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进步有目共睹，原本对她有所了解的艾茗诗都尚且感到震惊，更不用说初次见识的秦云容等人。
以前她舞蹈时候的装扮，仅是出于个人爱好随便整理一下，如今有专业人士动手，光是她身上那一套衣服，就得花近万块才能买下来。
之前秦云容还担心小女孩撑不住衣服气场，没想到在她舞蹈的时候，衣服完全成了衬托。
她喜欢化妆，家里家大业大，对她的兴趣爱好可以全力支持，学习化妆技术不是为了生活，而是想要塑造更美，能让她亲自动手的人不多，起码得有美的底子。
她眼里先天好看只值五分，后天的培养占五分，柳芽先天条件在四分上下，但是后天却到了接近满分的状态。
如果说是在没有人指点的前提下达到的，秦云容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她，那就是天生媚骨。
说柳芽有祸国殃民之姿，并非是乱说，放在古代遇上自持力不够的君王，那真的会出现“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情况，毕竟古代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最能让人赏心悦目的，大概就是欣赏美人美景了。
美景天成，世间难求，好看的就那几处，还不能搬进院子里，美人却不同，是可以建起高墙围起来独占的。
过去君王喜欢搜罗天下美女，更多是为满足他独占天下的欲望，真正沉迷美色的，也就寥寥几个。
好女孩遇上那种君主，不就是祸国殃民么？
在秦云容现在看来，短时间里她看不腻柳芽，甚至想来个金屋藏娇。
林间和林兰生的表现同样可圈可点，比秦云容在大都市里看到的小孩多一份灵性，虽然见识稍微浅薄，脾气却不毛躁粗陋，只是没有像柳芽这般令人惊艳罢了。
看过柳芽之后，秦云容眼界有些拔高，已经对普通出色的人才看不上眼。
拍摄完舞蹈，艾茗诗作为此地主事，请大家品尝云山镇特产，几位外来的摄影师和秦云容免不了大快朵颐，他们来了几天，依然保持着对云山镇的新鲜。
偏僻乡镇周围确实没有大都市便利，山村景色替代高楼大厦，却同样能让人感到超越方便的心满意足。
能让人保持几天的新鲜感，已经有开发价值了，艾茗诗开发服务业，又不是要别人长住。
何况周围不是不可以改变，等到名气打出去，还怕没人跟着投资？
考虑开发云山镇的难度和利益，秦云容越发下定决心。
如果开发计划确定下来，公司总部肯定是要派人来监督，她打算要一个正式身份留下来，不仅是凭兴趣做一个化妆师。
与她家里的产业相比，红叶庄的投资跟小孩子玩泥沙一样，完全影响不到秦氏集团的大方向，她可以借机练练手，也好过总被家里说不务正业，顺便还能欣赏景色美人，大概可以比古代皇帝一般享受？
不知道为什么秦云容笑得越来越像要吃人一样，林间和林兰生都不敢多说话。
由于柳芽过于出色，让拍摄工作难度小很多，吃完饭稍微休息一会，顺利完成室内拍摄。
柳芽卸妆换衣服，林间和林兰生一起等候，无聊的时候打开手机，登上聊天群。
如今柳芽的粉丝群有艾茗诗安排的管理员打理，情况好很多，以前柳芽一个学生，根本就没有精力去管聊天群，只在高兴的时候出来聊聊天，导致群里在柳芽下线的时候，基本上只是一群色痞在各自交流，什么话题都有，进来的人良莠不齐，如果让有心人举报，闹个封禁几天或是原地解散都有可能，如今在专业人员的管理下，秩序看似井然有序起来，虽然没有禁止聊天内容，但是一些出格的言语，会被管理员禁言处理，群里的风气变得更清新。
此时上午拍摄的一些照片已经通过精选，发送到粉丝群里了，其中还夹杂了一些鹊仙村美景图片，下载量对比一下，就能知道大家为什么进入这个群了。
群中很多人都在正在夸赞柳芽的进步。
照片对比十分明显，更何况这一次的柳芽又进行了化妆，拍摄的照片再修一修，简直是明星海报一样，比起以前云泥之别。
现在许多群员都知道柳芽的真实住处，其实已经有些人来过鹊仙村，但都没有与柳芽接触，很大程度上是为了避嫌。
之前的林间并不习惯于网络用语，平时很少玩手机，导致有时候不能融入对话之中。
比如喊“老婆”的他就不能理解，无缘无故在网络上对着一个不认识的人用这么亲切的称呼没问题？
后来顺着粉丝群，到柳芽发布视频的网站，再看到其他视频，同样有人刷着差不多的话，而大家似乎习以为常。
林间甚至见到某些账号在不同的人下面刷同样的话，包括一些动漫人物，一个声音，一张图片，这些人照样这么喊。
十分博爱。
