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来得不是时候
“你…你总要顾忌一下别人的感受吧。”虽然怕厉司衍，他还是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辩解了一句。
“就算我也总有被秀到的时候。”
他这样的表现不免让顾言晚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一个平时对她大呼小叫没礼貌的小孩子，现在还学会维护人替他人考虑了，真是难得。
“看吧，引起公愤了。”她轻言出声，用筷子把丸子拨进了碗里，即便这样，陆沉珂的眉头仍然紧锁。
被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感觉可不太好受。
她不相信厉司衍不知道现在陆沉珂的感觉。
“除了爷爷，还没有人能管到我做什么，你想管吗？”厉司衍沉声轻语，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在座的人都听个清楚。
顿时，厉成玦打抱不平的视线又忘了过来。
顾言晚忽略了她，悠哉分食着眼前的小山，“不想。”
“管管好，能受女人管的男人能成大事，哪个男人背后不需要个贤内助。”厉老爷子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他的孙子总算开窍了。
她唇角僵了僵，不禁有些发愁到最后这位故人能不能接受他们要取消婚约的事实。
“你一会有空吗，我想跟你谈点…”
“司衍，我想和你谈谈关于和合作…”
陆沉珂终于沉不住气，放下碗筷，面上的笑意稍显僵硬。
两个人的话几乎是异口同声，连空气仿佛都要凝固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先聊。”她连忙让步，可不想平白无故被人嫌。
陆沉珂面上得体的笑容已经有些要绷不住了。
僵硬的氛围中，厉司衍仍旧怡然自若，“我白天十二个小时都在处理工作，所以不想谈公事，想谈私的。”
略显暧昧的语气让顾言晚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就是借个钱而已，不用说的这么……
眼看孙子和满意的孙媳妇能有夜间交流的机会，厉老爷子也不遗余力，“沉珂，你好不容易来一趟，陪我说说话，工作这种事白天你随便挑时间去厉氏就是了。”
末了，还给厉司衍递了个好好表现的眼神。
一顿味道略显怪异的饭吃完，厉司衍放下碗筷，关切问，“吃饱了吗，我们去书房谈。”
她颔首起身，又听到了他点了厉成玦的名字，“成玦，你也给我过来。”
“我？”厉成玦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连忙摆手，“你们说话，我过去做什么。”
“有话跟你说。”他只要眉头稍蹙，厉成玦就没有逆着来的胆子。
厉老爷子是以年长为尊，但厉司衍不一样，厉家他的威严，不比厉老爷子来的小。
厉成玦写了满脸的极不情愿，趿拉着跟到书房后，坐着都是如坐针毡。
屋子里的对话声她听得一清二楚，但进去不是，稍退开一点，厉老爷子就要在下面给她打手势让她过去。
那狭窄的一亩三分地就暂时成了她的归处。
“你喜欢陆沉珂？”冷不丁的一声，让顾言晚和厉成玦都傻了眼。
“不不不，我怎么会喜欢沉珂姐，沉珂姐是喜欢你的，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厉成玦连连摆手，魂都快被吓飞了。
他有几个胆子几条命都不敢这么抢人啊。
“既然你不喜欢陆沉珂，今天挤眉弄眼的是眼睛坏了？”厉司衍交叠双腿，眯起的双眼满是警告。
“我……我那是提醒你，小叔，你怎么能为了那个女人伤了沉珂姐的心啊，人家喜欢了你那么久，这都多少年了，我都看不下去了。你怎么能着了那个女人的道。”
“她浑身上下，哪有一点比得上沉珂姐的好…”厉成玦抱怨的声音结结巴巴的，慢慢就小了下去。
短暂的沉寂后，厉司衍冷声道：“以后在她的面前少提陆沉珂，我对陆沉珂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叔！人家陆沉珂可喜欢了你十几年……”
“出去。”在厉司衍面前，厉成玦就是个小跳蚤。
单方面的训斥顿时就没了下文，厉成玦阴郁的走出来，愤然瞪了顾言晚一眼，“你都听到了？满意了？是不是觉得特别开心？”
“你哪来那么多戏？”顾言晚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起身离开墙面同他擦身而过时，伸手轻拍了拍他的肩头，“你怎么想都好，但不要吵到我的耳朵。”
她踱步进去，厚实沉重的木门擦着厉成玦鼻尖掩实，彻底隔绝了内外的声音。
这还是她第一次踏足厉司衍的领地，装修古朴典雅，很难想到这是他的品味。
“现在这里没别的人了，说吧。”他起身，从背后的置物架上开了瓶红酒，殷红的酒液灌在被子里递给了她。
这份有些莫名的仪式感让顾言晚不禁更加摸不着头脑。
她端着酒杯凑近鼻尖嗅了嗅，没有闻到什么其他的味道却也不着急入口，“我是又有个不情之请的，你弄得像庆祝一样，让我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刚从酒窖开的第一批，给你尝尝鲜而已，老爷子现在不能喝。”厉司衍喉头滚了滚，悉心品味着酒液凝视向她，“说吧。”
她干脆也没见外，“我想跟你借一笔钱，因为顾圆的事情，导致公司资金出了问题，在强制执行追回来之后我就还给你，利息高一点也没关系。”
“你这么挺身为了顾氏，他们应该没那么领情吧？”厉司衍的话意有所指，人心这种东西，再阴险不过。
今天顾原山的事情确实让她很失望，可谁让她就是栽下顾氏这棵大树的人。
现在她这个顾氏的‘亲生父母’又活了，或许就是背负了要来让这颗被掏空的大树重现生机的责任。
“我已经拿到了顾氏的授权书了，等对市场部和工厂重新进行过改革后，顾氏能够做出空前的成绩，这笔钱一定会还上。”
她目露坚定，只字不提那些老蛀虫。
沉吟一声后，厉司衍目光闪烁，“你想要多少？”
“大概需要两个亿。”这笔钱对于公司来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现在这个状态下，足够让一切断链子。
恐怕现在还有不少人在心里埋怨她把顾圆这个老鼠屎踢出去，不禁打破了规律，还影响了公司。