个男人不花心？哪个男人禁得住女神的勾搭？
“天宫秩序，其实听起来更像是星际版的分封制，只是封地变成了星球，甚至星系，而且不仅是天使族的女性低下，更低下的其实还有其他文明。
所以最关键的还是基因和制度因素导致的阶级差异和社会不公，有压迫就有反抗对吧。”王极略微思考了一下，试探性地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最坚实的堡垒从内部瓦解，但击败原有统治阶级的其实还是天使内部本身，甚至是贵族乃至王族内部本身。
信念和凝聚力来自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也就是公平和正义。号召力来自几位王族贵女，知识与技术来自鹤熙这位王室成员，资源来自贵族积累和斗争中的积累。
思想观念的差异，与长期被压迫的悲痛记忆，导致男女天使之间不再相融。
所以你们天使族就再也没有过也不承认男天使？
天渣，天使族的人渣吧……最古老的文明为后续文明奠基的制度实践，科技进化带来的社会自然矛盾。”
天使彦听了一会儿，好笑又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个评价，还真是够客观。
“其实理论上讲，天宫制度带有一定的天然优势，通过阶级压迫构造的金字塔型社会，高层人员具备共同利益阶级，然后以巅峰科技力量镇压，具备相当强大的向心性和牢固性。
说句你们可能不爱听的话，无论是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这场起义的胜利有很大的因素是因为彼此领袖能力的差距。
而且几乎算是天时地利人和，差一点，你们女天使都起不来。
科技越发达，这种起义就越难成功。”
天使彦脸一黑：“好了，是你讲还是我讲？”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还指望从王极的反应里看到些对于女天使的共情，没想到全是指手画脚，评头论足。
这还真是当故事听了。
王极摊摊手，示意她继续铺垫。
是的，他听出来了，这就是铺垫，天使彦肯定是有什么别的话想跟他说。
“古老的男性天使像我和你说的那样，暴戾，纵欲，混乱，根本没办法与女性天使好好相处。
所以当我们赢得了对华烨的战争之后，希望提炼更好的男性基因，他们温柔，善良，阳刚，而强大。”
天使彦认真地给王极讲述，甚至盯着他的眼睛不满他的随意，似乎一定要他听明白似的。
“而成果，就是天使文明与神河文明共同研究的神河之力，后来天使文明与神河文明决裂，半成品被带去了德诺星系，并且在德文之星几近完工。
后来，德诺星系战争爆发，一万年后，神河之力的超级基因被你们的杜将军带到了地球，经过一些改良和加强，也成了你今天所知道的银河之力，你的战友葛小伦。”她看着他，看着他的反应。
“我不知道你给我说这些的意义。”王极不太喜欢演戏，淡淡地看着她道：“所以你是在告诉我，你拒绝了我不只是有潜力或者心性的因素在吗？或者不只是因为我花心？
最重要的其实是有所谓的神圣不可动摇的基因使命？
所以就算我觉得你对我是很有好感的，你依旧只能拒绝我？迫不得已？”
他掸了掸裤脚，摇摇头：“以后别再提这些事了，没意思……而且其实，你和我之间本来就不可能了。
我真的已经放下了。
而且不仅如此，因为一些突发因素，你现在再反悔都没机会了。”
天使彦听着他的话，本来倒是没什么反应，还微不可察的翘起了嘴角。
但是听到最后一句话，她却直接皱起了眉，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说的突发因素是什么意思？”
王极慢悠悠地起身，没有了谈兴。
掸了掸衣角，不紧不慢道：“我不知道你们天使有没有两位天使守护一位男神的先例，但是我猜想，应该不会有师徒同时守护一人的可能性……”
话音一落，天使彦瞬间瞳孔地震！
“很抱歉，本王已经是有守护天使的人了，而且恰巧，正是凯莎女王。
我早听闻，凯莎女王与你是师徒关系。
可是凯莎女王已经守护了我，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收到了她的守护誓言。
唉……真诚，感人，还带回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