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姜潇哑着嗓子艰难地应了下来。
老婆婆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好像是在透过她看那个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孩子。
已经苍老得不像样子的手轻轻抚过姜潇的脸颊，已然浑浊的眼中满是欣慰和释然。
“孩子们，你们走吧，我正好也躺一会儿，等晚上了，去医院把没干完的活给干了。”
姜潇站起来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看到老婆婆关切的眼神，她有些慌乱地摆手：“脚...脚麻了。”
林之宸见状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扶住了她，二人一齐推门走了出去。
他一出去，便看见蹲在墙边已经哭花了脸的白慕慕，此时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搭着。
“喂，走了，被让阿婆看见。”
白慕慕闻言立刻胡乱用袖子擦了两把脸，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她从林之宸的手中接过姜潇，眼睛又是一酸。
他们走出好几米后，回头一看，老婆婆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了门外，就这么在那里望着他们离开。
林之宸向她点了点头，作了最后的道别。
直到转角处再也看不见时，白慕慕才终于忍不住地大哭起来，瞬间引起了路人的注视。
“你这家伙......”林之宸暗地里用手拉了拉她，用眼神示意她注意姜潇的状态。
本来姜潇的心中就已经接近崩溃，要是白慕慕再这么一哭，她会更加难受。
白慕慕立刻领会到他的意思，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惊慌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姜潇。
她从刚刚离开那里时就一直一言不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潇潇？”白慕慕试探着摇了她一下。
可是姜潇丝毫没有反应。
“潇潇，你别吓我啊！”白慕慕最害怕见到她这个样子。
姜潇终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红红的眼中却满是茫然，她双目无神，根本就没有在听白慕慕说话。
白慕慕见她这样，心中更是担忧，就连林之宸也开始手足无措起来。
要是她再出点什么事，要是再变成之前那样，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姜潇...你还好吗？”他问道。
姜潇抬起头，依旧茫然地望着有些阴霾的天。
情绪积压久了，只需要一瞬间，就会轰然崩塌。
起初只是悄然滚落的两行清泪，可是渐渐地便是无法抑制的狂风暴雨。
姜潇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俯身下去痛哭起来，头发被风吹得凌乱至极，可是她却毫不在意。
白慕慕跟着蹲了下去，她看了一眼林之宸，他摇摇头，表示就这样让姜潇自己发泄一下。
过了十分钟后，姜潇的嗓子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甚至连气也有些喘不上来了。
她的眼底满是自责，几乎快要将自己吞没，吞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司空集团。
“晚上六点有一个会，是关于下季度新品研发的计划，需要你去决定一下最后方案。”
风言一边看着行程安排，一边对司空暻说着话。
司空暻点头：“我知道了。”
他拿起杯子，却一下没拿稳，里面的咖啡泼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