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问问阿嬷……”
徐芸汐话还没说完，那李大娘却突然暴怒抄起一根笤帚往徐芸汐脸上打去。
“李大娘，你做什么？”徐芸汐用胳膊挡了几下，心中那股爆虐的情绪再度燃起。
“你还有脸问我做什么？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李大娘疯了一般，劈头盖脸的往徐芸汐身上招呼。
徐芸汐忍了好一会，终于压抑不住心头那一份爆虐情绪，一把抓住笤帚，道：“够了，我就是想问问阿嬷现在怎么样了！”
即便已经从张沟口中知道了收留她的阿嬷已经死去，但徐芸汐还是抱着万一的想法，想要亲眼确认下。
万一是传言有误呢？
“那老太婆早就死了！”李大娘骂道。
“真的死了……”
徐芸汐的双眸再度染上血色，体内的法力犹如热油般滚动起来。
那李大娘冷笑道：“你在这装什么假惺惺，那老太婆把你捡回来造了那么大的孽，早就该死了！”
“你说什么？”
徐芸汐柔和的声音骤然变得嘶哑，长发无风自扬，一把掐住李大娘的脖子将其提起来。
李大娘性子刚烈，被掐的翻白眼也不服软，反而还断断续续骂道：“她，她就是死的好。害得我们全村人都要当流民了，死……死得好！”
“既然这样！你也一起去陪她吧！”
徐芸汐的瞳孔与眼白一同化作血色，身边风雪环绕，没一会那李大娘已经被掐得嘴唇发紫，即将死去。
……
“怎么回事？情绪又起波动了，这念头，这情绪如此纯粹而强烈。”
正在寻找深潭位置的周漠轩眉头一皱，感应到系统内徐芸汐真灵强烈的情绪波动，深深皱起了眉头。
其实按理而言，除非下属生出背叛之心，否则周漠轩寻常时候是感应不到下属真灵的各种情绪念头的。
可是徐芸汐却不同，先前她知晓阿嬷死后，那升起的无比纯粹的爆虐情绪，几乎让周漠轩有一刹那的感同身受。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内，周漠轩都能一直感知到徐芸汐心中沸腾的杀意与爆虐。
而就在刚才的，那股爆虐又莫名的减缓平静下去，似乎被什么东西压制了，可这份平静也仅仅持续一会。
“这很不对劲啊。收了这么多下属的真灵，也仅仅只有徐芸汐一人会有这种异常情况。而徐芸与其余下属不同的一点，便是她死而复生，曾获得过那深潭之下的机缘。”
周漠轩现在对这份机缘越发感兴趣了。
“找到了。”
正思索间，周漠轩又踏足一处山峰，还未走多远便感应到前方汇聚这浓厚的人气与血气。
他屏住气息，小心地靠了过去，隐约听到潺潺流水声。避开固定的上路，往灌木藤蔓繁多的地点穿行，同时小心发出声音。
绕开一处峭壁后。
隐约可闻的水声骤然变作霹雳炸响，一座瀑布映入眼帘。瀑布下方，正有一口深潭。
深潭不远处，扎着大大小小一片营帐，上百名宣甲门弟子正于四周持剑守卫，堪称十步一岗，五步一营，防范严苛到了极点。
而在深潭旁的一处大石头上，一个面容如斧凿刀削的中年人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盘膝坐在上方，正闭目养神。
用脚趾头想，周漠轩也知道这肯定就是徐芸汐重生的那个深潭了。
那中年人与老者，应该便是宣甲门掌门江剑甲与林长老了。
只是此处守卫严密，那江剑甲与林长老摆明了是炼出法力的高人。周围又有上百名弟子，无数双眼睛盯着深潭。
想要瞒过这些人，潜入深潭之内，似乎有些痴人说梦。可是直接打？
江剑甲且不提。
徐芸汐曾说过，那林长老活了二百多岁，比她还要强。徐芸汐本身就是千钧如发境的炼气修士。比她还强的林长老怎么也不会低于这个境界了。
虽说周漠轩并不惧怕林长老，可打不打的过是一回事。打完之后能不能拿到好处又是另一回事了。
要知道，此时这连峰山附近，指不定还藏着一个实力更强横的平梁，正等着捡便宜呢！
能不打架就把宝物捡走，周漠轩当然是选择更省力气的方式了！
“直接打肯定不行，说不得还会被人坐收渔翁之利。是在这里慢慢等待机会，还是想办法潜进去呢？”
周漠轩靠在满是藤蔓的峭壁上，忽地耳郭一动，察觉到有人过来。
他连忙伸手一抓，扯过来大批藤蔓，同时往峭壁一处凹陷处一躲，将自身死死掩盖住。
片刻后，两个宣甲门弟子肃容走来，十分认真的检察四周。
只是一转过峭壁，避开深潭那边的视线后，两人的精气神便一下松垮下来，懒懒地寻了个地一趟。
“真是的，你说掌门和长老怎么突然过来了？可累死我了，白天打得两只山鸡还没烤呢，一晚上过去可别臭了。”一个弟子小声抱怨道。
另一名弟子安慰道：“放心，这大冷天的，顶多冻成冰坨子，臭不了的。”
“冻成冰坨子再烤也不好吃了啊！亏我之前还让门内的兄弟，帮忙带了两坛好酒过来呢。也不知道掌门他们什么时候走！”
另一个弟子嘿笑道：“我不关心掌门啥时候走，我就想着接替咱们的兄弟什么时候过来。”
“早着呢，最少还有半个月吧。”
两人嘀嘀咕咕的聊了会天，其中一个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拽着拖拖拉拉不愿起身的同门往回走，口中劝道：“快回去吧，小解可用不了这么久。再晚该挨骂了。”
待得两人离去后，望着天空怔怔出神，脑海里却是想着昔日指原卫那支军队。以及齐休训练参水军时的场景。
很显然，无论是指原卫还是参水军，都做到了“令行禁止”这一点，与宣甲门浮于表面的看守有很大不同。
“浮于表面，浮于表面……”
周漠轩眼睛一亮，喃喃道：“我知道了！我说刚才看宣甲门弟子布防怎么这么奇怪。”
“如此多人看守，居然连轮值休息的排班的制度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