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记得你，你当时进来的时候就昏迷不醒，醒了还一直说胡话，还以为是高烧烧坏了脑子。”
她说的和姜潇从羽雅那里听到的是一样的。
“那夜蕊敏值夜班，我也一直在医院等着她，简直就是一团混乱，忙到了清晨。”
“泠月刚送来没多久就醒了，她的伤不重，都是皮外伤，也不像你出现了那种异常情况，所以就先安排在了一个病房里。”
“那时候医院人手不够，我看着那孩子自己一个人偷偷抹眼泪，实在担心，就负责暂时照顾她。”
“泠月是个很坚强的孩子，身世可怜，弟弟也失踪了，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抱怨过半句。”
姜潇点点头，咬着嘴唇克制着不让眼泪落下来，然后说道：“嗯，我都知道的。”
老婆婆用手替她擦了擦眼泪，说道：“孩子，别哭，老婆子我看得心里实在难受。”
她看着姜潇：“那时你醒来以后，泠月知道了你的情况，坚持着拜托我带她去看你一眼，我实在是心疼，于是就带着她在不远处看了你一眼。”
“那时你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认不清了。”
“阿月姐姐她来看过我？”姜潇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那她都知道了吗？”
老婆婆点头：“是啊，泠月只是看了一眼就离开了，她什么话都不说，我还以为她也和你一样魔怔了。”
“后来那孩子走了，你也走了，就只剩下了泠月一个人。”
姜潇十分急切地问道：“那她后来有没有说过知道我后来去了哪里？”
知道她并不是故意丢下他们不管的吗？
“泠月后来回来看我的时候似乎偶尔提到了这个，她说你生了很严重的病，在国外疗养。”
听到这里，姜潇终于忍不住捂住嘴巴无声地哭泣。
原来她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
白慕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心疼地抚着她的背。
“那她...为什么不去找我呢？”姜潇红着眼眶问道。
老婆婆叹了一口气，回答道：“我年纪大了，脑子也不灵光了，听不懂泠月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说，她不愿意再去让你痛苦，说什么如果真的不记得了也是一件好事，就连后来警察找她问情况的时候都没有提起过关于你的事情，说是不想让你自责，不想让你再纠缠到这里面来。”
她每说一句，姜潇的心就越沉一分，身体愈发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阿月姐姐不想让她困于其中，却选择一个人全部抗下。
而她在过去数年的时间里却甚至一次都没有想起过她。
为什么这么傻呢？
她宁愿她像洛清姝说的那样来姜家寻求帮助，哪怕责怪她，骂她，也不愿意大梦初醒便是今天这样的结局。
老婆婆回忆起季泠月，笑容里闪着泪光：“那孩子心地善良，又心性坚韧，每年都回来看我，我早已经把她当作了自己的亲生孙女。”
“只是三年前她便没有回来过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要是可以的话真想再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