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辈……手下留情……”
“放过……我们突……觉部这些后辈……还有普通人……”那骨链老者身体已经半残，但是只要元婴没事，就能强撑着一口气不死。
“你倒是对部族忠心耿耿！”
“比那个逃走的十长老强出不少。”陈凡淡淡一笑，看了对方一眼继续问道：“其余那些长老呢？跑哪里去了？”
“这……晚辈……不知……应该是去前线了……”骨链老者露出一丝苦笑，此刻已经进气多，出气少。
“敬酒不吃吃罚酒！”
“若是再敢隐瞒，信不信我将你们突觉部斩尽杀绝，彻底灭族！”陈凡眼神一冷，翻手一按，又一道元气大手凭空凝聚，大有朝下方突觉部落族人发去的架势。
已经尝过陈凡一掌之威的这骨链老者，自然知道这元气巨掌的恐怖，这一掌拍下去别说是那些后辈法士了。
估计数十万族人都要变成一滩烂泥！
要知道草原上的这些游牧民族本就不擅长耕种，在缺乏充沛食物的前提下，人口数量比起大乾差地不是零星半点。
哪怕是这羌芒族最大的部落突觉部落，也不过千万人口，差不多是大乾一座大型城市的人口数量。
若是陈凡多来上那么几掌，或许真有可能将这一个部落从世上抹去。
一想到这，这位骨链老者就脸色泛白，吐出一口老血道：“前辈……求您收了神通……大长老他们都往西去了……具体位置晚辈也不是很清楚……”
见对方如实交代，陈凡便翻出一口玉棺将此人给填装了进去。
一位元婴法士，落到陈凡手中就相当于一枚提前预订的地寿丹。比起随意打杀了此人的结局，可算是废物利用了。
至于这喧闹一片的突觉部，陈凡只是撇眼扫视了一圈，并未发现那远遁走的女法士的元婴踪迹，便身影一迈，消失在了日落的方向。
等到那些逃命的突觉部族人，小心翼翼地回到这驻地时，就只见到圣塔原本屹立的地方，出现了一口宽近千米的巨大坑洞。
在坑洞旁，则是由一道令人心惊肉跳的巨大掌印。
等到那些幸存的法士，将部落遭遇化神修士袭击的消息往外一传，一时间整个无尽草原便跟着沸腾起来。
化神修士！
这可是人间力量的巅峰！
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对外出手！
眼下既然有化神级别的敌人出现，草原上的三大民族自然同仇敌忾，打算碰面商议对策。
只是没能想到，对外打听了一番，不仅仅是羌芒族在内的诸多高阶长老失去了踪迹，就连羌骨族、羌无族都是同样的局面。
少了这些族内顶梁柱的支撑，一干只有元婴初期的法士长老们自然是噤若寒蝉，吓地瑟瑟发抖。
生怕陈凡这个煞星出现在他们部族之中大闹一场。
……
就在陈凡将突觉部落的圣塔强行取走时，远在草原最西处的某个神秘空间内。
一群人数在百人之上，气息各异，但是共同朝一处玄奥大阵施法的一伙元婴法士之中，突然传出了一声轻咦之声。
“金图长老何故如此？”
“眼下封印打开在即，还是莫要分心，专注灌输法力破禁才是！”大阵的中心处，一位身着雪白皮草，浑身气息内敛，正在主持大阵走向的化神男修突然睁眼问道。
“启禀大先知！”
“是我部族中的圣塔出了变故，晚辈刚才已经失去了与圣塔的神魂联系！”那位金图大长老脸色难看地焦急回复道。
那圣塔事关他们突觉一族的命脉，只有他一个部落大长老才能感应到塔灵的存在。
“噢？”
“贵部的圣塔确实有些来头，但是眼下对我草原三族入侵大乾毫无帮助。”
