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喜！
乌申笑得嘴都合不拢，双手死死捏紧玉牌，得意骄傲的视线在众人脸上扫过，活像一只万年不能开屏的孔雀今儿开了屏。
事情脱离了原本的计划。
涿路看向圣女，他从自己的位置上跳下，用力握住圣女的手腕，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阴沉。
他缓缓开口，声音虽低，但清晰可辨，透着极度危险：“圣女想清楚了吗？玉牌一旦交到他人手中就再也没有拿回来的机会。”
“圣女，不可胡闹！”莎萤疾步走来低声训斥着。
场面有些凌乱，村民在下面看得云里雾里。
乌申有些委屈，怎么他成了大祭司，大家好像都不高兴啊？
难不成他在大家眼里就是个混混？德不配位？
见圣女低头一言不发，涿路弯下腰凑近，用冷漠至极的语气警告着：“圣女莫要胡闹，大祭司之位可不是人人都能当的。怎么，昨夜告诉你的你都忘了？”
闻言，圣女的身子颤了颤，低着头不敢说话。
涿路恼了，他加重力气威胁：“你若是不按照昨晚说的办，恐你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圣女：“……”
她身子一软，晕倒在地。
圣女忽然晕倒，仪式被迫中断。
莎萤出面，言称圣女半路昏迷，乌申不适合做大祭司，想收回玉牌。
乌申自然不干，凭什么什么事情都得赖到自己身上去。
乌申阿爹斟酌再三，没答应也没拒绝，只说：“既然圣女还在昏迷，那就先等圣女醒了，咱们再举行一次仪式吧。若圣女想要收回玉牌，我们绝不藏着。”
莎萤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乌申阿爹，扯了扯唇角淡漠离开。
“你最好记得你说过的话，圣女一日未醒，大祭司便一日未定。”
莎萤带着人离开，乌申颓然地坐在竹椅上，依依不舍地摸出凉飕飕的玉牌。
他爹看出他的喜欢，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乌申一脸迷惑地盯着他爹：“阿爹，你叽里呱啦说什么胡话？”
他爹：“……”
我忘了你没多少文化。
我感觉你真的不适合当大祭司，就你这蠢样子，被人干死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爹心情好，拉过椅子拿着烟翘着腿睨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问：“你想成为大祭司，是真喜欢这个位置，还是喜欢圣女？”
乌申认真的想了想，板着脸问：“有区别吗？”
他爹：“……我怎么生了这么个蠢儿子？”
“你知道大祭司为何要圣女亲选才能作数吗？”他换了个角度问。
“圣女挑选夫婿呗。”
他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这脑子过于愚钝，你还是别当大祭司了。”
乌申气呼呼，怎么连阿爹都说自己笨？
他可不笨呢，能从圣女手上赚好几块白银呢。
乌申哼唧哼唧的，觉得要不是自己这么能干，阿爹现在也不用过上舒服的日子。
他爹眼神逐渐深远，正在回忆以前的事情，语重心长地说：“最早的圣女来自贫困家族，姑娘一旦快要成人就得精挑细选送到长老身边，成为长老的阶下囚。”
“后来有一位圣女熬走了长老，她接管了长老的权利，取缔长老的位置，亲自培养下一任圣女。经过几代圣女的努力，如今的圣女权利才得以扩大至此。”
“不过你说得没错，大祭司只是圣女挑选夫婿罢了。可也不是这样，若大祭司无才无德，只因圣女喜好而挑选，这位大祭司很快就会暴毙。”
他爹面色凝重地看着乌申，见乌申神色如常，他不免欣慰地拍了拍乌申的肩膀：“权利容易让人失去自我，无论是圣女还是上一任圣女，若不能在大祭司人选上统一，倒霉的还是大祭司。”
乌申理清楚这其中的脉络，他猛地想起他爹之前教导过自己一定要争一争大祭司之位，这不是害自己嘛！
乌申一拍大腿站起来质问他爹，他爹冷静沉着地回答：“我若不这样说，你怎么有动力赚钱呢？儿砸呀，你说你文不成武不就的，你要是不当大祭司，以后我死了你可怎么办？”
乌申：“……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要我拒绝？”
他爹尴尬地笑了笑：“这个嘛，银子赚够了，我觉得可以了。当然，你也看见了，莎萤和圣女意见不统一，你的对手还是涿路。我想了想，你好像处处比不过人家。”
“还是算了吧，只要你能平安，这比什么都重要。”
听到最后，乌申竟还有点感动。
他撇撇嘴正打算抱一抱他爹，谁知他爹补充一句“虽然不当大祭司，但你还是要在圣女面前蹦跶，我看圣女对你还挺器重的。儿啊，我这养老就靠你了啊！”
乌申觉得自己的眼泪流早了，他就不该对他爹抱有期望的。
……
“姑姑，难不成我们一直要让圣女昏迷不醒？乌申虽不是大祭司，可我也无法成为大祭司。”涿路有些焦躁。
他耐心等了这么久，竟等出这么个结果，他自是不甘心的。
莎萤不发一言，肃着脸回头看了眼还在昏睡的“圣女”。
她目色冰冷，缓缓开口：“圣女心力交瘁，不堪重负病逝，重新选圣女。”
涿路松了一口气，重新选圣女，这或许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至于黎瑶……
他不会让她回来的。
“姑姑想好了？”涿路再三确定。
“你有更好的办法？”
他们原本的计划就是等成婚后杀了黎瑶，让兰若成为圣女。现在黎瑶自己把机会送上门，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莎萤端着架子，眼神狠厉：“黎瑶那边我会看着，她自己放弃圣女的身份，可别怪我们无情。”
话音落下，外面响起动静。
莎萤与涿路对视一眼，两人快步出门。
只见乌申带着一群人举着火把护送宋以慕回来，一群人呼呼啦啦的，这架势就像是绕了寨子走了一遍似的。
莎萤皱眉看了眼涿路，似乎在质问，宋以慕怎么回来了？
涿路十分无辜，他的人不是在寨子口守着吗？怎么宋以慕回来一点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