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章小师弟
他脸上能挂得住才怪，清王难得怒气冲冲却不敢发火，咬牙切齿地看着老头，“师父您可真是老当益壮，下药截人两不误的。”
徐箫彻老胡子一抖，瞪了清王一眼，捋了捋胡子冷哼一声道，“为师控着剂量呢。”
说得还挺得意。
清王懒得理他，将小妞的小脑袋按了回来，抱了她到椅子上，温声细语地问着伤着了没有。
清梨其实没有伤着，就是刚刚确实吓着了，但是这会儿她又窝在了清王怀里，缓过劲儿来的小妞妞不害怕了，鬼心眼也多了起来。
清王问她，不过小妞却还是时不时眨巴着那晶晶亮亮的小水眸往老头身上看一眼，眼里满满的好奇。
十分干净纯粹的好奇，看得徐箫彻总觉得有点挂不住。
“这前前后后一个人都没——”顾笙辞推门而入，显然是以为里面只有清王和清梨两个人。
话说到一半，顾笙辞看到了屋子里的景象，震惊的目光落在了徐箫彻的身上，“……师父？您老人家怎么在这儿？”
师父？！
清梨惊讶的小眼神儿滴溜溜地在顾笙辞和老头的身上转来转去，而后仰头看向了自家清王。
清王淡淡挑了眉，眼中也闪过讶然，不过却没有太过震惊，反倒是瞥了惊讶的顾笙辞，又看向徐箫彻，“老头，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偷偷摸摸又收了个小师弟？”
清王的话让顾笙辞更是震惊，疑惑地看了清王一眼，又将询问的目光转向了徐箫彻。
老头这会儿正被气得抖着胡子瞪着清王，“什么‘偷偷摸摸’，为师收个徒弟还需要偷偷摸摸？”
说完，徐箫彻又觉得这似乎并不是重点，又乜了清王道，“什么‘小师弟’！他比你大！”
清王挑挑眉，瞥了顾笙辞，冷笑道，“这跟年纪大小又有什么关系，师兄弟的，可是按着进门早晚来排的。”
这么说着，清王忽然幸灾乐祸一笑，“对了，这么算起来，应该是阿章最晚进门的吧？”
魏清墨虽然也是自小在徐箫彻的膝下长大，但是他因为母亲和妹妹的缘故，一直到妹妹走失，才彻底拜入徐箫彻的门下，而早在那之前，徐箫彻已经收了顾笙辞。
徐箫彻摸摸胡子，也只能说清王说的有道理。
至于顾笙辞，今日这情景，他可完全没有一点防备，明明已经猜出了些，但是还是不敢相信。
在最亲的人面前，往往会失去一些判断。
顾笙辞愣愣地走到徐箫彻的身边，不可置信地看着清王，又看向了自己的师父，“师父，这、这是……”
徐箫彻看着惊讶至此的顾笙辞，再看看一副“我早就猜到”的清王，顿时有点头疼，立马心里就偏向了这个小徒弟了。
他指了指一旁的位置，淡笑着解释，“坐，祁墨算起来，也该是你二师兄。当初收下你，本也不是存着利用你的心思，所以也没告诉你，你还有几个师兄。”
“你身后是南环国，干系重大，不似章儿，只有寡母幼妹，为师这么做，也是希望你长大之后，可以自己做出选择，而不是为师替你选。”
徐箫彻不紧不慢地解释着。
顾笙辞一时还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情，他看向清王，这时他才感觉到了不对，上挑的凤丹眼一眯，“你早就知道了？”
清王耸耸肩，“是啊，小师弟。”
这语气，怎么听怎么来气。
顾笙辞可比清王大一岁呢，何况他平日里本来就跟清王不和睦，这会儿居然要被清王叫小师弟？
顾笙辞的脑袋上冒了滚滚黑烟，若不是徐箫彻在这儿，估计他立马能扑上去跟清王打起来。
不过说起此事，徐箫彻也十分意外，他当时收下顾笙辞确实是秘密收的，那时候清王和徐章都还小，瞒的轻松，后来知道这件事的老家伙都跟着他在外云游了，有谁能告诉清王？
徐箫彻意外地挑眉，看向清王，“小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清王冷笑一声，戏谑道，“拿虫子酿酒的人，我可真没见过几个。”
这样一提醒，顾笙辞猛然想到，当初在小倌馆地下，他第一次正面对上清王和魏清墨时，就是拿着虫子酿的酒招待他们的，而那酒确实是徐箫彻教他如何酿制的。
现在顾笙辞在想起来，当时，在场的几人，清王、温康和徐章，都在品尝过那酒后，脸上的神色相继出现过异样，他还疑惑过是不是酒有什么问题。
但是这种事情，又头绪的瞬间就能联想到，没头绪的他想破脑袋都没想到，原来当年在座的竟是他的同门师兄弟？
顾笙辞到现在还有点恍惚。
徐箫彻并不清楚当年发生的事，他出门云游好多年了，但是这些他一手待大的徒弟他倒是了解得很，稍微一想，也大致猜到了是什么事情。
“好了，”徐箫彻也不忍心看着小徒弟被清王这个混小子欺负，他终止了这个话题，转而看向了清王……怀里的小女娃。
正正好，徐箫彻对上了清梨正望着他的那双水汪汪的眸子，晶晶亮亮，干净清澈，一碰上他的目光，仿佛如一只受惊的小兔，蹭蹭就缩回了清王的臂弯里，然后又怂溜溜地露出了一半小脑袋，好奇地又看着他。
就这软软糯糯的小妞妞，配上这好奇的小眼神儿，徐箫彻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就被噎了回去。
同时，徐箫彻看着清王到眼神儿也变得有点……奇怪。
他自己是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徒弟，竟然会有这种癖好？难怪先前的时候，章婆婆和王嬷嬷轮番的到他这儿旁敲侧击，说他这个小徒弟怎么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感情不是没有兴趣，是没遇上个……对口的？
清王一看自家师父这眼神儿，就知道他肯定没想什么好事，伸手将怀里那不乖的小东西摁进怀里，然后一脸不悦地看着那老头。
徐箫彻咳了两声，颇觉头疼，他觉得这事儿不好，但是自家徒弟喜欢，而且都已经把人哄到手了，他还能说什么，只能……再咳上一声，尽量自然地问道，“这小娃娃就是你刚拐回来的那个小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