“此事暂时押后，等彻底解开封印，释放出先祖残躯再说！”那化神法士眉头微微一动，露出一丝思索之色，随后用一副不容他人拒绝的口吻命令道。
“这……是！全凭大先知定夺！”眼下形势比人强，那位金图大长老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暂时将部落圣塔的动静抛之脑后，运转法力往那玄奥大阵中继续灌输法力。
……
从突觉部落离开后，陈凡一路向西飞遁。
凭借从两位元婴法士身上搜刮来的信息看，那些消失的元婴法士应该都去了草原以西的尽头。
按照此前在圣塔一层展示的那些壁画中显示，草原这些游牧民族的起源之地，便是那日落方向的尽头。
陈凡一路向西飞遁，肥美的草场开始变得贫瘠。
而三族的部落踪迹，也越发稀疏。
按照草原上的传说来看，日落之处便是这些游牧民族口中的极西之地。
那里如沙漠一般一片荒芜，是牛羊无法栖息的地方，因此罕有部落会迁徙到这极西之地。
而且越靠近那极西之地，陈凡越发感觉空气中的天地元气在逐渐稀薄。
一个对修行者和凡人都不太友好的地方，自然是人迹罕至，鲜有人烟。
不过越往西走，陈凡手心处的那个鬼头烙印便越发红热。
直到耗费了三个月时间，穿过了堪比贯穿南疆沙漠的超远距离后，陈凡总算在那一望无际的荒芜地平线上找到了一丝人造的痕迹！
那是一座类似前世金字塔一般的巨大祭坛，祭坛通体呈现土黄，表面经受了风沙的摧残已经变得坑坑洼洼、倒塌了一半。
而在祭坛顶部的平台上，陈凡再一次看到了那个代表羌芒一族三头六臂、鬼首、人身的怪异图腾。
这图腾以平面雕刻在平台之上，在落日的余晖照射下，竟有一丝隐隐的流光闪动。
陈凡打量了祭坛片刻，发现了此处虽然常年被风沙席卷，一些人为痕迹早就败给了岁月的侵蚀，但是在祭坛顶部的平台上竟然有一群新留下不久的法士施法的痕迹。
“应该就是此地了！”
陈凡双眼一眯，缓缓落在了这祭坛顶部的中心位置，随后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远古的靡音，手中的鬼头烙印竟然对外散发出一丝不同寻常的红光！
红光直扑祭坛内部，紧接着无数银阙祭文浮空显化，凝聚出了一条熟悉的字句：“英灵沉眠，祖魂觉醒，万物归一，魔神降临。”
陈凡心中一动，照着眼前的文字，学着羌芒族的语调，将其大声念出，随后这些文字便开始绕着陈凡周身滴溜溜地转动起来。
等到远处的落日，大半部分下沉到了地平线，只露出半个太阳的余晖时，陈凡只感觉眼前一幻，一个与羌芒族图腾一般无二的巨大怪物身影出现在了那半个血色残阳之中！
“伽罗！”
“伽罗！”
“伽罗！”
滚滚魔音从那怪物身影中传出，陈凡只感觉天旋地转，以他化神境界的神识都无法抵抗片刻，四周祭坛上银芒一闪，自己竟然不受控制地从那处破败祭坛被传送到了一个黑日高悬，四周黑气环绕的古怪秘境之中。
而在陈凡的正面前，则是立着一座刻有“封魔”二个血色大字的石碑，而在石碑的一旁则是由一堆骷髅头堆成的京观。
“这里到底是何处？”陈凡从此前的魔音冲击中恢复了清明，扫视四周，发现自己的庞大神识在这秘境中竟然受到了压制，只能做到离体十米距离。
“嘎嘎！”
“又有新人进来了！”
“咦？这次居然不是那些无理的羊骚族！”
“有趣！真是有趣！嘎嘎！”
一声铿锵刺耳的声音响起，陈凡寻声看去，竟然是那堆京观顶部的一颗骷髅头正在一张一合地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