到如今对群里有人喊出这样的话，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能说城里人真会玩。
许久不曾冒泡的林间，发了一张私下里拍摄的柳芽吃包子图，瞬间引起一片轰动，因为有好事者将他救柳芽的经过打听出来，之前他怼方晓，变成了充满正义的行为，林间的名字，在群里算是一个传说。
“是原摄影师！他活过来了！”
“我还以为被炒鱿鱼失业了呢。”
“不仅芽芽舞蹈功力见长，原摄影师的手艺也没有落下，竟然懂得人心拍这样的照片。”
相比起其他舞蹈时候公式化的照片，这种带着生活气息的照片更显得自然亲近，感觉一下子就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她还是那么喜欢吃包子，我也没有改掉这个习惯。”
“呸~你只喜欢吃桃子！”
跟群里的人聊着天，林间打开视频网站，对比着以前柳芽和现在，可以看得出明显的进步，以前的生涩，全部都消失无踪，或许还有不足之处，但是要专业人士才能看得出来了。
“难怪先祖可以保证鹊仙村不会衰落，一个外人进入鹊仙村尚且如此，作为林氏本家…”林间想到这里想捂着脸，“太丢人了，居然没有一个先辈闯出名号来，甚至差点被外面的神魔连老家都掘掉！”
如果不是林梦痕解决掉背后的神魔，牛头山被挖是迟早的事情。
有这么厉害的传承，结果连一个秦总都搞不过…果然只能对付虾兵蟹将。
等到柳芽卸完妆，恢复少女青春活泼的形象，天色已经接近傍晚，三人婉拒艾茗诗留下他们吃饭的邀请，送柳芽回家，两人再赶回学校。
红叶庄的饭好吃，却太过精致，导致他俩不敢吃太多，那样做会显得很不文雅。
一下午两少年起码一半时间饿着肚子。
好不容易回到学校，还特意叫打饭的阿姨多来二两米饭，好填补肚里的空缺。
晚自习过后，林间回到宿舍，考试成绩上周正式公布，林间的排名让宿舍里其他同学刮目相看，同时在学习上用功不少的朱远进步虽然没有林间明显，但同样惊人，被两个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同窗甩下，罗向东觉得不能掉面子，上个星期他也开始认真起来。
唯独程鸾，依旧保持原样，对学习抱着得过且过的应付态度，却用了更多的心思放在绘画上面。
最近他画里的色调黯淡很多，跟舍友交流明显变少。
发觉有问题的林间在当晚进入梦境之后，没有急着去牛头山下，那个幻境受到先祖的控制，就算不去理会都没事，有必要的时候，先祖亲自出手，那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但是同学的变化不能不理。
进入梦境林间与先祖说了这件事，林梦痕便叫他自己去查，现在他对林间几乎完全放手，只告诉一个方向，其余的都要他自己完成。
林间没推脱，这本来就是他的事情，再说林梦痕不看着家，很大可能要被林煌拆了。
昨天他深入梦境鹊仙村古井，试图寻找躲在井中的宝物，前天是去翻月老庙的瓦片，林煌将现实中捣蛋的性子翻倍带进梦中，一周下来，差点没让鹊仙村鸡飞狗跳。
林间很好奇的是林梦痕为什么没有将他赶出去？
他亲自动手总不该要收积分吧？
没想到先祖的回答是“我也想看看能从村里翻出什么来，说不定明德他们有藏着值钱的东西。”
看来先祖的确是穷得叮当响了！
从梦境鹊仙村出来，林间看了一下，宿舍里两位同学的梦雾都很正常，只有程鸾的显得沉重，像是要下暴雨前的浓厚云层，不太黑，却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还没有形成虚妄，更不是神魔，不需要慎重对待，林间身上没带任何防身之物，那些东西会让梦境主人对他发生敌意，在确保对方信任自己之前，绝对不能做出激怒梦境主人的事情，一旦他潜意识里留下敌意，会让事情加倍困难。
进入程鸾的梦雾之中，那种压抑感更加强烈，导致以前阳光明媚的梦境，变得昏黑如墨。
程鸾的梦境不是上次那周围环绕快乐的校园，而是回到逼仄的房间内，画着画的纸张洒满地上，他似乎失去了画画的兴致，呆呆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按照道理这种状态不应该做梦，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现实里，还不如当前。
究竟遇上了什么事让程鸾如此消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