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快十点。
凌小离坐在候车室，买了桶方便面作为年夜饭，顺便犒劳自己还加了根肠。
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吃着泡面，看着春晚。
凌小离提前有看节目单，知道十点左右应该是霍天的节目，也就是《恭喜发财》。
空空荡荡的候车室，响着热热闹闹的春晚节目和吸溜吸溜的吃面声。
不一会，伴随着敲锣打鼓的动静——
“我恭喜你发财，
我恭喜你精彩，
最好的请过来，
不好的请走开，
礼多人不怪~”
“我祝满天下的女孩……”凌小离忍不住跟着哼唱起来。
她放下叉子，眯着眼，心情十分愉快，每年只有听到这歌才算是过年嘛！
“我祝满天下的小孩……”
“我祝尊敬的姑奶奶……”
唱着唱着，她的眼前忽然一阵模糊。
凌小离伸手去擦，摸到了一手湿润，她想擦干净，可怎么擦都是湿漉漉的，眼泪越擦越多……
凌小离停下了无用的举动，任由泪水静静流淌。
如果还在原世界，她现在也许正和亲戚打着麻将，或者和朋友约着零点后去哪玩。
而现在，她独自一人，举目无亲。
………
十点零六分，凌小离享用完自己的年夜饭，重新坐回座位上看春晚。
十一点四十，动车抵达T市站，凌小离上车。
十二点，春晚零点倒计时，车上的广播祝大家新年快乐，凌小离拿出手机和朋友们互发零点新年祝福。
她收到了经纪人方眉给她发的红包，她也给助理谭思思发了红包。
最后的最后，她还收到了动车乘务人员的新年祝福。
“小姑娘新年好啊！”
凌小离扬起笑脸：“大哥，大姐，新年好！”
“小姑娘长得真好看，有对象没啊？”
“呃……”
………
过了零点，亲戚们陆陆续续告别，凌家渐渐恢复安静。
此时空荡的别墅里只有两个人，凌腾早已出门耍了。
凌建国正手脚麻利地收拾着屋子。
钱芳兰则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静等。
幸好碗筷之类的，凌建国之前就洗干净了，现在只用收拾收拾杯子，扫扫地。
不多时，一切收拾清楚，凌建国自觉搬了把椅子坐到钱芳兰的对面。
待凌建国坐定，钱芳兰劈头盖脸就是：
“凌建国你看看你女儿成啥样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对我说这种话！你呢？连屁都不放一个！啊？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凌建国嗫嚅着说道：
“那庞斌离异还有孩子，比我也就小着四五岁……怨不得，怨不得小离……小离一直很乖的，肯定是这次逼急了才……”
钱芳兰冷哼一声，
“你女儿之前干什么的你很清楚，不声不响背着我们就敢做那种让祖宗蒙羞的事情，现在还怪我咯？”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我也不知道她在咱们面前这装模作样是给谁看的，
人庞斌离异年纪大点怎么了？那年纪大了知道疼人，现在不嫌弃她还愿意娶她的能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