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善芳想了很多种可能。在自己说完了这一番话之后，卓老爷子可能会说什么。
比如让自己马上通知老板，让他们把东西还给锦安；比如训斥他们一顿，说他们这样的竞争方式有问题；再比如高价把东西买下来，警告他们老实一点儿。
可是统统没有。
卓老爷子反而眯着眼睛看着她，那种事现象是要洞穿她的心里面，“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们如今是必要跟锦安开战了？”
卢善芳吞了一口口水，但是还不知道老爷子是个什么态度，所以只能模棱两可的回答，“我们也不是开战。只是一些商业上的手段而已，正好我们也需要布料，所以……”
卓老爷子冷笑一声，朝着她挥了挥手，“小姑娘，你年纪还小，所以在我面前不需要打马虎眼，该是什么就是什么。你们是需要布料，但是那些布料至于让你们花费两倍甚至更多来买么？”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听到卓老爷子的话，卢善芳这时候倒是稳定了不少。卓老爷子预料当中的质问，终于到了！
她于是老老实实的把事情说了一遍，不过也没有否定他们公司上层的想法，并且不卑不亢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在商言商，任何的手段都可以。而且，这个方案是石翠兰提出来的，但是对我们公司有利的事情，我们为什么不能使用？如果卓老爷子这一次让我过来，是想要让我们吐出那些布料的话，不可能！”
卓老爷子也没有想法刚刚软的跟棉花一样的小姑娘如今竟然这么强势，先是楞了一下之后，然后缓缓地笑了起来。
“你刚刚说，石翠兰还让人拿了人家的设计图？这个是真的假的？”
“真的！那些设计图我看过，的确是来自锦安那些设计师的手笔。”说到这里的时候，她脸上浮现了一抹尴尬和羞赧，但是被她给搪塞过去，“华衣这么多年一直都在研究锦安的设计风格。所以我对于他们的设计师很是熟悉。”
“所以，简思嘉已经知道了你们的事情，你觉得她是在设局？还是刚刚知道？”卓老爷子继续追问。
卢善芳犹豫了一下。
卓老爷子问的问题，恰好就是自己最近一直在再考虑的问题。简思嘉是刚刚知道的，还是以前就知道的？
她皱了皱眉头，“我，我不知道！她昨天告诉我，她早就知道。但是……”
“但是她还是让你们买了布料，还是让你们拿到了那个设计图。而且，还给出了两个选择，两个你们根本不可能接受的选择。”卓老爷子一针见血。
卢善芳点了点头，有点儿惆怅。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觉得难受。
因为简思嘉如今的态度暧昧，根本看不出来究竟是真的在设局，还是刚刚知道这些事情。所以他们之后的对应方案才越发难受。
卓老爷子点了点头，心里面大概已经知道了，“这样，你先回去，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让人去找你的。你现在就待在你住的酒店，先不要回去。”
卢善芳过来拜访的时候迷迷糊糊，被送回去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
等到了酒店之后，她把电话打给了自家boss，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满满的都是诧异和好奇，“卓老爷子究竟找我做什么？就只是问我这些我问题么？”
boss想了想，觉得自己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说，卓老爷子不会在我们公司和锦安两个只见抉择吧？如果我们这一次能够让锦安跌一个大跟头的话，是不是能够成为行业霸主？”
卢善芳被自家boss说的心中一动，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她之前想过了之后，又急忙把这件事情给抛出了脑海。
“不可能吧？您之前不是说了么？卓西语如今可是锦安的老板！”
“但是我也跟你说过了，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卓西语是卓家人没错，但是卓西语能够给卓家带来什么？所以说不定我的猜测是真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卢善芳被这个可能性惊到了，也喜到了。
如果他们公司能够和卓家强强联合的话，到时候是不是能够把锦安给压下去？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在这个时候，简思嘉之前跟他说过的话又重新浮上了心头。
她着眼的是国外那么一片广大的世界，可是他们这些人却像是井底之蛙一样，还牢牢地把自己的视线落在大陆这片土地上。
不过很快，她自己又说服了自己。
毕竟他们连大陆这一片土地都还没有完全征服，还说什么以后？所以目前还是要着眼于当下。
“你现在就好好呆在那边，最近再看一下简思嘉和卓西语久经在做什么。如果他们这是一个局的话，那个布料什么的，应该就是幌子。我这边也去打听一下，看看他们公司最近怎么样。”
两个人兵分两路，开始了各自的试探和调查。
但是石翠兰此时此刻就很尴尬，华衣的老板直接告诉她这件事情不用她负责了，而且，这一次说不定还要华衣赔偿很多钱，让她以后不要再出这种歪主意了。
而这边的卢善芳更是对他爱答不理的，让她上不上，下不下，尤其难受。
最最重要的事情在于，之前一直在那一次宴会上撩她的卓清朗，此时此刻正和卢善芳腻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也不知道在干啥。
究竟怎么回事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过一次宴会而已，大家却都已经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石小姐不知道么？”卓西语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对面的石翠兰。她有点儿好奇，石翠兰竟然会过来找自己。
石翠兰皱眉，“什么叫我应该知道？我该知道什么？”
“你对锦安做了什么？如果不是卢小姐识时务的话，我们如今都还被蒙在鼓里面。而且，陈小翠也都已经交代了。所以，趁我们现在还没有时间对付你，请你圆润的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