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染给小青鸟捋了捋毛，道：“今天表现很好。”
尤其是从楼上冲下来的时候，像极了一只便秘几天亟待解决的鸟。
小青鸟红着脸：“其实那天你说了对付周若兰的想法，我就猛吃不拉屎，刚才那是憋了好几天的成果。”
苏烟染：“……”
其实她只是想要小小地惩戒一下周若兰，但是谁让小青鸟护主心切呢。
估计这滩屎他憋得又辛苦又激动。
“好了，你回去睡觉吧。”
苏烟染往窗外看了看，本来月朗星稀，一片夏日清朗夜景，但是此时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大雾，白色大雾弥天盖地，似乎夹杂着凌乱急促的脚步声。
小青鸟乖乖地点头，飞到了楼上。
客厅只有苏烟染一人，她打开窗户，白色大雾瞬间倾泻进来，同时伴随着抽泣的声音。
要是普通人见到这一幕大概早就吓尿了。
苏烟染眉目平静，微微地蹙眉，“大半夜搞这一套，吓到人怎么办？”
大雾中隐约出现两个人影，一男一女，看向苏烟染的眼神隐忍又饱含深情。
苏烟染连忙摆手：“别看了，我不是你们的傻姑娘。”
男人道：“是，我女儿从小痴傻，绝对不会像姑娘这样耳聪目明。”
苏烟染淡淡一笑，这人，哦不，这鬼还挺会说话。
女人抽泣着开口道：“不知是哪位神明暂用了我女儿的肉身，本来是不敢打扰你的，但是我们如今已经无处可去，供奉的牌位被人给扔了，真的成了孤魂野鬼。”
苏烟染叹口气，眼风斜斜地从两人身上掠过，清冷中又透着几分凉薄。
这种小事她本来懒得管，世上有那么多冤魂野鬼，每个人都有一段故事。而凡人的那点悲伤痛苦放在神明面前，连一粒尘埃都不如。
但是……
她如今占用了人家女儿的肉身，如果什么都不管，着实有点说不过去。
“造了，你们安心投胎去，等我重塑肉身，定会将这具躯体还给你们女儿，看在我们有缘的份儿上，还会赏她一个正常脑子。”
对面的两鬼赶紧千恩万谢。
男鬼和女鬼交换一下眼神，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苏烟染不耐：“有什么就说，犹犹豫豫的，种蘑菇呢？！”
两鬼吓一跳，果然占用女儿肉身的不是一般鬼怪精灵，这般气度绝对是个神明。
“苏家……老祖宗说气数已尽，他也回天乏术，所以恳请神明，能不能救救苏家？”
“不能，人蠢救不了，别为难神明了。”苏烟染叹口气。
这世上最不能救的就是蠢了，连神仙都难办。
“可是……”
男鬼还想说什么，女鬼轻轻地扯了扯他，道：“做人要懂得知足，神明能厚待我们女儿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既然成了鬼，人间的功名利禄又什么可留恋的。”
苏烟染很意外地瞥女鬼一眼，生前一定是个清丽脱俗的美女，倒也难得，竟然比她老公还看得开。
“反正你侄子侄女是别指望了，不过我倒是可以保住苏家的家业，也不枉费你们几代人苦心经营。”
苏烟染不耐烦地摆手，瞬间窗外大雾消散，两个鬼也被她顺手送到了投胎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