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怀疑，与念夏的谈话
慕夜澜头疼地看着放着十二个牌子的盘子，“母后，您替儿臣选吧。您喜欢哪个，就选哪个。”
除了见过的念夏，其他的女子他现在都分不清谁和谁。
反正就算她们入了宫，他也没兴趣去碰。
孟氏绷着脸，不悦地看着他。
慕夜澜苦笑，“母后，别逼儿臣。儿臣真的是对她们没有兴趣。”他见孟氏略微上挑的眉，又道，“儿臣答应母后，两年内一定让您报上皇孙。这回，就算了吧。”
她们正处花季，该有更好的去处，而不是嫁入皇宫，孤独终生。
女人，他一个都不想碰。
除了……脑海不由自主又冒出一双狐狸般笑眯眯的眼，他拿起茶水，抿了一口压住心中奇怪的心思。
孟氏听他这么说，脸色稍微升温，不过依旧不满。
算了吧，怎么能算了！
宫内选秀，举国皆知。
一层一层考核后，只留下了这十二位秀女。若是她和皇上一个不选，让她们都回去，岂不是落人话柄，让人说皇家的闲话。
“既然如此，那哀家便替你做主了。”孟氏见自己儿子蹙起的眉头，叹了口气，“希望如你所说，哀家能早些抱上皇孙。”
慕夜澜颔首。
于是，孟氏便选了三位秀女，欧阳念夏，李大人的孙女刘巧儿，广平王的女儿叶萋。
被点到名的秀女，皆露出了欢喜之色。
她们听闻皇上冷落后宫，但她们并不担心，相信凭自己的魅力一定会得到宠爱。
而其他秀女们只能失落地收拾东西，离开皇宫。
借有政事未处理完，慕夜澜匆匆离开，与孟氏约定择日再谈论三个秀女的封号问题。
……
御花园。
远处的晚霞格外绚烂，欧阳念夏一袭紫色华服站在池塘边，等候皇上的到来。
秀女的最后选拔结束后，她接到太监的通知，说是皇上约她御花园见面，尽量不要声张，单独前来。
念夏摇着手里的轻罗小扇，嘴角噙笑。
她远远望见一身黄袍的男人缓步走来，身材高大挺拔，形容俊美。身后跟着一位，一身蓝色飞鱼服的锦衣卫。
“念夏，给陛下请安。”念夏双手叠于小腹，略微屈身，温柔道。
“起来吧。”慕夜澜淡淡道。
念夏没有开口，等待他先说话。
慕夜澜望着波光粼粼的池水，“朕此次约见你，是想问你一些事。但是，为了防止你说谎，朕会采取点手段。”
李笙默默闭上眼，双指合拢，贴近了她的脖颈。
念夏没有反抗，垂下眼眸，“陛下请开口，念夏知无不答。”
“朕在花降楼里见过你一面。”慕夜澜语气平静。
“是的。”念夏欣喜道，“没想到陛下还记得念夏。那次，念夏主动请求接待您，您却拒绝了。为此，我还伤心了好一会。”
慕夜澜内心一怔。
“您摸着念夏的头，告诉念夏，擅自喜欢一个人不是什么好事。”念夏嘴角挂着恬静的笑，“现在念夏觉得，那一定是世间最好的事。”
那个女人，究竟用他的身体，乱说了多少话！
慕夜澜道，“朕不太记得了。”
他神色平静，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阐述一件在普通不过的事实。
念夏笑容僵在嘴角，复而道，“陛下事务繁忙，自然是不会记得。”
慕夜澜问，“你是花降楼里的花魁，为何会突然进宫，还成为了欧阳将军的小女儿？”
他直截了当地问了。
念夏轻声回道，“花降楼的花魁，是我的另一个身份。”
她缓缓道来一段往事。
欧阳盛年轻时遇到了念夏的母亲，却没有陪在她身边，也未纳为妻妾。她的母亲发现自己怀有身孕后，欧阳盛已经去了边疆。
她一个人偷偷将念夏抚养长大，却在念夏十五岁那年，再遇欧阳盛。
欧阳盛将母女俩接回府中，好生对待，以求得到原谅。
四年前，念夏母亲曾经的好友顾九倾来到了京城，开了间名为花降楼的青楼。
念夏跟着母亲来到花降楼捧场，却被顾九倾说服，从那时起成为了楼里镇楼的四位花魁之一。
“因为是私生女的存在，京城里很少有人知道我是欧阳家的小姐，而我也不愿老是宅在府里，便偶尔到楼里表演，陪客人聊聊天。”
念夏笑道，“此次宫内选秀，父亲擅自替我报了名。我看过陛下的画像，便同意入宫。”
慕夜澜颔首，“原来如此。”
他心里有了新的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说服念夏，让她心甘情愿地成为一个戏子。
花降楼的楼主——顾九倾。
是她在背后搞鬼吗？
他顿了顿，又问，“你可了解楚黛？”
“楚黛？”念夏一愣，她摇了摇手中的团扇，若有所思，“她是楼里的花魁，念夏自然知道。”
她略有迟疑，“陛下，您喜欢她吗？”
她记得他那次出现在花降楼，就是为了楚黛，还把楚黛带走了。
这么说，陛下约见她，其实是为了问她楚黛的事……
想到这，念夏心底有些觉得不舒服。
慕夜澜忽视她的提问，“那你和朕说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念夏轻声道，“念夏和她接触不多，大多是耳闻。”
她道，“楚黛她比我要迟些来到花降楼，据说和楼主顾九倾有关系，有的人说她是楼主的女儿，有的人说她是她的妹妹，我也不清楚。”
慕夜澜默默捏了下拳。
“她来到楼里后，短短时间内就受到许多客人的喜爱。”
“楚黛不爱说话，不需要表演时经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个人独处。她有时候神神颠颠的，衣衫不整地在楼道间闲逛。”
念夏瞥着慕夜澜线条干净的侧脸，“楼里的左主管很喜欢她，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给她带礼物。陛下您带走楚黛之后，左主管就一直在寻找她……”
她说完后，试探问道，“陛下，楚黛现在是在宫里吗？”
慕夜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在。”
他的内心思绪翻滚，胸口渐渐传来一阵阵疼痛。
那个在天牢里的女人，还是……骗了他。
念夏舒了口气，轻轻笑了。
慕夜澜望着池水，淡淡道，“朕想一个人静静，你先回去吧。”
李笙收回手，垂于身侧。
“是，陛下。”
念夏缓步离去。
原地。
慕夜澜低声问，“李笙，她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