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保险费
顾时年算账后，很无奈的告诉老父亲，从早上忙碌到下午一点半不仅没有赚钱，还亏了十几块。
顾锋委屈的看着顾时年，就说了不要打折。
打折亏本。
打折还要多算一道账。
顾时年语气不太好，“爸，这不是打折的问题，是你算错账，找错钱。”如果不是顾时年放学后坐在了收银台，相信还要亏更多。
顾锋丧丧的低着头，牛高马大的大男人像做错事的孩子，委屈，难过，不安，更心疼亏的钱，“阿拾......”
顾锋想要回工地干活了。
在工地他有力气，有自信，但算账......一群人吵吵闹闹的给他塞钱，要他快点快点快点，他立刻就满脑子浆糊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要干什么？
有些人明明给的是一块，却偏要说是五块十块，然后理直气壮的让他找钱；有些人还没有给就一个劲儿的催促他找钱......
找多少？
找给谁？
顾锋脑子一片空白，手忙脚乱。
特别是有些中年妇女嗓门大，不讲道理，吵起来能让人怀疑人生。顾锋即使有理也吵不过别人，常常被人堵得说不出话来。
做生意第一天，顾锋就想打退堂鼓。
太难了。
“爸，我陪着你。”顾时年拉住顾锋的手，告诉他，他一定可以做好的，只是暂时不习惯而已。
接下来的两天是周末，顾时年在阿拾猪肉铺子坐镇，负责收钱。在顾客不多的时候，顾时年就认真教顾锋，一个收银的基本工作要求和素养。
“一个一个来，不能急，不能慌，更不能乱。收一个人的钱，就找一个人的钱，一对一的算好......多少人来挤、吵都不能急，不能乱。”
顾锋老实，胆子小，别人急他也跟着急，一急就乱，一乱就错。有顾时年在身边的时候，顾锋还能勉强稳住。
即使有吵闹也被顾时年三言两语化解了。
上一刻还指着顾锋骂祖宗，下一刻就在顾时年的能言善辩下笑盈盈的走了，还留下一句‘下次再来光顾。’
顾时年知道像顾锋这种骨子里刻着自卑的人不能打击，需要安慰和鼓励，让他明白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但还能做得更好。
说白了，即使哄小孩子。
猪肉铺开业，附近的古惑仔过来要求顾锋交保险费，否则出了什危险就不能保障了，明晃晃的威胁。然后无视顾锋的不愿，直接把收银盒子里的钱统统拿走。顾锋要是敢阻拦，他们就敢打人和砸铺子。
老实了一辈子的顾锋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只能去学校门口等顾时年放学，然后第一时间告状。
“第一名，你爸在门口等了你很久。”门卫大爷笑呵呵的跟顾时年打招呼。自从顾时年拿到了市级英语比赛冠军，门卫大爷就喜欢叫她‘第一名’。
原来，顾锋已经在校门口蹲了两个小时，丧丧的像朵冒着晦气的小蘑菇。看到顾时年猛地站起来，然后摔了个狗吃屎。
顾时年一边帮顾锋揉着发麻的脚一边问他什么事？知道是古惑仔惹事后，并不意外。
找周青云报警？
不。
找程一垣或者牛大财更方便。
牛大财在阿拾猪肉铺帮忙了几天后，就有人把那天强行拿走的钱送了回来，并表示会保证顾锋和阿拾猪肉铺的安全。
“你们是荣家娇少爷的人早说啊。”
早说了，就不会大水冲龙王庙了。
道上混，谁不给荣家娇少爷几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